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当铺的掌柜?”

蔺云婉一脸的惊讶,不知道当铺的掌柜怎么会找上门来。

萍叶道:“说是咱们府里在他们铺子里,当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他们不敢收,所以把东西和当票一起退了回来。”

“还说银子都不要咱们的了,只求府里把这块玉佩收回去。”

这还真是奇了,中州那个新掌柜的传家玉佩,竟然有这么要紧?

蔺云婉也只好说:“你去和前院的人说,把玉佩收回来吧。”

“是。”

萍叶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但是送回来的玉佩,却根本不是蔺云婉让蔺家管事当的那一块!

这到底怎么回事?

蔺云婉眉头一皱:“当铺掌柜没有送错东西?”

萍叶哪里知道,摇摇头问:“奶奶,要不您亲自问一问?”

“人走了没有?”

蔺云婉拿着玉佩,是想亲自问一问了。

萍叶二话不说,便道:“就是走了奴婢也让人给追回来。”

转身跑了出去。

她腿脚快,那当铺掌柜本来还真走了,被前院的护院追了回来。

蔺云婉到二门边上的一个穿堂里见了人,因是外男,隔了一扇屏风。

“你说这是武定侯府当出去的东西?”

掌柜点点头:“这位奶奶,小人亲眼看见贵府下人,上了武定侯府的马车。她身体很粗壮,应该是贵府里粗使的下人。”

这就更奇怪了。

一个干粗活儿下人,怎么可能典当这么昂贵的玉佩?

蔺云婉先不打听到底是谁,捡着要紧的先问:“你说这玉佩很了不得,到底有什么来历?”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才说:“……奶奶,我也就是个给人干辛苦活儿的,和您说了,您就当没听说过!这玉佩上的有条豹子尾巴,您看看是不是?”

蔺云婉看了一眼,说:“我看见了。”

掌柜道:“这是兴国公府的主子们才有的玉佩。”

武定侯府的婆子怎么会有兴国公府主子的玉佩!

蔺云婉确实吃了一惊。

不过她也听说过,有的大族有自己独有的雕花,从孩子一出生,在襁褓里的时候就佩着雕花的饰品。

看来兴国公府象征主子身份的,便是带豹子尾巴的玉佩。

她皱眉问:“这样的玉佩,向来是不外传,只有他们府里人才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特意来告诉她。

掌柜低着头说:“不怕告诉奶奶,兴国公府里也出过混账事,有一位小爷喝醉了把贴身的玉佩赌输了,当到我这铺子里来,第二天国公府就带着人来赎回去了。”

那小爷差点被人打断了腿。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奶奶,这事您也别声张出去,不然我那铺子可开不成了。”

“这玉佩确实是从贵府当出去的,听说您是个心地仁慈的,就放小人走吧!谢谢大奶奶了!”

要真是从武定侯府里出去的,她也没理由留人。

蔺云婉吩咐道:“送客。”

她带着玉佩回与寿堂,打算把最近出门的婆子都排查一遍,走到雨杏阁门前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竹青。”

蔺云婉进去看竹青了,袖子里还放着玉佩。

竹青刚醒瞌睡,人还犯懒,但是一看蔺云婉就精神了,笑眯眯地吩咐彤柳:“把垫子铺软点。”

溪柳已经拿了厚厚的毛毡过来了,说:“大奶奶您坐这里。”

蔺云婉看了她一眼,气色很不错。

“你在竹青姨娘身边伺候的很开心?”

溪柳点头说:“竹青姨娘可好说话了。”

竹青也夸她的两个丫头:“她们从到我身边来,就伺候的很不错。”

蔺云婉笑了笑。

要是放在早几年前,竹青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她们两个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竹青也在蔺云婉身边坐下,问道:“奶奶,您过来是来看看妾身,还是有什么事吩咐?”

蔺云婉觉得屋子里的人太多了,就和萍叶说:“都出去。”

萍叶带着几个丫头们出去了。

竹青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的严肃,都不敢笑了。

蔺云婉把玉佩放在竹青面前,问她:“这个,你见过没有?”

竹青摇头,问:“是谁遗失的吗?”

她摸了摸玉佩,说:“这么好的羊脂玉,不是老夫人房里就是侯爷的吧?”

“都不是。”

蔺云婉说:“府里有人当了这个玉佩,当铺的人不敢收,又送回我手里了。还说是个下人当的。”

竹青眉头一皱,咬着唇,扯起了帕子。

她白着脸说:“坏了!”

回忆起送走葛宝儿那天的事情,慌张地说:“是葛姨娘的!送她的婆子,说是帮她当了个玉佩!妾、妾身以为是件小事,就没和您说。”

竹青十分的紧张:“奶奶,妾、妾身是不是坏事了?”

“还真是她的……”

本来只是随便一猜,现在一落实,蔺云婉心里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竹青越来越慌张。

“奶奶,这、这玉佩究竟是什么来头?”

蔺云婉沉思了片刻,说:“你先别问,好好养胎。”还嘱咐她:“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竹青哪里有不听从的?

她十分郑重地点头,道:“妾身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蔺云婉怕闹出了误会,找到那日送人的婆子,直接问她:“你看看,那天你替葛姨娘当的,是不是这块玉佩?”

婆子吓得腿都软了。

蔺云婉语气很好:“回答了就行了,我不问你的罪。看仔细了。你要是看走了眼,那我可要问你的罪了。”

婆子害怕被惩罚,点头:“是!就是它!奴婢亲手当的,没有错。”

蔺云婉也没说什么,沉默地回到了垂丝堂。

萍叶和桃叶关紧了门户。

萍叶十分好奇:“奶奶,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蔺云婉和两个丫头说了实话:“是兴国公府主子的玉佩。”

“兴国公府?”

萍叶脑袋被狠狠撞了一下似的,整个王朝只有三公,兴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同是勋爵人家,武定侯府跟兴国公府,那可是天壤之别。

萍叶不安地问:“那、那葛姨娘和这玉佩……奴婢是说,她和兴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国公府的玉佩,怎么会在她那里?”

蔺云婉说她也不知道。

但她记得小时候,似乎听说过兴国公府的事情。

“我三岁那年,兴国公府丢了一个嫡女。后来每年元宵节,父母亲都不允许我出门。”

女孩儿年幼的时候还不讲男女大防,可惜因为国公府的小姐都能丢,京城里风声鹤唳,许多官宦人家都不许自家女儿出门了。

萍叶都傻了:“奶奶,您说……您说……葛姨娘她会不会……就是兴国公府走丢的那个嫡女?”

蔺云婉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个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管是不是,她都必须要是!”

蔺云婉去了与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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