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姜笙见他的门是半掩的,她缓缓推开一丝缝隙。

只见房里点了一盏微黄台灯,气氛昏暗。

有一丝淡淡的……闷热。

以及说不上来的,一股男人的气息,与他身上清冽的木香烟味混杂。

离近了,她看见了靠在椅子上,呈现慵懒闭眸的隽贵男人。

他的西装裤拉链,竟是堪堪挂了一半。

周宴绅上半身没穿,胸膛前挂着的黑曜石的佛牌吊坠,随着气息上下起伏。

姜笙脸颊滚烫。

……他怎么在她家不穿好衣服。

“我把水放在这里了。”

她声音低软,放下水壶在床头柜时。

姜笙无意看见纸篓里,满是纸巾。

她早上才倒过的,怎么又满了。

姜笙拎起袋子,看向周宴绅漆黑的长睫,他一定很累了。

“你明天不许再在我家睡。我哥哥都只能睡楼下沙发了。”

她小声咕哝了一句。

看见一旁点着的台灯炙热映照他在脸上的光。

姜笙白软的指腹,越过周宴绅五官俊朗的脸庞,欲要摁下开关键。

“……别关。”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姜笙一惊,慌乱间被他捉住手腕。

她对他漆黑的眼睛对视,从他滚烫的大手里抽开手腕,后退。

周宴绅直直坐起身,打量着她。

他长睫微掀,嗓音冷倦,“……在我房里做贼?”

姜笙暗念了一句好心没好报。

她眼神斜过去,看向床头柜,“……给你的水。”

周宴绅眉梢微挑,感受到底下点点的凉意。

他低头睨了眼,西装裤拉链开了。

他嘴角勾起愉悦弧度,注视她微红的耳尖,“你干的?”

姜笙咬唇,气得小脸通红。

她,“你自己……你自己拉开,给我看的。”

她一进房里来就是这副光景,要么就是他故意的。

要么就是……就是他胡乱做了什么。

周宴绅拾起一旁的黑色西装衬衫,扣起纽扣。

男人挑眉,缓缓弯起嘴角,“这么说,你趁我睡着摸进我房间偷窥我,还是我的错?”

“……”

姜笙觉得这个男人没脸没皮。

她好心给他送水,还想帮他关灯。

明明是他行为不端。

“你要是睡不惯。你就回去。”

姜笙提起袋子就要下楼扔掉。

他干什么了,这么多纸。

周宴绅慵懒靠在椅子上,他笑的散漫不羁,“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他骨感的手指,摸到一旁的相框。

相框里的娇人儿,皮肤瓷白,薄如翼的丝料穿在她身上,宛若水泄,细腰盈盈可握,旁边还放着一块拿奖的金牌。

姜笙就要过来夺,“你别碰我的东西。”

这是她舞蹈比赛的奖章,一直在哥哥房里放着。

周宴绅眉梢微挑,他清冽又懒散,“很会跳舞?”

他漆黑的眸光,带着侵略,直勾勾注视她从腰到腿的诱人曲线。

姜笙忍了。

等哥哥把他送走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就见周宴绅慵懒的长腿交叠,修长玩味。

他抬手拍了拍,示意她,嗓音性感,“坐上来。跳……这种会不会?”

姜笙耳根有些发热。

在他们舞蹈界,分为两种。

一种是正经的,另一种则是不光彩的。

她曾经很好的室友,在舞蹈大赛失利后,没劝住就在会所为金主跳舞……

“周叔叔。”‘

姜笙咬唇,定定看着他,“我曾经一直以为,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但现在。

五年,什么都变了。

五年前,她上学学费困难,是周宴绅资助了她。

这是姜笙后来听哥哥说起的。

周宴绅闻言,掀了掀眼,要不说她不经事儿呢。

才逗一会儿,小眼眶就泛红起来。

宛若瓷娃娃,瓷白,易碎。

他眼眸弯了弯,笑的散漫,“你错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周宴绅抬手扯过她的娇躯。

将她摁坐在自己炙热滚烫的怀里。

男人骨感的指腹摩挲她吊带裙的边沿。

姜笙一惊,他冷倦的薄唇就咬在她的软白的脖颈上。

她低低吃痛了一下,粉白的肩上多了男人的牙印。

“你……”

她眼眶湿气很快泛红。

周宴绅透着一股懒散劲儿,捏捏她粉嫩的脸颊,“长个记性。以后别晚上过来男人的房间。”

姜笙脸颊发烫。

他也太记仇了!

她快要窒息,从男人西装裤腿上起来,就慌不择路离开房里。

周宴绅低头看了眼。

他长睫微掀,唇角弧度勾起,继续抽根烟消消心头的热火。

小小姑娘,浑身都是软的。

坐在他腿上,都是软的。

一碰,仿佛就会化成水。

姜笙回到自己房里,她按捺跳动的心脏。

她坐在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一封五年里往来的信件。

收件地址:西京136号监狱。

收件人:周宴绅。

寄件人:小姜花。

他或许都不知道是她。

姜笙摩挲泛旧的信件,字里行间,男人遒劲有力的字体。

她,“五年了,见到你了。但是……”

但是他现在就是很坏很坏。

她原本还不信,现在见识到了。

姜笙把自己的小姜花荷包收起,将信件扔进了纸篓里,盖上被子,睡觉。

她摩挲泛红的肩头,想起他那些行径。

她再也不要。

跟周宴绅有任何关系了。

一觉到天亮。

陆言敲了敲门,“笙笙。醒了没有?”

姜笙睡眼惺忪。

她起身开门。

陆言递过去一条黑曜石野性的佛牌吊坠,“周宴绅走了。他的东西落下了,先放你这里保管。下次我们再给他。”

姜笙软白的指腹握住。

光滑莹润。

她想起这条佛牌在男人胸膛肌肉纹理上,随着气息起伏。

“……知道了,哥哥。”

姜笙攥住东西,欲言又止。

陆言见她不说话。

他在原地等着。

姜笙抬眼,漆黑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动,“哥哥,人真的是周宴绅杀的吗?”

五年前,周宴绅的父亲周良洲死在书房。

而后。

周宴绅就入了狱。

但她曾经相信,资助过她的男人,帮过哥哥的男人,不会是这样的人。

陆言抬手,将她揽入怀。

他安抚,“真相总会水落石出。总之笙笙,离周家人远点。”

他松开手,无意看见姜笙光滑的肩头处,一处牙印。

姜笙一惊躲闪。

陆言脸色不好看,“这牙印,谁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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