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信号》
还想说些什么的李顺圭被金泰妍喝止，转头一看电视中已经出现了《信号》的画面，随即也不再多说，屁股往沙发后面一挤，抱着个枕头看向了电视。
与此同时，整个半岛范围内不知道有多少道目光注视在了自家的电视上，或是期待，或是欣喜，又或是质疑的望着屏幕正中间出现的“tvN十周年特别企划”“《信号》”几个logo字体，开始集中精神，看了起来。
“溪水慢慢流淌。”
“也会汇聚成宽广的大海。”
随着摇滚创作歌手郑车植用低沉沧桑的声音演唱的OST《你让我》响起，三个主角的特写平行并排的出现在屏幕中，池景源，金惠秀，赵震雄三张面孔的动态剪影
紧接着就是每个主角在剧中的一些镜头特写剪辑，但这些画面却并不连贯，只是用一张一张定格的图连续在了一起，配合着专门进行做旧而形成的年代感效果的镜头，带着一些颗粒感的镜头，立刻就给人一种非常厚重，电影般的质感。
“不错啊……”
一个电视剧的开场就能展现出它的与众不同，很多观众看着这个前奏，不由得轻轻点头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
OST结束进入正题，，随着屏幕中浮现的‘2000年7月29日’，《信号》的故事从15年前起笔，开始正式展现在左右观众之前。
在15年前的晋阳小学操场上一阵欢声笑语，所有学生都在开心的结伴儿打着羽毛球，但却有一个小男孩独自蹲在一旁的角落里，也不参加活动自己一个人捡了一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偶尔看向操场人群的眼中带着一点点的羡慕，形单影只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这是因为家庭出现变故，导致性格大变的小时候的男主角朴海英。
这时，一个长得一对兔牙的善良小女孩儿金允珍发现了孤单的朴海英，这姑娘长得很可爱也很讨喜，同样稍微有点社恐的她可能是出于好意，也可能是高兴找到了同伴，耷拉着两个麻花辫就主动走了上来，拿着羽毛球拍微笑着邀请朴海英一起玩。这种小学生男女之前的可爱练习让不少观众都跟着笑了出来。
可惜，朴海英虽然有些意动，但出于心中的孤僻并没有领情，看了她一眼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走了，让小姑娘金允珍有些失望。
等到了放学时天降大雨，很多同学的家长都来接自己的孩子，其他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教学楼前又很是碰巧的只剩下了没有人接的朴海英和金允珍。
金允珍没有带伞，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手里拿着一把没有撑开的伞的朴海英，但小朴海英却一把将伞放在了背后，嘴里抿在一起，想要帮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因为他的伞是坏的，有两个伞骨折断了，撑起来后很不好看，他不好意思展现对方面前。
朴海英和金允珍对视了一眼，在对方落寞的目光中一头冲进了大雨里，也不开伞，任由雨水浇在自己身上。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回头一看，看到金允珍被一个撑着伞的时髦女性给接走了，他看不见女人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穿了一双靓丽显眼的红色高跟鞋。
他心中估摸着这女人应该是金允珍的母亲，心中有些羡慕，却也没有多想。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朴海英回到家，吃着拉面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电视上紧急播报了一条新闻：
“速报，京畿道晋阳市一名小学生在放学途中被绑架，警察已经对此展开调查……”
看着电视中出现的金允珍的照片，看着她咧着一对兔牙，灿烂笑容的模样，朴海英有些愣住了。
随后第二天这件绑架案开始疯狂发酵，很快电视就播报了警察的侦办进度：“金允珍小朋友的诱拐案嫌疑人已经查出，根据威胁信和犯罪现场的指纹，犯罪嫌疑人确定为徐亨俊，就读于医科大学……”
朴海英因为亲眼目睹了金允珍被带走的经过，也因为之前的雨伞产生了很多的内疚感，所以也一直在关注着案件的经过，在看到电视中那个犯罪嫌疑人青年男人徐亨俊的照片后他心中很是焦急。
因为他知道带走金允珍的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高跟鞋。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朴海英对于警察这个职业有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他带着极为矛盾的心理在警察局前徘徊了很久，犹豫了再三，最后想起了金允珍的笑脸，还是鼓起了涌起，忐忑的走进了警察局里想要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消息.
“绑匪是女的！”
他也不认识人，所有见到每一个人都会拉着对方说出同样的话。
但没个人都很忙，急匆匆的经过，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一回事。
第二天噩耗传来，警方找到了金允珍，一天前还笑容明媚，主动朝他伸出援手的花季少女，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朴海英再次愣住了。
而很多观众也跟着一起愣住了，刚才那么美好的小学生微妙情愫立刻就变成了残酷的生离死别。
之前因为美好的镜头语言而产生的一些温暖瞬间消失一空，很多人才想起来这是一部罪案刑侦电视剧。
绑匪杀死金允珍撕票后失踪，警察全国大追击没有任何收获，没有进一步证据之下这个案件也就再没有任何进展，随着热度消散，人们不再关注，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未结悬案。
但总有人记得这一切，因为案件未结，凶手也没找到，金允珍的母亲在愤怒的和悲痛的辛勤下，十五年如一日拿着女儿的照片站在警察局前，呼吁人们不要忘记，督促警方追凶办案。
可惜效果寥寥，在最开始引起一阵关注后，也逐渐流于平淡。
而一直将这个母亲身影看在眼中的，只有因为心怀愧疚，在这些年里经常来警局门口徘徊的朴海英。
故事从这里开始。
15年后，时间来到了2015年7月27日，随着“三大未结案件金允珍绑架案件诉讼时效即将到期”的记者旁白中，长大成人的朴海英重新出现在镜头前。
“问题的重点在潜意识，客厅装饰柜上的奖杯，桌子上的照片，或者通过浴室中放的一本书，就能看出来那个人的习惯，以及潜意识。”
在一家咖啡厅中，白色体恤，精致短发，恰到好处的五官，以及脸上自信而居高临下的哂笑，池景源扮演的成年朴海英一出场就瞬间吸引力所有观众的视线，特别是很多冲他而来的粉丝都不禁瞪大眼睛，心中惊呼了一声。
“啧啧，还真是够帅的啊。”
刚刚还因为小女孩的死沉浸在伤感中的金泰妍眼睛一亮，脑袋不由自主的往前探了一点，啧啧嘴称赞了一句。
李顺圭努了努嘴，没有出声，但表情看起来显然也是赞同的。
成年后的朴海英虽然讨厌警察，但因为各种原因自己却选择也成为了一名警察，并且拿到了警卫这个职称头衔，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犯罪心理侧写师。
但处于心中本能的讨厌，他即使成为了警察，却并没有认真的对待这个工作，反而在空闲时间成为了一个八卦贩子，用自己高杆的心里侧写能力分析推演偶像明星的绯闻和黑料，同时将消息放给报社。
因为他的分析准确率极高，一猜一个准在业内小有名字，也被很多明星所厌恶。
“你的意思是，你就凭借这些东西知道了这些吗？你是怎么知道池景源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十点半在玄镇公园后面见面的？跟踪？窃听？你又不是半仙！”
此时朴海英正在和一个相熟的娱乐记者交易，这名中年记者对他刚才说的消息有点不是很相信，皱着眉头有些质疑。
朴海英拿出一个平板，调出一张照片对着对方展示了一下，轻笑一声，极为自信的说道：“池景源和姜素拉去年一起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就已经传出了很多的新闻……”
“我知道，是《未生》，那个科长很帅。”记者前倾认真的看了下照片，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这个是池景源这次公开的所住公寓的家庭影像，房间里面的照片和海报很大，对吧？根据统计学可知，这种人的自尊心很强，很有可能极度艾西自己……姜素拉也许会一直联系他，但两个人并不会轻易见面，所以一定会挑一个非常重要的日期……”
“时间呢？为什么是十点半？”
“……约会的时间也有心理作用掺杂在其中，后一天的上午十点，池景源有一个大型演唱会的彩排，按照这个行程，他会在早晨六点起床，自己所需的睡眠时间，以及见到姜素拉之后所需的交谈时间，还得是人最少的时间段等等，综合考虑以上几点……就能很容易的得出，约会时间是晚上十点半。”
“地点呢？为什么是玄镇公园……”
此时给了一个特写，很多观众定睛一看，发现朴海英手中平板电脑里面的照片赫然是去年《未生》的发布会中，男主角池景源和女主角姜素拉的同框照。
这明显是剧组蹭了一下去年《未生》的热度，拿着两个主演整蛊了一下，看着镜头中池景源扮演的朴海英一本正经的分析自己恋爱和约会的事情，还很有说服力说的头头是道的模样，很多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说的跟真的一样……
就在朴海英用自己卓越的分析推理能力得出了池景源的约会时间和地点，彻底征服了娱乐记者，正准备谈下一宗生意的时候，却忽然人打断了。
金惠秀扮演的车秀贤警官出场，打兴头上的两人，并且将朴海英带回了警局。
因为朴海英被人报警投诉跟踪。
“收钱？不好意思，我做这些事情从来不收钱。”
被带到了当地警局后，面对车秀贤，以及老警察金桂哲的质问，朴海英笑的好看，一点都不回避的看着对方：“你可以查查我的银行账户，我一分钱都没有收过……就如同有些人喜欢钓鱼，有些人喜欢织毛衣一样，这个也同样是我的兴趣而已。我用自己的能力收集隐藏的情报，然后分享给大众，这也算是犯罪吗？”
“……我赌上我的脖子，这一堆五彩斑斓的卡片中，一定有李宝英经纪人的名片。”
虽然身处警局，但朴海英却并不紧张，自信而强势的占据了先机，三言两句就将车秀贤和金桂哲分析了一通，还直接就点出了对方之所以这么认真办案的原因，是因为收到了之前被他曝光恋爱的艺人李宝英经纪人的好处。
虽然之后被车秀贤站在大义的一端，讽刺了他作为警察依然做跟踪，翻垃圾桶之类的事情，但是这刚刚露脸的寥寥几面，朴海英这个角色的形象就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能力突出，精英，自信，帅气，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同时心中还燃着一团火。
很多观众看到这儿，就对于这个男主角有了不少好感，觉得朴海英这个设定很对胃口。
在一通说教后朴海英准备离开警察局，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看着周围的场景，忽然想起来了，这里就是15年前侦办金允珍绑架案的警察局，他莫名的回想起了曾经自己站在这里，因为周围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而无助焦急的场景。
此时画面围绕着朴海英旋转，色调慢慢变黄，怀旧的气氛凸显，闪回到了15年前的时候，描写了一通当时警察办案的经过。
而2015年，离开了警察局的朴海英刚走出来，就发现自己的车被一辆货车挡住了，打电话喊挪车却没有人接，正有些着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沙沙……滋啦……”
声音很模糊，有点像是某种电报传送的声音。
此时配乐忽然变得安静，诡异了起来，很多观众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朴海英警卫……能听到吗？我是了李材韩……”
“这里就是你说的善日精神病院，在后面的地窖中，是金允珍诱拐案犯罪嫌疑人徐亨俊的尸体……”
在充满电流的声音中，朴海英走到了货车的装卸口，听着传进耳中的声音立刻怔住了。
“金允珍……诱拐案……”
他默念了一边这个名字，十五年来，这个案件，以及这个名字在他心中都如同梦魇一样，死死的烙印在那儿，挥之不去。
他追寻着声音，连忙在里面的一个垃圾袋中快速的翻找，很快找出一个包裹在塑料袋中的老式对讲机，他将对讲机拿了出来，有些焦急慌忙的开始对话：“你是谁？你到底在说什么？金允珍诱拐案怎么了？你是在说善日精神病院吗……”
在观众的视角中，电视剧的镜头不断切换，2000年的李材韩和2015年朴海英的画面来回闪现，两人此时正通过一台老式对讲机，进行着一场让人难以置信的，横跨漫长15年的交流。
“哦莫！”
看到这一幕，无数观众感觉一阵毛骨悚然，只觉得一个普通的罪案剧瞬间染上了一层让人心中发凉的玄幻因素。
但同时又有一种激动涌上心头，这个奇妙的设定让很多人眼前一亮，瞬间就和普通的悬疑刑侦片展现出了迥异的特点，引起了观众的无限期待。
这里是《信号》这个剧名真正的起点。
朴海英着急的问了几句，可惜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通话就被挂断了，他还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笃定科学的她开车离开的时候还自嘲是不是最近太忙出现幻觉了。
只是在开车出警局门口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金允珍的妈妈举着女儿的照片站在那里，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一时难言的复杂情绪再次浮现。
和警局的朋友交流，他发现这部对讲机居然没有电池之后再次震惊了所有人，想起刚才听到的消息，决定跟随自己的想法，去了一趟刚刚在对讲机中听到的那个地点‘善日精神病院’。
果然，在经历一番漆黑吓人的探索之后，他在医院的后面地窖中找到了一句尸体，吓了一跳之后朴海英连忙报警，经过DNA检测，发现这果然是嫌疑人徐亨俊的尸体。
金允珍绑架案本身就是全国知名的悬案，随着媒体介入消息很快发酵，这个曾经引起所有人关注的案子再次进入民众视野，无数人都在关心曾经悬案的进展，凶手到底是谁。
但是这也给警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因为这个案子的法律追诉期就只剩下不到29个小时了，这个时候被曝光出去，如果无法在规定的时间查出真凶，那么晋阳分局就会沦为全国的笑柄和声讨对象。
在经过一番权衡之后，晋阳分局高层金范周决定掩盖检测出的徐亨俊是他杀的真相，向外界公布了凶手畏罪自杀的最后结论，还当着无数媒体的面，主动走出警局，用精湛的演技，一番慷慨陈词后向在门口站了15年的金允珍母亲道歉。
但是另一边，朴海英却是忍不了。
其他的案子也就算了，金允珍绑架案是他从到大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些年他总是忍不住回想。
如果当时没有不好意思，他把伞借给对方，两人一起走，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个事情了……
这么多年来都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伴随着他，只是对于这个没有证据的悬案没有什么办法，此时好不容易出现了转机可以抓到凶手，理清心中的阴霾，让小女孩儿可以安息的时候，顶头上司居然要掩盖事实，说是凶手畏罪自杀。
一向冷静，自信，对警察这个身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朴海英忍不了了，在愧疚心和正义感的驱使下，他一反常态的焦躁激动了起来，无视了拦着他的车秀贤，在金范周还在表演的时候就冲出了警局，当着无数记者的面，大声的吼道：
“徐亨俊是他杀！是诱拐允珍的真凶，杀了他！”
这句话如同打破黑夜的刺眼亮光，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记者们蜂拥而至，长枪短炮，闪光灯晃的睁不开眼。
朴海英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但在激动之下当着镜头和记者的面却依然缜密的说了一通案情的真实进展，最后还说出了自己对于犯罪真凶的推测和侧写：
“凶手15年前在善日精神病院工作，年龄在三十五岁之后，身高165左右，可以熟练运用手术刀，是进过手术室的护士……”
“快带走他！”旁边的车秀贤焦急的喊着，两个警察连忙走上来缠住他的手想要把他带走。
在被警察拉走的时候，朴海英也不挣扎，他看着最近的一个镜头，眼光犀利而有神，认真而决绝的喊着：
“可能这15年你过的毫无负罪感……”
“但现在，你玩完了。”
……
“哇，演的真好。”
电视机前无数观众感叹出声。
很多人都被这一段感染了，之前因为金范周要掩盖真想而心中郁闷的心情被朴海英这一出搞得全都发泄了出来，只感觉神清气爽，同时也被一反常态的朴海英有些感动到了。
“你看景源最后那个眼神，看的我都有点瘆得慌。”
金泰妍紧紧的看着电视，同时对旁边的李顺圭感慨了一声。
“景源的演技真的不错，真的很有天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顺圭也是点了点头：“也难怪导演这么看好他。”
人比人气死人。
朴海英这么一吼是高兴了，但是整个晋阳分局都被他拖下了水，只剩下二十多个小时的办案时间让所有人脑袋都大了。
不过朴海英并不慌张，他刚才虽然冲动，但喊出声的同时心中也早有了计划，他真正的意图是通过媒体让所有看到刚才那一幕，用激烈的方式让真正的凶手慌张并且犯错，而当年善日精神病院护士没有太多人，这件案子闹的这么大，接下来肯定有人会主动举报。
因为真的没有时间了，只能用这个方法。
话音刚落，果然就有举报电话打了进来。
晋阳分局已经就爱你个被架了起来，股长安治守一咬牙，下令开始侦查。
各种电话的声音和BGM响起，即使隔着屏幕，观众们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此时事态的焦急，气氛已经被烘托的非常紧张，所有人都抓着拳头捏两了汗。
虽然大多数举报电话都不靠谱，但是排除了种种困难，在众人的努力之下还是发现了最可疑的目标，立刻派人出动前往首尔英仁医院，将一名嫌疑极大的姜护士给带了回来。
但是带回来之后，朴海英想着觉得很不对劲儿，焦急的跑进了审讯室中，上下检查打量了一下这个姜护士，却发现姜护士和他的侧写完全对不上。
衣着简谱，没有口红，没有美甲，没有高跟鞋，更重要的是也不是左撇子。
“不是这个女人……”
他有些绝望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周围所有警察都是一片沉默
画面闪回，原来真凶是一名姓尹的护士，她在看了电视中的报道之后，将自己储物柜上的名牌和旁边姜护士的更换了，然后主动打了报警电话，就是为了让警察抓错人，将这最后的时间拖延过去。
此时的她正在警察局附近的一辆车子里，面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优雅闲适的涂着口红，带着胜利者的自豪的和矜持，静静的等待着追诉期的过去。
“我们一定不能这样结束……”
在消极过后，朴海英强行让自己冷静起来，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后就开始分析起来：“15年前的诱拐案也好，现在也好，那个女人始终对自己的犯罪充满自信，她打扮花哨，认为自己比其他人更优秀，能够操控和统治别人，乃至警察……”
“……她此时一定在附近看着，一定在近处，想要亲眼看着我们的失败……”
说着，他直接就冲了出去。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分析能力一向自信，但此时朴海英其实对这个分析也是不确定，但总要是试一试的，总比站在这里强，不管怎么样他都想要用最后的时间找到那个凶手。
而车秀贤也紧跟其后，不过她并没有盲目寻找，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了交通厅，报了车牌号让他们查看七点半之后晋阳分局附近的监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冲出了警局，而此时天上也随之下起了大雨。
走过人行横道，穿越了几个路口，寻找了几个店面，朴海英站在街道的中央正有些茫然绝望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撑伞背影，窈窕而熟悉，虽然隔了那么多年，却依然印在灵魂深处的背影。
他立马狂奔起来，穿过了数量飞快的车子冲了过去，在女人想要快速离开的时候，挡在了她的面前。
15年前，我在漫天大雨之中，远远的看着你带走了我朋友。
而15年后，依然是在大雨之中，我头发混乱，衣服尽湿，却用尽全力之后终于站在你的面前，直视着你这张恶毒蛇蝎，让人作呕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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