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个夜南
第十八章 两个夜南
1
“这就是丹田吗？”夜南的神识，游移到一片开阔的空间。
天地间一片虚无，都出都是雾气氤氲。
天地间灵气充沛，在丹田饱和的状态下，外界的灵气依然在不停地往里注入，造成了浓淡不均。
天地在震动，发自夜南灵魂深处的震颤。夜南的丹田，早已不再扩大，而灵气，却依然在不停地注入，丹田似乎就要奔溃。
“再疼也要忍住，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夜南知道，丹田如果崩溃，就会恢复到原来那般大小，而自己的修为，将会回到练气期九级。丹田一旦崩溃，之前好不容易积聚的云雾状灵气，便会泄漏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然后被排出体外。那时，夜南的身体，会像在药仙谷里的禁制内时那样，四处漏风，液态灵气又会从口鼻发肤钻出去，重归天地。
筑基初期，丹田里只能有一个融为一体的庞大雾团，夜南必须要等到丹田里所有的雾气融为一体，才算筑基成功。
时间一点点过去。
山洞外，斗转星移。
旭日，再次从云海升起。
药仙谷内，长空门弟子再次来到长老赵静身前禀告：“谷外的二十九名练气九级修士，居然有七个筑基成功。”
“没有柳暗，哪来花明？这也没什么稀奇，只是谷内的因刚刚结束，谷外就结了果。这果，似乎来的有些快了。”赵静盘坐在大殿内的蒲团上，声音平淡道。
2
山洞内，夜南闭着眼睛，却可以看。
隔着衣服，夜南的神识发现，身上似乎有无数微小的黑虫钻了出来。之后，那些小虫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筑基后百病不侵，这些黑色的东西，其实是夜南体内排出的杂质。
疼痛已经结束，夜南丹田内的雾气已经融合，混沌一片自成世界。
只是，融合后的雾团，十分稀薄。
夜南身边的灵石，灵气散尽，早已不再发光。山洞内一片黑暗，夜南却依然能够看见，身边的灵石化为的沙粒。
微弱的光，自洞口石块的缝隙间透进来，夜南可以看见，石块上被磨损的部分，已经化为沙粒。此时，石块上依然有沙粒掉落，速度很慢，一粒一粒，如此清晰。
夜南一伸掌，磅礴的灵力轰击在洞口的那些石块上。堵在洞口的所有石块，瞬间飞出。
尽管如此，夜南对自己全力推出的这一掌，却有些失望。
在雁归林，他吃过锦尾鼠内丹后，曾感受过筑基修为的力量。那时候，夜南是练气七级，吃过内丹，应该处于筑基中、后期修为。那时，夜南感受到的力量，似乎是刚才那一掌的千倍万倍。
筑基初期和筑基中、后期的差距，绝没有那么大。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丹田里的灵气储存的还不够。而他储物袋里的灵石，他却已舍不得用，来日方长，他必须节俭，以备不时之需。
洞口已畅通无阻，洞内亮了起来，风也吹了进来。
夜南闭着眼睛，感觉到了风中的灵气。
呼吸五短三长，夜南继续吐纳起来。他体内的经脉，早已变粗，灵气进出顺畅，丹田里的灵气，迅速增加着，稀薄的雾团正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连神识也无法分辨。
时间一点点推移，洞内的光线，亮了又暗，不知不觉，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夜南的丹田，已经再也无法纳入灵气，丹田里的气团，犹如雾海。
现在，夜南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筑基初期修为。
3
“嗯？筑基还没结束？”正想睁开眼睛，夜南忽然发现，身前的一颗黑色沙粒，忽然翻滚了一下。那沙粒，正在变大。它看似一点点变大，却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人，盘膝坐在夜南对面。
“你的筑基已经结束，而我，却还没开始。”对面的人面皮微黑，眼睛不大，生的和夜南一模一样。
“你是从前的我？”夜南疑惑道。此前，夜南从未听说过筑基还会有这种事发生。
他神识一扫，便已断定对方的修为是练气九级。
“我是将来的你。”对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细，他睁开了眼睛。在他乌黑的瞳孔内，一只黑色犬兔瞬间跑过。
“蚀心兽？！”夜南本以为已经苦尽甘来，哪知道，这蚀心兽阴魂不散，一直就在身边。对方是练气九级修为，绝对无法承受夜南一掌，但夜南却忽然发现，他自己连眼皮几乎都已经无法抬起，但他却还能说话。
蚀心兽道：“你已见过我的本体，不可活。”
“你要干什么？”南夜近乎绝望。
“你既筑基，我便夺基。”
“什么？”
“我把你变成白色犬兔后，让你享尽齐人之福，现在该还给我了。”对面的“夜南”，面现古怪微笑：“你听说过夺舍吗？”
“夺舍？”夜南似乎听说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话已经困难，意识正渐渐模糊。
“你的身体，就是舍。夺舍之后，我就是筑基修为。别担心，别人夺舍可能要一两天，我能蚀心，片刻就好，你不会难受的。”
“这应该是我听见的最后的声音了……”夜南梦呓般说道。
4
“脚步声？我还能听见？”夜南忽然睁开了眼睛。可他却惊奇地发现，自己丹田里的灵气雾团，再次稀薄了。
夜南用神识一扫，发现对方的丹田里，云雾状气团已经初具规模。
“胡天？”蚀心兽本来已经得到了夜南的半数修为，此时却不得不暂停夺舍。
蚀心兽已拥有夜南的记忆。
“大哥救我！”夜南大喊。
“大哥救我！”蚀心兽的声音，和夜南一般无二。只是，他虽停止了夺舍，此刻却和夜南一样，也不能动。
“你怎么了？！”胡天大步奔来，三两步就迈进了洞口，这就是筑基初期的速度。
看见洞内两个一模一样的夜南面对面盘膝而坐，胡天愣住了：“怎么会有两个？”
“我对面的是蚀心兽，可以变化，他要夺舍。”
夜南看见了希望，而蚀心兽却抢先喊道。
“我是夜南。”
“我是夜南。”
“他是蚀心兽。”
“他是蚀心兽。”
“老酒鬼，快杀了它。”
“这妖兽十分歹毒，大哥若是不杀，等它缓过来，定难逃命。”
“你还记不记得禁制内的那只蛤蟆眼睛？我是真的。”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山下一起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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