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眼睛
第七章 眼睛
1
“怎么了？”夜南低声问道。
“那地上的黑影是什么？”胡天的声音更低。
“在哪儿？”众人无不停住。
“左边。”胡天往前凑了凑。
在茫茫雾海之内，没有任何景物，而几十丈外，地上却有一片黑影，模模糊糊，大致呈椭圆形。
“那是什么？”
“难道是个广场？”薛老三揉揉眼睛。
“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广场？咱们过去看看，记得多加小心。”薛老大言道。
雪山三老走在前面，缓缓向黑影移去，其余七人谨慎地跟在后面。
远处的黑影，模模糊糊，大致形状是个圆盘，越看越像一片巨大的广场。
雾中的黑影，越来越近。
走着走着，众人终于可以确定，那黑影果然是个广场。
整个广场呈椭圆形，在广场上，又有很多小的椭圆形，把大广场分成了无数个小块，形成无数个小广场。
每一个小的广场，居然都是一块完整的灰石。这个大广场，就是由无数小的椭圆形灰石，镶嵌在一块巨大灰石上构成的。
一个圆，包含着数不清的圆，此外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任何建筑，甚是怪异。
站在广场上，众人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悬着的心也轻松了许多，对这奇怪的广场纷纷猜测起来。
2
事实上，这十个练气九级修士，若是遇到特殊情况，大致会分为三伙人：雪山三老，自然要在一起，这是第一伙人；剑湖四杰是另一伙；而夜南，现在每天都有好酒好肉，几乎已经离不开胡氏兄弟，这三人成了第三伙人。
此时，剑湖四杰在一边低声议论着。当然，在剑湖四杰中，说话的基本上都是三个兄弟，建老大向来沉默寡言，似乎只负责听。
“今天，长空门里的那位老者说，五绝阵里的禁制多如蜂窝，这里还真有个蜂窝。”剑湖四杰中的老三叹息道。
“这怎么可能是蜂窝？你和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人家说的是禁制的多少。”老二纠正道。
“我怎么觉得，这石头整体上看，有点像前几天见过的那只蛤蟆的眼睛。”老四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老三赞同道。
“难道，我们现在正站在那只蛤蟆的身上？！”老四的面容有些古怪。
“这广场，明明是蟾蜍的眼睛，而且只是一只眼睛。”老三道。
“一只眼睛就这么大？！”老四倒吸一口凉气。
“别紧张，就算真是蛤蟆眼睛又怎么样？！五绝阵里的妖兽只是灵体，并且长空门说它早已消散，不会伤人。再说，没有了赤炎，妖兽的灵体即便没有消散，又能怎么样？更何况，按你们的说法，这里最多也就只有一只蛤蟆眼睛！”老二作为二哥，自然有二哥的见解。老大不出声，老二便摆出了老大的派头。
“也许，这确实是那只妖兽的眼睛。”老四沉思良久后说道。
“别胡说了你！”老二虽然托大，心里多少还是对这一说法有些惶恐。
“我的意思是说，妖兽的灵体需要一个实质躯壳。而这个广场，可能就是那只妖兽躯壳的一部分，也就是蛤蟆的眼睛。不过灵体早就没了，二哥，莫非你怕了？”老四边想边道。
“你是说，这个禁制，只是用来盛放灵体躯壳的一只眼睛？”老二有些不相信。
“还真有这种可能。”老三在一旁道。
就在此时，剑湖四杰忽然听到胡天的大喊：“不好，天塌了！”
“都闪开！”胡海江跟着大叫。
3
天真的塌了。
这里虽没有天，却有灵气罩的穹顶。
在灵气罩穹顶上，本有裂缝，此刻，一块巨大的穹顶碎片不知何时脱离了灵气罩，正冲出云雾，自上而下飞也似的砸落。
那碎片，庞大无比，若落下来，足以将下面的广场覆盖，并压得粉碎。
众人急忙四散。
“大哥，快跑！”雪山三老里的老三嘶喊道。他已跑出广场，却忽然发现大哥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那薛老大，非但丝毫未动，反而正悠然地抬头看着空中落下的、不断散发着雾气的碎片，似乎正在欣赏，那碎片的落下似乎跟他不相关一般。
“怕什么？你们没看见它正在迅速化为灵气吗？”薛老手指碎片，从容说道。
果然，那碎片的大小，已经缩小了十几倍。
“不错，按这个速度，在它落地之前，应该早就散尽了。”胡天也停住了。
当然，多数人还是跑到了广场外围，远远地观望着，并不敢靠近。毕竟，万一被砸中，后悔都来不及。
而事实，最终印证了薛老大的说法，那碎片还没落下来，就已经完全化成了雾气，消失不见，雾气汇入雾海，浑然一体。
众人见是虚惊一场，再次来到广场上。
4
“如此浓郁的灵气，世间罕见，我们为何不坐下来试试能不能突破？”夜南盘膝而坐。
“好主意！”胡天听了，大是赞赏，也跟着盘膝而坐。
“在这里，我们正好可以把丹田里的气态灵气置换成液态灵气，若是这样，不就真的筑基了吗？机会难得，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薛老大走到稍远处的一块小广场上。
“我们之前可能被吓糊涂了！”薛老三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广场坐下，笑了笑，便开始吞云吐雾。
众人无不选了一块小广场，盘膝闭目，吐纳起来。众人来药仙谷，便是为了筑基，若是能在此处筑基成功，那么等进了药仙谷，就可以有更高的追求了。而现在，在这个禁制里，无处不是雾气。这雾气，正是液态灵气，若不尝试突破，实在是被迷昏了头。当然，此处灵气如此浓郁，这十个修士迟早都会尝试突破，刚才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
尝试突破自然不能离得太近，这样不仅相互影响，灵气甚至可能不够。十个练气九级修士，再次分成三伙。每一伙人用来吐纳的小广场，基本相邻，以防不测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忽然听见薛老三诧异的惊呼：“二哥呢？”
打坐的人们纷纷睁开眼。
只有夜南跟没听见似的，依然在原地盘膝而坐，似乎进入了突破的关键时刻。
5
“怎么回事？”胡天大步走了过来。
“我二弟刚才就在此处打坐。”薛老大指着前方的小广场，痛心疾首说道：“这是去哪里了？！”
小广场上，空空如也，而四外，并无薛老二的身影。
“我们去四处找找，别走远，回头还在此处相聚。”胡天说道：“这禁制里可能有古怪，要多加小心！”
“老二，老二，你在哪儿？”薛老大发现老二不见了，自然大急，第一个蹿了出去。
“二哥，二哥！”薛老三当然是第二个，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薛砚！”
“薛砚！”
人们纷纷向四外呼喊。
雾海茫茫，根本无人回应。
“嗯？”胡天忽然大叫道：“夜南呢？！”他并没有走远，回过头时，却蓦然发现，夜南所在广场上，竟是空空如也。
夜南也不见了，这不可能！
大家约好了共同进退，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单独离开。可现在，居然有两个人莫名其妙失踪了。
之前空中落下的那块穹顶碎片，是警告吗？
“建明，建明！”雾气内，剑湖四杰中的老三，焦急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怎么了？”胡天瞳孔一缩，向那边大声问道。
“他刚才就在我身边，忽然就不见了！”
只不过是刚过了数息时间而已，剑湖四杰中，竟也少了一个人。
“有古怪，速退！”剑湖四杰中的老大，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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