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闲谈攀亲云家,流连坊遇佳人
灵界山
段敬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没有与九卿任何人联络,正如楚林阳所交代的那般,对什么都好奇,又闲着没事干似的。
十几日往来于茶棚酒馆街巷之中,谁说话都竖着耳朵听一听,瞅准机会就搭讪几句。
多数人还是保持警惕的,毕竟一二重灵界人多而杂,什么来处的都有。段敬怕说实话引起别人更高的警惕,就说自己是炁蕴大陆的游历散修,九州皆不靠。
这一说法还真让不少人放下了戒心,更有甚者与他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幸好段敬是言家九卿,言家藏书阁他从小玩到大,什么话题都聊得起来,也没有人怀疑他游历八方的身份。
“你们知道吗,九重灵界鹤望岛的云夫人好像在十几年前被人暗算了。”
“我听说是她自家亲戚,人家想认祖归宗,他们没同意。”
“一个姓就是亲戚了?那我姓齐,难道天底下姓齐的都是我亲戚?”
“你家什么来路,谁稀罕跟你家攀亲戚,那鹤望岛能一样吗,攀上这门亲,能在灵界山横着走。别说一个姓了,就算三舅母她二姑姥爷的侄媳妇姓云,那也得攀一攀!”
“哈哈哈哈……”
段敬听着,也跟着大笑起来:“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能攀一攀了,我有位舅母真的姓云。诶,按说姓云的也不少吧,这是谁那么大胆真敢去攀亲啊?”
“聚义堂的堂主云飞扬!”
“听说他攀亲不成才创立了聚义堂,联络了一批居心不良的门派,还真让他们攻上了九重灵界。”
“呸!那是趁着云夫人大着肚子,这帮孙子就会趁人之危。”
“云夫人伤重产子,险些丧命。”
“那后来呢?鹤望岛没找云飞扬算账吗?”段敬来了兴趣。
“灵界山那几位长老装聋作哑,但九重灵界已经表明态度,只要看见聚义堂的人一律杀无赦!”
“我说呢,前些年他们就跟消失了一样,面儿都不露,这两年又出来了,还多了好几个分堂,原来是囤积人手去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又在谋划袭击九重灵界啊?”
“前几天的异动该不会是他们搞出来的吧?”段敬适时的把问题抛了出来。
“难说,他们什么不敢做啊。”
“异动的源头到现在都找不到,我看八成还真有可能是他们搞的鬼。”
……
如此辗转一个多月后,段敬来到一处挂着红灯笼,门庭若市之所,金灿灿的招牌在夜里格外闪闪发光,里面曲舞不断,欢声鼎沸。
段敬在大堂找了一处空桌坐下,要了几样酒菜,悠哉地欣赏着舞池中一细纱遮面的女子弹唱的一曲颇为新奇的歌:
月光洒落镜面遇水化烟
氤氲起舞翩翩好似仙
回忆淡然化作万语千言
何时再见君一面
孑然一身独饮花中酒
镜上愁思独吟天上月
好似作画之人提笔落
思索着 与谁说
……
--《星月落》
这旋律从未听过,令人赏心悦耳!
弹唱之人虽以纱遮面,但细看之下仍难掩仙灵之气,眉眼中透着淡淡的思愁,如九天繁星遥遥垂幕,惹人心驰神往。
段敬不由得沉浸其中,回味不止……
而台上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几度将目光投向了这边,段敬只觉得奇怪,还当是自己的错觉,许是人家认识与他坐在同一个方向的人吧。
不一会儿,一娇俏明艳的女子来到段敬身边,似是老相识,一来就调侃道:“这一年多不见,你还记得我这门朝哪开啊,莫不是娶了娇娘被绑了腿,动弹不得了?”
“颖姐姐,好久不见呐!快别戳我的心了,哪个不开眼的能看上我,还不是得多攒点银钱才敢来看你。”段敬拍了拍怀里鼓囊囊的钱袋子,一把将姑娘拉到了腿上,“你这妆钗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最近生意不错嘛!”
颖颖一阵欢脱的笑声,说道:“一二重灵界向来最热闹,尤其这半年,你们九州的人来的特别勤快。”
“说明你们流连坊的名气已经走出灵界山了,九州之人皆是慕名而来吧?”段敬挑了挑眉,玩味地捏了下颖颖的下巴。
颖颖又一阵娇笑:“难道九州没有勾栏院吗,还大老远的往这跑,你们男人呐,就是喜欢凑热闹。”
“还不是那几次异动闹的,动静太大了,谁心里不哆嗦啊,咱这可是圣山,出了事就不是小事。”段敬说着斟满了一杯酒递给颖颖,“颖姐姐,台上那位姑娘有些特别啊,是新人?”
颖颖笑盈盈地往他身上倚了一下,故作神秘地说道:“她是今天首次登台,也就今晚一次,千金难求一笑,你若有兴趣,我帮你去问问,说不定……我看她往你这瞧了好几次,这事应该不难。”
段敬愣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千金,而且这位姑娘一看就大有来头,我这一无是处的,哪敢做这样的美梦。”
“既当她是梦,有何不敢。”颖颖眉眼流转,手指在段敬的脸颊上轻轻划过,“这位姑娘有眼光,满堂粗俗之辈,不曾有一人入她眼,偏就对公子有所青睐。若不是她看上你,我还真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段敬身上一冷,尴尬笑了两声,本还在犹豫,可颖颖已经去了。
不多时,颖颖带着段敬去了楼上的一间厢房,让他在这等着,案桌上已经摆了些酒菜。
这样的房间,段敬来过好几次了,可这一次却格外紧张,他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就是坐也不敢坐,走也不敢走。
后来段敬想明白了,他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位姑娘会答应接他的客,要知道一重灵界人员复杂,整个炁蕴大陆的人都聚集在此,流连坊几乎是每个来到灵界山的人都会进来的地方,他不过是个低调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
这个困惑一直到那位姑娘进了门。
姑娘此时换了一身桃粉裙裳,期间淡淡润染着绿意,清新如春,无珠纱遮掩容颜,干净清澈如山涧溪流,夹带着一丝俏皮,比起方才远观少了些艳丽,多了些超脱。
“公子怎站在屋中发呆?”
段敬猛被惊醒,忙回道:“在下有些许困顿,看姑娘似出身不俗,为何要到这流连坊来?”
“公子看上去也并非贪图美色的庸俗之辈,到这流连坊是来打发时间,还是打探消息?”女孩反手就将了一军。
段敬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只得爽利地笑了几声:“敢问姑娘年芳几何?”
“碧玉之年。”
“啊?”段敬有点没反应过来,“姑娘……”
“叫我葳儿吧。”葳儿转动着清澈的眼眸,顽皮地说,“我是年纪小,可也不用瞠目结舌吧,你是看不上我吗?”
段敬赶紧把嘴巴闭上,为难道:“葳儿姑娘别耍我了,就我这样的哪有资格挑别人,倒是姑娘出水芙蓉,温婉大方,这般娇俏的年纪怎会瞧着我顺眼了?”
葳儿笑盈盈走到案桌前,斟了一盏酒,却没端过来,只说道:“公子既是颖姐姐的熟客,应当知道流连坊是什么地方,灵界山的黄口小儿都有一身修为,流连坊又怎会虚耗时光呢。公子既非单纯寻香作乐,我也并非属于这流连坊,无非各取所需罢了。”
段敬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开门见山,虽然不太习惯,但也入乡随俗地说了句:“葳儿姑娘说的是,可满堂宾客数我修为拿不出手,估计钱也是最少的,若非早年和颖颖相识,她也未必肯接待我呀,姑娘看上我是真的没啥道理。”
“道理?”葳儿清笑了,凑到段敬面前,“我觉得你顺眼。”
段敬心里绊了个跟头,眼前的姑娘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吸引力,尤其她还主动凑的这么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段敬将之前的顾虑全都丢到脑后了,将葳儿牢牢锁在怀中……这一刻,心跳快到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倒像个初尝情滋味的懵懂少年。
葳儿看他还是紧张,或者说还有一丝理智保持着之前的疑虑。既然已经主动了,索性再主动些吧,踮着脚,凑到他唇边,试探着吻了上去。
这下段敬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疯狂且贪婪的索取,一刻都不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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