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你和丫鬟们一样
“前些日子还猖狂地霸着世子呢,怎么今日变成丧家之犬了?”
她字字剜心,林月儿被刺的心尖闷痛,脚下步伐更快,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想跑?你能跑到哪去?”
那丫鬟擒住林月儿胳膊,往里一扯。
林月儿昨晚刚被磋磨,脚步虚浮,当即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这一摔不要紧,刚才匆忙穿好的衣服散开些,不偏不倚正露出锁骨上的牡丹!
“哎呦,又是梅花又是牡丹的,不会是身子给了世子还想着招蜂引蝶吧?”
她声音不小,又闹了有一阵,不少看热闹的丫鬟已经聚了过来。
瞥到林月儿衣衫不整的跌在泥泞里,有的讥讽,有的戏谑,也不伐有打抱不平之人。
“腊梅,她毕竟是世子的人,就算如今不得宠爱,也算咱们半个主子…”
“她这样算哪门子主子?!一个被世子彻底厌弃的黄脸婆罢了。”
那女使还没说完,腊梅便反驳了回去。
扯了林月儿过来。
她动作粗暴,林月儿拼命捂着胸口,也没阻挡住衣衫的滑落。
现如今,林月儿整个白皙的锁骨全漏了出来。
寒风刺骨,她瑟缩着颤抖,锁骨上的牡丹便若隐若现。
“瞧这轻狂造作的样子,世子不在你做给谁看?”
腊梅翻了个白眼,还欲说什么,诗画寻了过来。
“小姐!”
她见到衣衫不整,失魂落魄地林月儿大惊失色,慌忙从一个丫鬟身上扯了斗篷,将林月儿包裹个严严实实。
“谁干的!”
诗画怒不可遏,这里虽是内宅,但保不齐有外男进来办事,若是林月儿刚那副样子被瞧了去,怕是会声名狼藉。
到时候她家小姐没脸做人,便只能一根绳子吊死!
丫鬟堆里寂静无声,刚才的腊梅早就跑的没影。
“小姐,您说,刚才是谁,奴婢替您回了世子。”
诗画关切地将林月儿扶起,想找到幕后真凶,哪知林月儿只是摇摇头。
刚找回来的那点鲜活顷刻间便消失殆尽。
就算是没了锁链的束缚,她也还是和林清寒绑在一起,在这阴暗的,魔窟一般的侯府艰险度日。
那,受不受讥讽,报不报复又有什么分别,不还是要苟延残喘的活着。
诗画见她跌跌撞撞地离去,便只能张口训斥那群丫鬟。
“拿着姑娘家的名声泄愤,亏你们想的出来!若是真的闲的没事做,我明日便回了世子把你们一个个卖到庄子里去!”
那些本就是乌合之众,被诗画这么一吓,倒也惜命起来。
便是腊梅拉着她们一起去磋磨林月儿,她们也是万万不敢了。
倒是让林月儿落了个清闲。
月明星稀,冷风渐起,林清寒没交代她的住处,她不敢乱跑,去寻诗情诗画也寻不到人。
无奈之下,她只得去寻林清寒。
书房里灯火通明,林清寒表面拿着兵书看的入神,实际上却是在听诗情诗画的汇报。
诗画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说的话,她没有抓到始作俑者。
不说,万一日后事情暴露…
她细微的抖动被诗情察觉到,两人暗地里对了个眼神,正欲开口。
楼风来报。
“林小姐来了。”
林清寒使了个眼神,林月儿便被放了进来,诗情诗画也很有眼力劲儿的退下。
一时间空旷的屋子里只剩这对怨偶相顾无言。
“你来找我,却闭口不言?是哪一方面的请求让你如此难以启齿?”
林清寒似是勉强才从兵书里分了个眼神给她,但声音强硬。
林月儿有些后悔来寻他,便是睡在素白一片的积雪里也好过如今受他磋磨。
即便是冻得魂归离恨天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林清寒见她来寻他本还有些得意,却见她面上显出挣扎之色,不由得担忧起来。
可是凤兰阁那起子拜高踩低的丫鬟给了她委屈受?
手里的兵书拿不住,他蹭的起身捏起林月儿的下巴。
“说话。”
“我…没地方睡。”
林月儿怯懦道。
林清寒登时松了口气,听清她的诉求装出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
“把被子铺在外廊上,不能睡么?你身份不比从前,哪怕是睡在树上,草里,也是使得的。”
林清寒捡起刚才被他扫落的兵书,目光却透过书籍落在林月儿身上。
哀大莫过心死,早知是自取其辱,还不如被风雨摧残。
可是,偌大的侯府中没有一草一木属于自己,哪怕是一床锦被。
她开口,喉咙酸涩。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林月儿声音颤抖,身形飘摇,大起大悲碾压而过,恨不能将她化成红粉骷髅。
“站住!本世子没说你能走。”
林清寒压着眼底怒火,可皮肉下攒动不安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
林月儿不明所以,分明是他说让自己出去过夜…
“作为我的玩物,不应该谨记侍君之则吗?”
侍…侍君?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林月儿面色羞红,像是搽了一层胭脂似的。
林清寒面上一柔,有种胭脂叫醉胭脂。
涂之可使女子双颊显出同饮酒后一般的嫣红。
林月儿醉没醉他不知道,他早就一醉方休了。
“世子…这里是书房…”
“又不是没来过。”
林清寒眼中欲望交织,浑身燥热,像被压在火焰下炙烤的蚂蚁,滚烫,绝望。
林月儿低着眉,柔婉地似一汪清泉。
干柴烈火,有一方还含情脉脉。
林月儿被腾空抱起,挣扎无果后被死死压在书桌上。
衣衫滑落,那朵牡丹借着烛辉显出些妖治来。
青烟直上映桃腮。
林清寒温香软玉在怀自是大快朵颐,酣畅淋漓。
一室旖旎。
林月儿悄然滑落一滴泪珠。
从她回来到而今,林清寒无时不刻不在强调她玩物的身份。
她的作用,似乎只是为了泄欲,外加像个附属品一般绑在林清寒腰上。
可她林月儿也是自诩才情,虽生而弱柳扶风,可鸿鹄之志未减,她的傲气使她不愿,也不允许自己做被剪断翎羽只能低飞的家雀。
即便林清寒有最贵重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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