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三人缘分
林烨敛感觉到这屋内有些怪异的气氛,有些坐立不安,先回明月酒楼原本是打算跟掌柜先做联系,但是没想到这酒楼中,什么时候这两人聚在一起。
看来之初并没有牵扯进陈大人的案件中,可景桓这时候怎么来了……
宋之处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倒像是在他来之前,这两人商谈过什么,景桓起身的动作……林烨敛下意识的站在了门口,他可还是有事找渊主。
“景桓,渊主交代给我的任务,情况有变,我需要上报渊主,你先与渊主说明一番吧。”林烨敛倒是注意着身边宋之初的神色,在提及这两个字时,脸上似乎布有阴云,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想来景桓今日前来也是为此。
花景桓是点头应允,可是冰冷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林烨敛是知道眼前的人在渊主面前或许还有点人气,倒是之初与他……脾气像是合不来的。
林烨敛瞧着起身的人的意思,那双寒眸中倒影着他身后的这扇门,他默默地咽了下口水,离开了靠近的门……果然景桓一身的冷意也只有渊主能受的了。
他是看着人离开,也是坐在了之初的对面,瞧着之初的神情,一下子也不想说什么话了,回到渊清山庄不仅仅是渊主的命令,也是渊阁的规矩。若是身为渊阁中人,必定遵循此规。
“之初,什么时候走?”可这话是憋不住的,林烨敛注意着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随之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对话,接着说道:“我大概也不用等一个月了,或许几天后我就会完成任务回到山庄里。”
但是……没有丝毫反应啊!
宋之初看着对面之人,可是眼中又没有此番影子,他嘴角扯开的笑意中那一点的无奈因着微微抬头的动作而消失了,也就只有眼前的人会以为他心情不好是因为又要回到那沉寂的山庄里,他的原因……不过是觉得渊主让他呆在衙门 这四年,只是为了扳倒县令陈大人,那这笔买卖委实亏了。
而且陈大人平日里断案虽头脑不甚清晰,但是还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这楚家二公子一案牵出的那份罪状,外头心思澄明的人自是知道,关系到将军府的,上头多少会有人插手,但楚家二公子无罪释放不仅是凭着他的一番说辞,而是大概陈大人心中有数,也不愿如此做,他虽不是清官,但也不是昏官。
“之初,你该知道渊主吩咐我们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一味听之,若是我的主子是那蛮横无理之人,就算这渊阁的规矩压下来,我也不会听从的。”这是一番真心话,林烨敛面容带笑,看着眼前的人,但眼底的真诚,令对面之人收回了放开的思绪,是啊,若是渊主不足以服众,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四年,这四年间……发生的可不止这一件事情。
“后天起程回去……”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话,林烨敛倒是没有准备好,那这京城……估计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也找不到人说话。
宋之初倒是注意着眼前人的情绪,可这平静的神情下看不出一点的意思,不觉眼中有些阴霾了,他可是听闻大名鼎鼎的安丞相对于并州还未上任的县令别有青睐,这县令……也是眼前的人。
林烨敛是一时感觉到被景桓带走的气氛又回来了,也是被之初盯得有些背脊发麻,他还是先跟掌柜打声招呼为好。
屋内的人依旧盯着刚刚林烨敛坐下的位置,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走到苏寒的那一步。
傅家宅院
门边是站着两个神色焦急的侍女,只是被关着的门没有透出一点消息,屋内傅明渊站在一旁,看着请来的大夫诊断脉象,床上的人那看得出来哭过的模样,此刻精致的五官没有了往日的坚强,多了几分柔弱之意,但少女从原本的喃语逐渐安静了下来,就跟前一日的模样相同,仿佛只是睡着了。
宁胥诊脉时微皱的眉头,还是令身旁的傅明渊神情更为冰寒,今日他不该让这孩子出门的,明明身上的寒疾还未痊愈,如今的这副样子,怕是受了刺激。
怕是……这孩子今日见到了某一个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傅公子,小公子身上的寒气还未全部散去,应当静养的好,而且……情绪不宜波动太大。”宁胥后一句话时是起身看着眼前人说的,傅明渊墨色的眼眸泛着些光亮,但他只是点了下头,转眼看着床上的人,已有转醒的迹象了。
“有劳宁大夫了。”宁胥整理着药具,再是开了一张药方,墨香味散开的时候,手中的笔还是停顿了一下,坐上的人望向床边的方向,眼底有些叹息,虽说这药材十分难得,但无奈他医术不精,家父所教……只能领教到一些。可是还有除了这味药之外的,其它可用的药材。
“傅公子,在下实在汗颜,小公子的寒疾是一直没有寻到根治的法子。”傅明渊对已经睁开眼的人示意笑意,床上的人恍惚间是听到了什么,睁眼所及的身影……还是她那大哥,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之事……关乎她的身世。
“宁大夫,药方上的药会按时服用的……木悠,送宁大夫回去。”刚巧进来的木悠便是听到了这话,把手中的礼簿账本放下后,便请也已经收拾好的宁胥出门了,宁胥走之前似乎有所意识,傅家大公子对于二公子的保护到了一种不顾一切的状态,或许因着小公子的真正身份,所以才有这般的警惕吧。
“大哥……”傅明染尝试着坐起来,可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让人无力的躺回了床上,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她清澈的眼睛里除了泛着的些许红丝,也没有其他情绪,床边站着的人看向这双显得迷茫的眸子,这个样子像极了当年第一次寒疾发作后,这孩子失去往日记忆时的模样,同样的这般天真与不知所措。
但好在……这一次眼前的人眼底没有对他的恐惧。
“好好休息便是,原本今日要告知你的事,等你身子好转再说。”如今这般状态的人,该是想起了以前之事才有再次遗忘之说,大概当真是往事过于残忍,所以每次记起之后又迫不及待的想忘记,那这件事……会是什么。
傅明染无声的表示同意,只是当床边的人要离去时,她突然开口道:“大哥,小念在何处?”屋内除了他二人,此刻没有别的身影,不知为何,她醒来之后并不想一个人呆着。
“我会叫你身边的婢女进来。”可是傅明渊也没有回头看着床上的人说这番话,脚步是在经过桌子时停顿了一下,将刚刚由木悠搬来的东西拿起带出了门,屋内的人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渐渐的没有情绪的眼睛泛着些光芒,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其实每次寒疾发作多多少少醒来时便会抹去脑海中存在的记忆,所以……她在此之前,已经将想起的内容画成了一幅幅画,哪怕是今日早晨才想起又忘记的事物,她也能再次想起,只有……一些时间。
大哥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知晓这件事情,而且世间当真会存在这种使人抹去过往记忆之物吗,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若是白先生在这,一定能给她解惑的。
她的视线看向墙上挂着的三幅画上,第一幅画应当是白先生吩咐的课业,那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山水,以及白先生亲笔题 下的字……池祈山。第二幅最显眼的是中间那座断桥,以及踩在如镜面一般的池水中央的人儿,隐约能感受到的 雾气似乎都飘到这屋内了,傅明染视线一转,便是看到了第三幅画上的冰天雪地,这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干净的如同白雪覆盖一切应有的模样,只是这画……是否缺了什么。
床上的人儿盯着画有些久了,连外面进来的人那脚步声都未听见。
沈君在天界用这水月之境看着在凡间整日无所事事的人,倒是从这镜子中见到与自己一般模样的人也没有任何不适,让他回池祈山一事,白祈的话倒是没有错,只是不管是他这心,还是这身体,一座山头哪有整个的天界有趣且自在。
不过也没想到他会应下这样的条件,抹去白祈他那弟子的记忆……这样的事都已经干了几百年了,这自是没有难度,但看着每一世这丫头都是孤独终老,虽活到八十又如何,也不知白祈这师傅是怎么当的。若不是这白祈答应了日后必定告诉他如何修补神魂的法子,也不用每日守在这水月之境中,看着上演的几世轮回。
偏偏这追思引又无法斩断这羁绊,当年他的女弟子青挽被贬下凡时,也不知那头神兽怎得想的,竟然偷偷背着白祈也下凡历劫去了,几世中也不过一两回能相遇,偏生相遇也不相识,倒是只能说这一世……也是这三人的缘分。
沈君倒是格外注意着司法神君,这一世便是傅家大公子傅明渊,天君是改了命簿,具体内容还得他去套问那司命神君,虽说极是不愿帮忙白祈,但无奈……本人与影子的区别,他还等着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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