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呼其名
宋陌川自然不知旁边小实习生的脑袋里叭叭叭想了些什么。
许念笙腐眼看人基的同时不忘为那些与曾经的自己一样瞎眼看上宋陌川的姑娘默哀。
这个点其实还早，许念笙原本打算回自己的出租屋随便做点吃的，但眼下跟着公司老板，这一顿想应付都没机会应付。
宋陌川问：“想吃什么？”
许念笙想了想：“火锅。”
“走。”
许念笙跟在后面默默想，会不会这个实习结束，她和宋陌川还能当成饭搭子。
附近有个很有名的火锅店，许念笙跟着宋陌川去了地下停车场，比他们下班还晚的人又不是没有，耳边还能偶尔响起其他人的说话的回声。
许念笙格外注意那些声音，时不时就往旁边看，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结果一不留神，撞上了前面的人。
宋陌川回头：“怎么，怕被人看见？”
许念笙：“不不不，我是怕别人误会你，万一给你编排点绯闻，多不好。”
好还是不好，宋陌川笑了一声：“上车吧。”
许念笙灰溜溜坐上了副驾驶座，自己给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宋陌川也上了车，正要踩油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宋陌川的动作顿了片刻，在来电显示十几秒后还是划过接听键，许念笙看到他将手机放耳边，本来没有偷听的意思，但奈何车里实在安静，对面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许念笙的耳朵里。
“宋陌川，你今天相亲到底是什么意思？秦家给我说，小姑娘一回来就哭了，你干的什么好事？”
“我以前给您打过预防针，我说了只是简单吃顿饭，并没有答应去了解对方。”宋陌川的语气难得有几分无奈。
许念笙默默瞪大眼睛，这种前排吃瓜的感觉又来了。
白天原来真是相亲局啊。
不得不说，宋陌川的女人缘不差，就许念笙一天之内撞见的，都生得花容月貌。
可惜了。
“你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你让一个小姑娘满心期待和你见面，结果却让她伤心着回去，我和你爸是这样教你的？你的绅士风度呢？”
宋陌川似乎叹了一口气：“绅士风度不是用在这里的，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您应该比我要懂。”
“你都不了解一下，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对面的女士似乎格外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搁这不想了解，以后后悔的也是你自己。”
像这种程度的教育话语对宋陌川来说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他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宋陌川挂了电话后，往旁边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句：“抱歉，让你久等了。”
前排吃瓜吃得有些心虚的许念笙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没有没有。”
宋陌川没说什么，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许念笙心里感叹，原来宋陌川也会有被催婚的烦恼，只是看样子他似乎没有同家里坦白出柜一事。
坦不坦白都是个人选择，许念笙自己在心里给宋陌川脑补好了前因后果。
宋陌川也根本不知道，短短一个几分钟的电话，让他在许念笙心里的形象，有了另一个层次的深度。
许念笙眼里的宋陌川，似乎因此变得更加的接地气了些。
火锅店在饭店格外兴旺，宋陌川领着许念笙往里走，服务员上前询问了两句后，在这样座无虚席的情况下，他们被服务员领到了包厢里面。
许念笙：“？”
原本还打算排会儿队或者直接换店吃的许念笙陷入了沉默。
宋陌川解释道：“这店的老板跟我有点交情，这个包厢平时也不用来招待外面的客人，今晚算是便宜我们了。”
许念笙当然不太懂宋陌川口中的有点交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们点餐后，在这么高峰期的时刻，竟然很快就上了菜。
许念笙很快化身一个沉默的涮肉人。
她多久没出门吃一顿火锅了呜呜呜看把孩子馋的。
宋陌川原本没什么胃口的，但看着旁边的小姑娘越吃越香，手中的筷子不觉也动得频繁了些。
许念笙是那种出门吃饭必点饮料的人，很快服务员给她送了一罐冰镇可乐进来。
她抬手“啪”的一声，吸管一放进去，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整个人从头到尾都舒服了。
吃火锅吃了一身汗，但满足也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蹭饭还有人买单。
不过意料之外，给这顿饭买单的人不是宋陌川，而是火锅店的老板。
宋陌川想要结账时，服务员微笑着道：“宋先生，您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他叮嘱过，这顿算是他请，我们老板已经买过单了，祝您吃得愉快。”
他似乎没有太纠结这件事，等许念笙放下筷子，宋陌川问：“吃饱了吗？”
许念笙点头。
然后两个人一起站起来往外走，突然许念笙余光瞥见宋陌川原本位置上落了东西。
兴许是刚吃饱脑子不太清醒的缘故，她下意识开口：“宋陌川，你手表落下了。”
刚刚宋陌川似乎嫌手表戴着不舒服将其摘下了。
听到许念笙的声音，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姑娘一眼，随后才缓缓回到座位前，伸手拿了手表，慢条斯理地戴上。
“现在都对我直呼其名了是吧？”
低沉的嗓音响起，许念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喊了宋陌川名字。
她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却听宋陌川轻笑道：“也行，直呼其名也比喊宋叔叔好听多了，以后下班时间就这么喊吧。”
许念笙：“……”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有了年龄危机了呢。
宋陌川依旧执意要将人送到小区门口，等下车后，许念笙回头看了一眼，透过车窗，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脸线条流畅，模样没得说。
直到许念笙转身走进去，宋陌川的车都在原地停着。
他这种对妹妹的照顾，确实温柔至极，如果许念笙还是当年的小姑娘，或者从来没遇见过像宋陌川这样的男人，说不定也逃脱不了再一次沦陷的宿命。
可她如今，理性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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