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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控制不住的吻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是因为知道白羡鱼会不以为然。

她不在乎他。

白羡鱼听谢行蕴重复了好几遍原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是我哥哥,又不是你哥哥,你急什么?”

谢行蕴没说话,雨落下的声音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杂乱无章,患得患失。

白羡鱼见他不说话,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看了眼窗外,“你快走吧,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到时候讲不清。”

谢行蕴缓缓笑道:“怕他看到?”

白羡鱼脸上有些不耐,“不关你的事。”

“是,是不关我的事。”谢行蕴从喉咙间哼笑了声,猛然将她抱起,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白羡鱼又急又气,用力狠劲咬他也不能阻止他。

两人互相啃咬,都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兽。

谢行蕴的手摸到纤细的丝带,只需要用一点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扯断,他的力道逐渐加重,手臂肌肉绷紧。

白羡鱼脸色酡红,白皙滑嫩的肌肤从脖子红到了脚后跟,意识逐渐涣散。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显然已经忍到了极致,可最终,他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后颈上,抱紧了她抵在门上。

……

后来几日,白羡鱼和谢行蕴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谢行蕴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故而其他人也没有多在意。

眼看着十日期限就要到了,这京都也逛的差不多了,这日,众人便齐聚在大相国寺所在的香山上。

李纯很是不舍,可天公不作美,黑压压的天,时不时来几响闷雷,也跑不了别处。

李旦李仪还有几个皇子都围着谢行蕴,坐在凉亭流水旁,肥沃的鱼儿偶尔从他们脚底下游过。

谢行蕴面无表情地环着胳膊靠坐着,眼皮阖着,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他似乎兴致缺缺。

李长明正坐着,就看见白羡鱼出来了,她高兴地迎上去,“羡鱼你来啦!”

高大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好似并没用听到她的话。

白羡鱼语气稍有些郁闷,“嗯,来了。”

李长明奇怪地打量她,“怎么了?”说完,她又轻轻拉了下少女的衣领,“你很冷吗?为什么这几天都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白羡鱼有些尴尬:“山上蚊子多,我怕被咬。”

“这样啊,也是。”李长明没多想,笑道:“快来,四哥和五哥在下棋呢。”

……

另一边,谢行蕴感觉有人站到了他的面前。

李长宁手里拿着一个锦囊,羞涩道:“表哥,我看你那个锦囊都破了,所以连夜给你做了一个,手都扎破了。”

李旦几人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心思,倒也没有多说,反正都是自家人。

谢行蕴还是没有睁开眼,眉却蹙了起来。

还不等李长宁继续说话,一个蛮横的声音就响起,“行蕴哥哥,我也给你做了一个,你看看喜不喜欢?”

李长宁转头,就看到莫心挤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进去的时候还踩了李长宁一脚,笑道:“也是玄金色的!”

李长宁嗤了声,不客气道:“我表哥才不会要你的东西,要也是要我的锦囊!”

莫心道:“那就不一定了。”

她们互相怒视了一眼,可谢行蕴全然无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李旦咳嗽两声,“七妹莫要冲动,人家是客人,你怎么说话的。”

李长宁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想到了来之前父皇告诫她们的话,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狠狠踩了一脚莫心就坐到谢行蕴右边,但她也不敢太靠近,就空了一段距离。

莫心见谢行蕴不理会她们,虽然也有些不甘,可也耐着性子转身了。

丢脸也是她们两个人一起丢脸,甚至李长宁还比她丢脸些,一口一个表哥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亲密呢,结果还不是人家连正眼看她的心情都没有。

她默默坐在了谢行蕴左边,也有样学样和他保持了一个距离。

棋局继续,也没有人把这事放在心上,李长宁他们早就知道了,至于莫心,原本就是存了来联姻的意思,看上谢行蕴,倒也是正常的。

李旦心想,父皇既然看重表哥,又如何会准他亲自来随行,细细琢磨一番,也能猜出点他的意思,静安姑姑急着给谢行蕴定亲,这京都贵女适合的她怕是都挑了一遍,公主都挑的,郡主那自然也可以。

李纯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表哥,我听说你这些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真的假的啊?”

李意白了他一眼,“那还能有假,表哥谪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在未成婚之前乱来?”

“我府上倒是有几个贴心的,不是我说话粗鄙,这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外头不能乱来,府上养个通房倒也未尝不可。”康王李靖这几天一直没有存在感,神色恹恹的,眼睑乌青。

可一提到这些事他就来了劲,“我府上的美娇娥挺多的,要是兄弟们想要,我可以给你们送几个讨喜的去。”

康王李靖的风流之名整个京都无人不知,偏偏身份尊贵,无人敢动他,如果姬霜并非平南王的嫡亲孙女,那上回在他府上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将人带走。

李纯率先拒绝,可还是笑着的,“别了三哥,我还小呢,不过你也悠着些,身体要紧。”

“不小了,父皇在你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了大皇兄了。”李靖不以为然。

李长宁不耐,“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没看到我还在这里吗?”

“都别说了,我们来聊点好玩的。”李旦笑了几声,发话,“七弟,你的课业完成了吗?”

李纯一愣,其余几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记得上回太傅说,要是你这次还没做完,就禀告父皇,那这几天怕就是你最后一次假了。”

李纯郁闷道:“可是我们现在不应该是为大夔效力吗?为什么还要抄书!”

“见字如见人,从小抄到大还不习惯吗?再说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烨憋不出笑了一声,“七弟的字确实写的太潦草了些,我觉得太傅还是手下留情了。”

李纯不服气,“你们都抄完了?”

众人皆是怜悯地看他一眼。

李纯:“……”

“你们太过分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李纯有些急了,“我还有整整两百遍赋论,来人,快给我拿纸来!”

“七弟这是要现抄了?”

“后日就回太学了,怕是来不及啊。”

李纯脸色黑黑的,“我以为你们都没有抄!”

李意看他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憋不住笑出了声。

他一笑,大家都跟着笑起来,亭子里布满了欢笑,李靖也笑了笑,这气氛一活跃,就让人格外放松胆大了些。

李靖看向闭眼的男人,“表哥这些年过的跟和尚似的,要是不好意思去找别人,可以来找我啊。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表哥你留意着,有合适的马上给你送去府上。”

谢行蕴冷淡地掀起眼皮。

李靖看他睁开眼了,估计还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了,兴奋道:“我前些天从西域的商人那得了一个可人的舞姬,那水蛇腰,啧啧啧。”

李旦道:“看你这一副垂涎的样子……”

李靖摆手,暧昧道:“没有没有,我还舍不得呢,要是表哥你要,我今日就给你送去府上。”

莫心脸色难看,李长宁气得骂人,“三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这不是好心吗?”

李长宁本就憋着气,马上跳下座位踢了李靖一脚,李仪几个打圆场。

“算了算了,都是开玩笑的。”

“好了点到为止啊,不许胡闹!”

李靖被她推搡着还真从位置上滚了下来,差点滚到水里去,脸色黑沉。

因为泥土有些润湿,所以还沾上了几个湿脚印,颇为滑稽。

“李、长、宁!”

李旦几人赶着劝架,结果回头一看,李靖脸上跟抹了煤炭一样。

连李长宁都忍不住笑场了。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李纯更是直接丢了笔,捧腹大笑。

人声鼎沸中,谢行蕴眼皮微抬,不经意地自白羡鱼身上划过。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半阖未阖的墨眸叫人瞧不出什么情绪,落叶纷飞,云雀低语,周围人笑闹不止,他周身却孤单冷寂。

……

白羡鱼和李长明说了两句,就四处张望,想看看莫临渊在哪,看到他不在的时候,她问李长明,“莫临渊还没来吗?”

李长明笑道:“没有啊,我都没有看到他,可能还在收拾行头吧。”

这会儿也还算早,白羡鱼点点头,看李靖几人热火朝天的在聊,她有些不想靠近。

实际上白羡鱼和姬霜都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不过两人的方式有所不同,经过上次的事,她觉得李靖和这个人已经不能用草包和风流这两个词来概括了。众目睽睽下强抢有夫之妇,这是把自己的名声都糟践透了,也让她打心里抵触。

于是她便和李长明站在这赏鱼聊天,过了约莫半刻钟,莫临渊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白羡鱼稍微皱了下眉。

这可就两天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这么紧要的关头,白羡鱼也不敢再耽误,于是和李长明道了别,说要一个人走走。

李长明点头。

谢行蕴似有所觉,望向了她的背影。

这时李靖爬上来了,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李长宁,你看我回去不和父皇说你目无尊长,最好再把你关个几个月!”

李长宁哼了声,“父皇才不会,他最疼我!”

莫心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幸灾乐祸地凑过去问,“为什么要关几个月啊?”

“关你什么事!”

莫心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还不是因为她诬陷白家妹妹。”李靖落了面子,不无怒气地说:“果然最毒妇人心。”

李长宁觉得这是她活了这么久,最丢脸的一件事,她脸色立刻变了,“是她诬陷我!”

李靖把她气到了,自己也舒服多了,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

李长宁见几个兄长似乎都不大相信她的样子,咬咬唇,瞥了眼白羡鱼离开的位置,转移话题,冷笑着嘲讽:“我母妃说这次很可能是要找人去和亲的,你们看她,这些天就知道围着莫临渊转,这是想尽办法想要当皇妃呢?”

“这一会儿不见就要去找他了,呵呵,联姻怕是没得跑了!”

原本她还想略施小计让白羡鱼和莫临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嫁也得嫁,可没有想到白羡鱼居然看上了莫临渊,那就更好了,省的她动手。

“闭嘴。”

猛不丁一道夹着寒霜的声音传来。

李长宁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接着悻悻闭嘴了。

她坐下之前看了眼男人的脸色。

谢行蕴的表情不辨喜怒,曲着腿的姿势也未曾移动分毫,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锦囊,而那个锦囊破了个小洞,看上去被人缝补过,但技术和原来做锦囊的人差的太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为什么宁愿要个破的也不要她的?李长宁气得掐了一下自己做的荷包。

*

白羡鱼先去了莫临渊的院子,发现没有人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

她早上用膳的时候才见过莫临渊,该不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白羡鱼马上叫来了白离。

白离抱拳,“小姐有何吩咐?”

“去找莫临渊,一定要快些。”白羡鱼表情凝重,“如果情况不对,一定别让人发现。”

若是被人发现,怕是有嘴说不清。

她早已经把飞镖的事情和白离说了,因此白离很快会意,“是,小姐!”

白羡鱼看白离往那个方向去了,自己就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加上他换衣洗漱的时间,应该还没有走多远,可能只是在附近转转。

白羡鱼小跑着往周围的山林走,白净的绣花鞋脏了都未曾发觉。

好在她在一条小路上,看到了刚踩过的鞋印子,还有几片新鲜叶子掉在上面。

她加快了脚步。

……

在众人再一次大笑时,谢行蕴手指微顿,缓慢起身,快步往白羡鱼离开的方向走去。

都几天了,她应该没那么生气了。

他好想和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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