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三菜一汤，都是清淡养胃的食物。
也是夜枭平时喜欢的菜品。
不得不说，尹灿融真的很有心。
“吃吧！要是胃口不好，就慢慢吃。”尹灿融妥了一碗鸡汤，还细致的去了油花。
夜枭恍惚了。
尹灿融的身影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慢慢重叠到一起，她喃喃的唤：“昱杰……”
“嗯。”
尹灿融扬眉一笑，没有丝毫不悦。
夜枭猛的清醒过来，看着他的笑颜鼻头发酸：“你是不是傻？”
“不是，我很聪明。”尹灿融说，“我是尹家最聪明的孩子。”
“我刚刚叫什么，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
“你还答应？”
夜枭不能理解。
她叫的是前任，他怎么能答应的那么自然，还笑得那么开心？
“成为他的替身，我很高兴啊！”尹灿融在小餐桌对面坐下，认真的看着她，“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当成他吧！”
“你真是疯了……”夜枭摇头，鼻子更酸得厉害了。
哪有人愿意当别人的替身？
尤其是他这种长相英俊，家世极好的男子。
“我没疯。”尹灿融说，“夜枭，我喜欢你。舍不得你心疼难过，所以！只要你高兴，什么都无所谓的。”
夜枭的心像被什么揪住，疼得厉害。
她低头假装喝鸡汤，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
怕他看到，她索性把碗端起来仰饮。
“不用演示，我都看到了。”尹灿融体贴的递上纸巾，“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我这里你是完全自由的。”
“弟弟！你只是个弟弟！”夜枭压着口腔说。
“我们本来就是姐弟恋。不过，感觉挺好的。”尹灿融还是温柔的笑着。
不管夜枭说什么，他都能很坦然的接话。
夜枭无奈了。
想骂他，却开不了口。
只能闷头吃饭。
“慢点儿吃。”尹灿融更高兴了。
看，他的手艺很不错呢！好吃得让她停不下来呢！
他手肘拄着小餐桌，托腮看着她：“秀色可餐啊……”
“我还是不能接受姐弟恋……”
夜枭放下碗筷，重新组织语言。
即使他愿意当昱杰的替身，即使她越来越多次的把他当成昱杰，但他们是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
“慢慢再接受，不急。”尹灿融眼中划过失落，很快又笑开，起身收拾碗筷。
他忙碌的背影，又帅又迷人。
夜枭的心，不受控制的动摇了……
车窗外，夜色渐浓。霍庭琛肯定已经离开，她可以回房间了。
但，她没走。
仿佛入定了似的，坐着动不了。
就这么看着他忙碌，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然后，又变得清晰和熟悉。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幻象。
只见尹灿融擦擦手，接电话：“哦……醒了，醒了。我们刚把晚饭吃了，你吃过了吗？好的，我这就送她上来。”
“是小忧？”夜枭问。
“是她。霍庭琛已经离开了，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
夜枭起身，下车，朝酒店大堂走去。
尹灿融站在车前目送，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叹了口气，回车里独自惆怅。
连让他当替身都不干，还有别的办法靠近她吗？
……
夜枭回到房间，果然不见霍庭琛，楚辞忧独自一人在喝酒。
“吵架了？”夜枭吃惊。
“没。”楚辞忧举杯，微笑，“今天高兴，喝点儿。”
夜枭无语：“我要告诉霍庭琛，让他别来了。”
“他明天还来？”楚辞忧眼前一亮。
夜枭：………
罢，让这个女人的恋爱脑多飘一会儿。
她也拿了个酒杯去讨酒喝：“给我来点儿。”
“你不能喝，你身体不好。”楚辞忧断然拒绝。
“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夜枭不满的去夺酒瓶。
楚辞忧敏捷的一闪，躲开了。
“你今天不是应该很累吗？怎么，霍庭琛没尽力。”夜枭促狭的笑问。
楚辞忧脸一红，不自在的说：“枭姐，你可真会说话。”
“想当初，我也是开车的一把好手。”夜枭大笑，“我告诉你，霍庭琛都被我说跑了。”
“是吗？”
楚辞忧挺意外的。
夜枭清清冷冷的，发怒时是冷血无情的女杀手。平静时，是高冷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她竟然会开小黄车？
“不信回头你问霍庭琛。”夜枭趁楚辞忧发愣，给自己倒了一杯。
楚辞忧这才发现上当，假装生气：“枭姐，你又忽悠我！”
“我也好久没喝了。”
夜枭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任由酒精在胃里燃烧起火。
“小忧，我好像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哪儿不舒服？”
“眼睛。”
楚辞忧吓坏了，赶紧过来查看。
“我最近总出现幻觉，把尹灿融看着昱杰。”
“！！！”
楚辞忧退回去，静静地聆听。
“我要不是生病，怎么会这样呢？昱杰啊，是无人能替代的昱杰啊！
他比尹灿融高，比他瘦，比他黑……根本就没有相似之处。
可是我，真的看到他了。这不是眼睛病了，还会是什么？”
楚辞忧听得很难受。
要多爱，才会在他死后多年还念念不忘？
“小忧，你说我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夜枭苍白的脸被酒精烧起红晕，异常美丽。
楚辞忧心想，这才是健康的夜枭该有的美。
“枭姐，尹灿融知道吗？”楚辞忧轻声问。
“知道。”夜枭笑了，唇上扬起美丽的弧度，“他真是个傻子，我对着他叫昱杰的名字，居然很高兴的答应。”
楚辞忧闭了闭眼，压下心底那团难受：“枭姐，他不是傻，他是真的喜欢你。”
“你也觉得是真的？”夜枭问。
“嗯。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和善过。是真爱，让他改变了性格。”楚辞忧说，“枭姐，他不是坏人。试着接受他吧，你也不能一辈子这样过啊！”
“为什么不能？”
“我们都希望你快乐、幸福。”
夜枭举着酒杯，喃喃的重复：“快乐？幸福？那是什么……”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久到已经忘了那些滋味。
从方昱杰离开，她就没再拥有过快乐和幸福。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昱杰，走出来吧！试一试新的生活，也给他一个机会。”楚辞忧劝。
夜枭不说话了，茫然的看着落地窗外。
深邃的夜空像没有尽头。
一如她这几年的生活。
浑浑噩噩，茫茫然然，是没有尽头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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