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入城镇压!
在罢市的第三天开始。
受到密切关注的镇国将军府,开始行动了。
不动不要紧,一动便是令人瞠目结舌。
镇国将军非但没有向商人士子妥协,反而下发了一道告令。
遍布各个城池。
明确告诉所有商人,必须立即重新开张,否则严加惩治。
告示再次使用了相当强硬的词令,如上次剿匪之前发出的告示一样,让人望之心惊胆跳。
这上个月镇国将军在剿匪的时候,就向众人展示了他的铁血手腕。
就是在这相同严厉的词令中,永平府内的贼匪烟消云散。
而现在镇国将军再次发出这样的告示,那么镇国将军接下来的动作是不是不言而喻了?
一想到这里,所有参与谋划者,心里都是不安。
这镇国将军以往的种种做法,都是吃软不吃硬,手段又极其狠辣,如今大伙合起来逼迫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
很快的,在遍布各城的告示下。
联合起来的商人立即有崩溃趋势。
这让范巴善等人,好一阵的忙活,才将动荡不安的人心安抚下来。
这只是温越的吓唬而已,表明只要众人愿意决意争斗到底,定然能够让温越收回命令,和己方等人和谈。
众人想想也是,温越乃是山海关外话事人,哪里有权力管的到他们永平府?
再说了。
这告示的内容也令他们十分的恼怒,不仅要立即重新开铺,向他投诚。
并且在重新开铺之后,半个月来内,所有物品都要降价为七折。
这如何让人忍受得了?
所以在着急的谋划之后,许多城中的罢市情况还在持续,似乎根本没有把温越贴出来的告示看在眼里。
甚至,每户商家出动了大量的伙计,家奴,佃户等人手,加入士子当中,让请愿的队伍越发的庞大。
他们或是聚在街道,或是到官衙门前哭诉,甚至还有一些有心人趁机砸打作乱。
面对这些场面,温越下派了一些辅兵军士,将趁乱打砸者抓起。
至于那些请愿者,则是冷眼旁观。
静待时间过去。
若是三日后,他们还不停止,便是死期。
不过,相比于青牙军辅兵军士的冷漠。
各城池内的百姓,对这些请愿之人,却是非常愤怒。
军户百姓和商户士人是两个不同的阶级。
商人们平日里哄抬物价,赚他们个盆满金满,就已经让人十分愤怒。
自镇国将军镇守辽东以后。
百姓们才过上了好日子,因此,无论如何,百姓们心里都是向着镇国将军这边的。
其中,对镇国将军贴出来的告示,命令各城商贾立即街开铺,特别是货物在半月之内改成七折,这是百姓们最欢迎的。
这几日奸商罢市,害得百姓们损失不少。
货价降成七折,也算是能够补偿他们一些损失。
双方持续僵持。
就在告示发出的第二日午后。
一个五花大绑,头上被黑布罩着的男子,从一辆马车上被抬了下来。
送入了山海关城中的一个普通的院子中。
当他的头罩被扯掉后。
男子发现他身处一个阴暗的房屋当中。
里面正站着几个黑影,因为光线原因,他看不清这几人的模样。
不过在屋子的另外几个角落。
男子看得清楚,那里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其中不少有着鲜红暗色,看来是长长用来施刑的工具。
只是挂着,就令他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
当即,男子身体发抖,几乎要被吓得屁滚尿流。
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足下应该知道锦衣卫吧……”
一个黑影上前,开始掏出一件件形状百怪的器物。
“这就是我们锦衣卫刑讯犯人时候的刑具,喏,这个叫做脑箍,绑在头上的,行刑起来,拉紧头箍便能让你头破欲裂。
“这个叫做钉指,顾名思义,是用来钉手指的,十指连心,手指被钉,痛苦可是难忍的很。
“还有这个叫做刷珠,就是将你捆在铁床上,再用烧足了的热水浇在你的身上,然后趁着热烫,用刷珠在你身上使劲刷洗,最后皮肉刷掉,露出骨头……”
男子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下身的液体流了一地。
“啪”的一下。
“这个你认识吧?”
另外一个严厉声音,喝道:“这是你们西岭堡的通敌账本,记载了你们通敌来往的一笔笔货物,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将里面的一笔笔买卖的人员全部写下,如此还有你活命的机会,要不然,哼哼,张大,开始烧水吧。”
话语刚落。
男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大人饶命,小的愿招!”
不久之后。
站在暗处的严审本手里就得到了一份详细报告。
他看完之后,面无表情,吩咐道:“送去镇抚局,卢局长那里去吧。”
与真正的掌握生伐大权的锦衣卫不同。
为了防止权力太重。
情报局的内务科只有审问之权,至于定罪处置官员,则由镇抚局负责。
这人被押走后。
“下一个。”
严审本淡淡道。
很快,又有一个清瘦男子被押了进来,几个内务科人员又对他的开始审讯。
这已经是他们今日审问的第十三个了。
可以预见的,在接下来几天,还要审讯许多人。
******
三日后。
镇国将军告示令发出的限期已经过去。
不过山海关城中,还是没有一家商铺开始,更没有商人去将军府投效。
其中也不是有一些小商人,畏惧告示,开门营业过。
可是,随后或是被人暗中打砸,或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再次关上了们。
如此发生了几次后。
小商铺也不敢开门了。
各城中依旧是没有商铺营业。
罢市已经到了第五天了。
山海关镇国将军府依旧不见一点动静。
他告示上,说的杀气冲天,什么“勿谓言之不预”。
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只听见声音,没有看见一点动作。
罢市的商人们,见此都是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些。
眼下看来那镇国将军只是嘴里说说。
真正上手,还真不敢把众人怎么着。
也是。
这可是永平府的所有商人共同行动,又有着士子支持,那温越在关外了得,在关内又能如何了得?
永平府内。
城西的戏台子处,这里有商人正聚集着商谈议事。
所议事的,便是这几日众人的行动。
范巴善,武乐等谋划组织者沾沾自喜。
一致觉得只要己方等再坚持个数日,那温越必然“不攻自破”。
此时,武乐正站着和下方众商人说话。
激起众人阵阵欢呼,以及不少的叫好声。
长时间的讲话,让武乐感觉有些口干,于是趁着众人欢呼的间隙,打算喝上一口茶水。
便在这时。
突然间。
在城北方向,传来一片狂浪扑来的轰然响应声音:“万胜!万胜!”
声音响彻天地。
立即压下了永平府城中,所有的杂音。
紧接着。
地面震动,踏步声隐隐约约地隆隆作响。
还没等参会众人反应过来。
立即,有各家的伙计仓皇逃入。
每个人的脸上充满惊恐,喊道:“是青牙军,青牙军进城了!”
早在几日前,温越就已经料定。
告示发出去后,这些商人绝对不会死心,乖乖受擒。
所以在当日。
四千青牙军便趁爷悄悄离开山海关,潜伏各城附近,打这些商人个措手不及。
青牙军突然出现,数量众多。
又持着镇国将军的军令。
永平府的守城军士,完全不敢阻拦一点。
“青牙军杀来了!”
城西戏台下的商人们,得闻这个消息,立即变得慌乱不已。
镇国将军要镇压他们。
这该如何是好?
官员、商人、士绅等神色仓皇,乱糟糟一片。
又是喧哗,又是恐慌。
脸色死灰一片,许多人都寻机会打算跑路。
范巴善的脸色铁青难看,没想到温越真竟然敢对他们动手。
而是还是直接派大军,越境入永平城。
没有朝廷命令,他是怎么敢的?
这……这与直接造反有什么区别?
不过眼下,范巴善顾不得想那么多了。
他朝着众人喊道:“诸位,诸位,都镇定,不要慌,老夫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下,镇国将军敢冒大不韪,对我们动手,欺压我们士人百姓?他不怕朝廷怪罪,不怕圣上发怒吗?”
武乐也是喊道:“没错,大家请镇定下来,我等为民请命,有何之错?
“现在正是激昂为大义献身之时,我等不畏强权,即便身死,也足以让后世之人铭记,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哉?!”
这话立即引起一片响应。
武略挥手高呼道:“大家和我一起前去,与青牙军理论,看他们敢不敢对我们动手,屠杀我等!”
顿时,在他的叫喊声中。
众人们围在一起,挥舞着手臂,高举着拳头。
一路高呼,朝着城北方向过去。
也有着大批的家奴持着棍棒,冲在前方,跟在左右,似乎要对抗青牙军,是向主子表示忠心。
突然。
连串的爆响声音炸开。
紧接着,恐慌惊呼的声音响起。
冲在最前方的家奴恐慌逃命回来,他们惊呼道:“青牙军杀人了!青牙军杀人了!”
瞬间,刚才义愤填膺的人群,一下子又变得混乱起来。
范巴善,武乐等人都是愣住了。
许多商人吓得面色发白。
温越……温越他竟敢真的动手?
“咚咚咚咚……”
在行军鼓声中,大股披甲顶盔的青牙军大步跨来。
青牙军中间,响起一个声音:“奉镇国将军命令,青牙军入城平乱,捉拿建虏细作,通贼汉奸,永平府即刻由青牙军接管,闲杂人等全部散去。
“街道上不准有人逗留,不准有人趁乱暴动,违者当街立斩,格杀勿论!”
永平城乃这股谋划势力的老巢。
为了一股荡尽。
温越特令祖柏领一千总军士入城。
此刻,祖柏骑在高大的马上。
他身上穿着朝廷赏赐下来的精美盔甲,银光闪闪。
身后的一干青牙军士个个披甲顶盔,拿着长枪,持着火铳,整齐划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地当中,一片肃杀。
庞大的骇人威势,令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在这支精锐非凡的军队面前。
忽然的。
范巴善几人在心中不由地出现了一种无力感。
突然觉得,他们这些日子的谋划,竟是无比的搞笑。
这时。
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匆匆过来一支队伍。
乃是得到消息的,永平府知州武知。
看到他的到来,一干商人士子灰暗的脸,立即变得有一些光亮起来。
武乐更是喊道:“爹爹,你来的正是时候,青牙军要对我们动手!”
武知气喘吁吁过来,听到这话点了点。
他缓了一下。
看了眼祖柏身后的精锐非凡的青牙军,脸上出现了一丝惧怕。
但还是强着镇定来到祖柏面前,说道:“这位将军,本官乃是永平府知州武知,你们青牙军竟然敢擅自入我永平城,岂不是太过胆大妄为了?
“镇国将军如此做,是不是太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还请将军和各位军士立即离开永平府内,不然……”
面对色厉内荏的永平府知州武知。
祖柏也懒得和他废话。
直接掏出一纸文书,大声道:“奉镇国将领令,捉拿建虏细作武乐,范巴善诸人,张山晚,陈崇恩等人资敌叛国,一起拿下。
“武知州,你乃朝廷命官,应当知道这捉拿建虏细作,乃是在我家将军本份职责当中,还请让开,莫要阻拦,否则一并以同谋罪论处拿下!”
这话如晴天霹雳。
在场其余人,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武乐、范巴善等人怎么会是建虏细作?
如果他们真是建虏细作,不但这些日子,己方所谋划的罢市动作会成为笑话,自己参与此事,甚至都会被连累叛国。
如果说,温越以各商人拒绝征收商税的名号,将他们镇压,逼迫他们重新开铺。
他们还可以义愤填膺,理直气壮,站在大义高点,反对抗拒。
然而,温越却是以通敌叛国,联同建虏细作的名号,将他们处置,这根本无解。
大义高点的位置,双方立即就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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