第1239章
……
此时的秦白衣，还不知道段九幽已经从葬仙山脉脱困。
秦白衣一头黑发，不知何时已经变红，身上弥漫出来的血色氤氲也变得浓郁。
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滔天的魔气。
“这就是魔吗？”秦白衣低声自语，眼中无悲无喜。
连着两天不在压抑体内的魔气，秦白衣已经适应了如今的状况。
跟正常状态的他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能思考，依旧能辨善恶。
依旧有在乎的东西，依旧有在乎的人。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个状态的秦白衣，似乎漠视了很多东西。
比如，漠视与他无关的生命。
现在的秦白衣有一种感觉，他为何要费尽心思去筹集一百亿紫天晶来加速天地异变？
他完全随便挑选一百个疆域来血祭。
现在的秦白衣还有一种感觉，哪怕域外入侵九州大陆他也无所谓，以他如今的修为，完全能守护好他在乎的人。
至于剩下的，与他何干？
现在的秦白衣，对灵族的敌意似乎也没了，不是因为白，而是他单纯的觉得灵族吃人跟他没关系。
因为他确定，灵族再强，也伤害不了他，伤害不了他在乎的人一根汗毛。
现在的秦白衣，好似变成了一个极其自我的人。
仿佛只要他自己安好，他在意的人安好就可以了。
“原来这就是魔。”
“原来当一个魔的感觉如此之好！”
秦白衣低声说道，这个状态的他，前所未有的好，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可惜……
这个状态的他还有理智，很完整的理智。
并且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在乎的人，并不喜欢这个状态的他。
他自己也不喜欢这个状态的他。
嗡嗡嗡……
一颗血色的龙珠，从秦白衣的识海世界飞了出来。
秦白衣这一路下来，能够肆无忌惮的动用死灵天经吞噬死灵之气，就是因为这颗龙珠的缘故。
它以负面能量为食，它能吞噬秦白衣动用死灵天经产生的所有负面能量。
“这一次，我不需要你。”秦白衣把玩着手中的龙珠说道。
秦白衣这次之所以入魔，是因为林烟的离开对他打击太大了。
尤其是林烟离开前，还给了他一枚帝源。
帝源的价值，远在秦白衣给林烟的暗黑龙血晶之上，也远远胜过秦白衣以往对林烟所做的一切。
林烟给他这枚帝源，是为了彻底斩断与秦白衣之间的情谊。
她，不想再欠他。
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如果她知道我因为她的离开就此入魔，只怕会永远都瞧不起我……”
“七尺男儿，因为一个女人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这与懦夫有何区别。”
“所以这一次，我不需要你。”秦白衣说到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手中的龙珠。
“我可以随时入魔，但我也可以随时走出来。”
秦白衣低声自语，他身上的魔气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他的头发，从红色逐渐变回了黑色。
他眼中的猩红，也逐渐消散不见。
他变回了正常时候，变回了儒雅、理智，以及充满朝气的秦白衣。
“以段九幽的智慧，想必猜到了我布局葬幽谷的目的……”
秦白衣低声自语，他不知道葬幽谷最终能引来多少道祖，但前来每一个道祖，最终都会化为他修为的一部分。
“而且我没预计错的话，他还会认为现在的我甚至比他都要极端……”
“但是段九幽啊，你小瞧我秦白衣了……”
“如果我有一天真正入魔，那只会是我自己想入魔，不会有任何外在的因素。”
很快渡劫日便降临。
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秦白衣，在失去修为的那一刻便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他罕见的没有马上入梦。
他先是睡了一觉，无比踏实的一觉，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晨曦笼罩大地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因为渡劫日要到正午才结束，所以现在的秦白衣还没有修为。
秦白衣站了起来，在瑶池仙境里面逛了起来。
自从第一次苏醒血脉开始，秦白衣还是第一次没有修为的时候还在活动。
以往每一次，他渡劫日都在梦境结束。
没有清醒的时候。
此时的秦白衣，不由又想到了十多天前，在霍山与林烟分别的一幕。
秦白衣发现，此时的他思维异常的清明，无比的清晰。
而后秦白衣发现，他一直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只想陪林烟复仇，在上次霍山分别之前，林烟也相信秦白衣会陪着她复仇。
但出现了璇玑瑶这个变数。
她来自未来，从出现开始，她就站在了秦白衣这边。
先是帮秦白衣与白建立了关系，接着又帮秦白衣建立了东方天庭。
而后，更是帮秦白衣去救了林烟。
所以站在秦白衣的角度，他不可能会对璇玑瑶出手。
可偏偏璇玑瑶又是璇玑无妄的孙女，而璇玑无妄则参与了当初围杀林烟。
站在林烟的角度，璇玑瑶是仇人孙女，站在秦白衣角度璇玑瑶又是……朋友。
值得一提，无论璇玑瑶怎么看秦白衣，但至少现阶段的秦白衣，是当璇玑瑶视作了朋友。
也只是朋友。
林烟让秦白衣去杀了璇玑瑶，秦白衣做不到，如果他能做到，他就不是秦白衣了。
但林烟又非杀璇玑瑶不可！
因为林烟想要的复仇，是让前十大覆灭，是让当初参与围杀她的所有势力寸草不生的覆灭。
林烟非杀璇玑瑶不可，但秦白衣又不可能对璇玑瑶出手，林烟知道这一点，秦白衣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林烟选择了跟秦白衣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她用一枚帝源，偿还了她觉得她欠秦白衣的地方。
这本是无解之题，秦白衣也因为知道是无解之题，所以才会与林烟在霍山一别后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但现在，秦白衣想到了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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