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舌头

　　第五章  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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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仙谷外，四面环山，要进药仙谷的人，已经来到山上。

　　夜南、胡家兄弟、雪山三老和剑湖四杰也已经站在其中一座山的山顶。

　　秋高气爽，群山内层林尽染，唯有药仙谷所在的方位雾海茫茫。

　　“王谢便在那里。”胡天的目光，看向左方山岳。

　　“哪个？”夜南上次酒后虽然见过，现在却依然想不起来。

　　“穿黄衣服那个。”胡天低声道。

　　“这家伙居然还敢来！”夜南顺着胡天目光所示眯起眼睛。

　　药仙谷即将出现，王谢要结丹，属下要筑基，当然不会回家。王谢站在几个属下中间，身材健壮，环眼虬髯，到也是威风凛凛。不过，每当他的目光扫过这边时，便不由得滞上一滞。

　　夜南等人难免有些担心：此时有长空门坐镇，无人敢放肆。但今后若是出了群山，这王谢要是来寻仇，就麻烦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众人却也不能示弱。

　　酒乃穿肠毒药，当初夜南喝多了，树立这么一个强敌，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药仙谷周围不乏女修，其中有穿着绿裙的，也有貌美如花的。

　　“那个结丹仙子，在不在？”夜南向胡天问道。

　　“不在。”胡天作为唯一一个见证者笑道，他自然不会忘记夜南酒后如何把结丹强者说成自己老婆这件事。

　　“笑什么？”夜南回想起胡天说过的荒唐事，也不禁笑了。夜南心想：在结丹强者面前，练气修士不过是蝼蚁而已，那仙子恐怕早已把我忘了。

　　“跟这些女修士相比，那位仙子，绝不是凡人。她现在也许站在别的山上，也许藏在雾的后面，也许飞在天上。”胡天悠然抬头，望着天空。

　　“真的吗？”夜南也抬起头。

　　秋高气爽，本该万里无云，但天空空却依然是云朵处处。其实，那并非是真的云朵，而是结丹修士隐身其中，也许，云内还有元婴期强者。

　　如今的鸿蒙界，只有这两类修士可以腾云驾雾。当然，也有罕见的妖兽可以腾云驾雾，不过，在人类主宰的鸿蒙界，它们是不敢现身的。

　　空中的云朵，有的静止不动，那些修士应该是在云中观望着茫茫雾海，不知他们在天上能不能看见药仙谷。有的云朵，却是在天上飘来飘去。也许，云里的人在原处看不到药仙谷，想换个地方试试。

　　2

　　忽然，空中一朵云上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着：“赤炎五绝阵，阵中有五绝。这五绝，乃是灵体，唯有靠赤炎才能伤人。此时赤炎尚未泄尽，各位若无长空门号令，擅入药仙谷者后果自负。”

　　便在此刻，忽见云山雾海里探出一物，像一团透明的幽绿火焰，倏然伸长，变得极细，伸向了空中一朵悠闲的白云。

　　“啊——”

　　云中瞬间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听见惨叫时，那怪物已经退入雾海，不知去处。

　　而空中的那朵云，已经消散一空，云散之后，空无一人。

　　那怪物，在无声无息之间，居然便害了一个至少是结丹强者的性命。

　　“那是什么怪物？”夜南骇然道。

　　“似乎是一条舌头。”胡海江颤声道。

　　“这怪物，应该就是五绝之一。据说，所谓五绝，乃是上古时期的妖兽，至于是哪五种妖兽，也许只有当年设此阵法的凌虚仙君知道。据说，药仙谷里的五绝，和凌虚仙君洞府外阵法里的五绝，并不相同。”剑湖四杰的老大杜平，平时本来少言寡语，此时却挺着大肚子开了口。

　　“上古妖兽，还活着？！”雪山三老中一人言道。

　　“长空门刚才不是说了吗？”杜平解释道：“五绝只是灵体，只有靠赤炎才能伤人。”

　　“赤炎又是什么？”夜南追问道。

　　“是传说中的魔火。”杜平言尽于此，此后夜南无论如何追问，也不再开口。

　　“刚才云中的那个修士，不知在想什么，居然不知不觉地靠近了雾海，却正好给长空门的话做了例证。”夜南感叹道。

　　3

　　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了。

　　不过，药仙谷周围的修士，再也没人敢靠近雾海半步。在这三天里，雾海里有时候影影绰绰，似乎有一只巨大的蟾蜍探出了头。人们纷纷猜测，之前遇害的云中修士，便死于这只蟾蜍的舌头。

　　不过，令人振奋的是，那只怪蟾第三天出现时，只有半个脑袋，这应该是赤炎消散的结果。

　　而长空门弟子，这三天似乎再未出现过。

　　空中的云朵，也已变得寥寥无几，毕竟，腾云驾雾也要消耗灵气。

　　这三天，夜南过的倒是并不寂寞。

　　胡海江的储物袋里有的是厨具调料，随便打只猎物，他都能做出诱人的口味，叫他小馋虫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而胡天，这酒鬼的储物袋里有的是酒，没事就拉着夜南躲起来喝酒。

　　4

　　“大哥，雪山三老给长空门报信的事，我问过好几次，他们就是不肯说。”夜南坐在山石上，捧着酒碗，望着斜阳随口说道。

　　“他们对我说过。”胡天靠在树干上，大咧咧说道。

　　这二人，其实已经从正午喝到现在。英雄救美那天，结丹仙子曾让夜南以后不许喝酒，但夜南却早已抛之脑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南的心又痒了。

　　“你再喝三碗，我就告诉你。”胡天大笑。

　　“干！”夜南连喝三碗。

　　“干！”胡天并不占便宜，也跟着喝了三碗，之后解释起来：“所谓的雪山三老，不过是练气九级，他们能做的也就是通风报信罢了。一年前，雪宇国附近的各国，总有官吏不明不白死去，都被割去了舌头。那些死者，姓氏各异，互不相识，对那凶手，人们纷纷猜测，说法不一。后来，此事惊动了长空门，命那些国家贴出皇榜。事有凑巧，雪山三老所住之地附近恰好也有一个人是这么死的，雪山三老就偷偷揭了皇榜。结果，凶手还真就被长空门抓住了。”

　　“凶手是谁？”夜南知道，自己若是不喝对方不会再说，于是主动端起酒：“干。”

　　“干。”胡天道：“那凶手，是只妖兽，好像叫什么地鳗。”

　　“那妖兽，为何割人舌头？”

　　“据说，在一千多年前，有个早已灭亡的名叫卦巷的小国。而这些死者，居然都是这个国里某一族的后裔。他们的舌头，叫什么舌头来着，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据说这种舌头特别好吃。这妖兽，居然是个小馋虫，哈哈哈！”说到小馋虫，胡天再次爽朗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夜南问道：“那剑湖四杰，为何知道赤炎五绝阵的事？”

　　“这个嘛，人家既不愿意说，我们就不要多问。”胡天的声音有些郑重。

　　不错，有些事是不能问的，就像胡天从没问过夜南如何得知药仙谷。

　　夜南本还想问胡天为何知道那么多，此时心领神会，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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