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夺目
灯光暗下，舞台一片黑暗寂静，伴随着音乐前奏响起，一束白光打在舞台中央，女生长发散着，纤白的手臂微微抬起，是准备进入舞蹈的一个预备动作，仅仅是一个背影，在光影地衬托下，腰肢纤细，整个人似是在发光。
黑粉元素相撞，无形中透露着一丝野性和张扬。
底下哗然一片。
“谁！这是谁啊！？”
“右二那个女生好绝，我好爱她的肩颈线条。”
“这一看都是舞蹈功底。”
“救命，我觉得她可能是下一个沈槐舟。”
“高二一班的？？”
“又是一班？！”
“等等，这是棠意？”
“哇趣！谁说这位姐是乖乖女，分明是酷姐儿。”
“附中盛产帅哥是不错，但像这么帅的美女不多啊！”
“想跟她表白！”
“她有对象吗？？！这个问题很重要！”
舞台上灯光切换，七位女生展现的众人眼前，前三后四穿插的站位，轮流跳C，随着音乐节点加快，大家配合无比默契，动作流畅又有韧劲。
伴随着音乐进入高潮，底下的气氛全部点燃，尖叫声一片，舞台上的人气场全开，带感十足，不存在谁好谁坏，每个人都是主角，在灯光四溢的环境下展现美而自信的自己。
底下呼声一片，甚至高二一班的人开始在下面带节奏，疯狂一时，场面热烈轰动，就连彭惠恩也纵着他们，任由他们欢呼。
一场舞蹈完美落幕，七人站好，鞠躬谢幕。
跳舞也是个力气活，棠意此刻胸腔微震，呼吸加快，额前有层薄汗，确实挺累的，但听着下面反响好像不错，心情莫名也很开心。
女生眉梢眼角泛起生动明艳的笑，眸色潋滟，引得下面又是呼声一片，女生目光扫了一周，在某处忽的顿住，视线里，少年身形颀长，站在礼堂右侧，一条腿微微曲起，肩膀慵懒地靠着一旁的墙壁，随性的不行。
此刻少年也看着她，幽幽地抱臂，脸上挂着浅笑，轻佻又散漫，眸色温柔地像缀了星光，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在人群中对视。
突然，少年唇角的笑意加深，在她的注视下，朝她竖了个拇指，是肯定的意思。
棠意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慢慢陷入，耳尖有些发烫，莫名的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跟着大家一块儿退场。
沈槐舟最后看着小姑娘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没忍住轻笑出声，默了片刻，少年敛起嘴边的笑，踢了何煦一脚，“录完了没？”
“好了好了。”何煦收起手机，他刚刚突然想起来方念希让他在下面录个视频，然后他就拉着沈槐舟找了个视角好一点的位置。
沈槐舟嗯了声，“走吧。”
“嗯？不继续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刚不还嫌无聊？”沈槐舟想也没想地怼了句。
“我靠？”何煦懵了一瞬，看着他的背影，“刚不是你说要来礼堂？什么毛病。”
……
后台候场区，棠意没在里面待着，跟方念希一起出去。
“你还想回去看表演吗？”方念希问。
棠意摇了摇头，“我先回趟教室，容姨应该还在教室。”
“行，那我跟你一块儿。”
两人转了个方向朝教室方向去，没想到半路碰到林容和她的小助理，林容笑着朝棠意扬了扬手机，“刚跳的不错，我已经发给你妈妈看了。”
棠意无奈笑道，“容姨还去看表演了？”
林容嗯了一声，眉眼弯着，“宋总亲自吩咐要录个视频给她看一下。”
随意聊了两句，林容便离开了，棠意和方念希把她送到校门口，看着车子离开人才进去。
车子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方念希开口，没骨头似的抱住棠意，“饿死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个点已经中午了，棠意看了眼手机随后点点头，“吃什么？”
“冒菜吧！附近有家冒菜，味道很正。”
棠意表示没意见，她还挺能吃辣的。
方念希在一旁碎碎念，“我还以为我们的节目要排到下午，没想到正好卡着中午的点，不耽误咱们吃饭。”
“对了。”方念希突然想起来，“我打个电话问问何煦，看他俩来不来。”
半分钟以后，方念希挂了电话，“你给沈槐舟发个消息吧，打何煦电话关机了。”
“行。”
棠意点开微信，给沈槐舟发了个消息过去。
【冒菜你俩吃吗？我跟方念希在学校门口。】
等了两秒对话框就弹出来一条消息，沈槐舟回了个“好，马上到。”
棠意看着聊天界面，眉尾轻挑了一下，回的还挺快。
随后收起手机，偏头看向方念希，“他俩来，等等吧。”
“好啊，沈槐舟都回你了，何煦敢不接我电话，手机还关机了。”方念希鼓了鼓脸。
大概五六分钟，沈槐舟和何煦出来了，何煦上前，手臂准备搭方念希肩膀上，嬉笑着，“哪家的冒菜啊？”
没想到手还没碰到她肩膀，方念希直接一侧躲开了，何煦落了个空，表情有点懵逼，“怎么了这是？”
方念希没搭理他，直接拉着棠意往前走，“意意啊，冒菜我们要加麻加辣吗？”
“他俩要是能吃辣就加呗。”
“好啊，那就加麻加辣，他俩一个比一个能吃。”
不能吃辣的何煦，“……”
沈槐舟是能吃辣的，他无所谓，扯唇笑了笑，给了何煦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是偏市井风味的，四人找了个靠空调的位置坐下，点好餐以后，方念希掏出手机给棠意看，“意意你看，这是学委发给我的舞蹈视频，我感觉拍的还挺好看的。”
是她们跳舞的视频，卓一言在台下录好直接发给方念希了。
棠意正看着，何煦适时出声，“我也录了！而且位置绝对比她好！”
“那你倒是发给我啊。。”方念希没好气道。
“发——哎我靠！”何煦突然想起来，“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算是知道问题在哪了，何煦干笑了两声，“刚在教室一直跟沈槐舟排位，打没电了。”
“哦，人沈槐舟都还能回个消息。”
何煦，“？？？”
正要说什么，服务员正好上菜，热气腾腾的冒菜搭配上红油辣椒，香味扑鼻，看着都很有食欲。
棠意是真饿了，跟沈槐舟一起动筷，俩人沉默的吃着，不参与他俩的小拌嘴。在场除了何煦，吃的都挺面不改色的。
就跟喝酒一样，在吃辣这方面就属于小扒菜，偏偏越菜还越起劲儿，非觉得自己行，导致何煦现在是吃一口就得闷两口水，到最后方念希实在有点看不过去，直接把自己手边的奶茶推给他。
四人吃过饭以后，何煦拉着方念希神神秘秘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棠意和沈槐舟俩人在路边。
不知道为什么，棠意现在有点不太敢看沈槐舟，这感觉就……还挺奇怪的，说不上来。
这阳光挺晒的，棠意挡了下眼，想着赶紧回教室凉快一下，脚步刚抬，手臂忽然被一个温热的掌心包住，整个身子往后带了一下，紧接着，一辆电动车在自己面前擦过。
少年在身后淡声提醒，“有车。”
棠意今天的上衣是无袖的，肌肤相碰，能清晰感觉到来自少年身上有些炙热的温度，沈槐舟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刚完全是下意识地行为。
默了片刻，少年微微松开，放在身侧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随后两人一起回学校，本来打算直接回教室的，中途撞见彭惠恩了，让他俩直接去礼堂帮忙。
彭惠恩是负责这次校庆拍摄的，从头到尾都在记录拍照，忙的不可开交，正打算找两个人过来搭把手，刚好就碰见沈槐舟和棠意了。
所以沈槐舟和棠意现在一人拿了个摄影机一个人拿了个三脚架站在前排中心的位置，彼此都有点懵，也有点不自在。
下午的表演继续，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了，他俩现在处的这个位置是观众席中心偏前，有一块圆形空地，专门为拍摄设置的，阶梯式的观众席，也不用担心会遮挡后面视线。
就是这个位置有点微妙，前排的人一扭头就能看到他俩，后排的人不用扭头就能看到他俩，棠意此刻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头皮有些发麻。
“我靠，那是沈槐舟吧，竟然被老师拉开拍照了。”
“这还看什么表演啊我去！”
“他旁边站的是棠意吧，救命，刚还看到论坛上有帖子说他俩般配。”
“棠意好瘦啊，那双腿又细又直，能不能按在我身上。”
“你们说他俩不会真的在一起吧，毕竟一个班的。”
“快看我拍的照片，真的很养眼哎。”
“之前不是在传舒梦然在追沈槐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沈槐舟应该不会谈恋爱吧，他高一一年都没因为谁心动过。”
“诶这灯光怎么变换，耽误我看人。”
……
彭惠恩在一旁指导着他俩怎么架机位，需要按什么键，棠意都有点听不进去，倒是沈槐舟跟没事人一样，漫不经心地听着。
大概几分钟以后，彭惠跟他俩交代完，“就是这么些事，你俩注意记录拍照，如果领导上台的话就把镜头对着领导。”
“都是年轻人，相机这玩意儿应该有手就会。”彭惠恩看了眼手机，“好了，我去开个会，结束早的话我就立马过来。”
“你俩先撑一会儿。”
“好。”
“哦对了。”彭惠恩临走前还提醒，“不要怕拍多了，你得让后期的素材够，放心拍。”
“好。”
表演已经开始了，观众席的灯光暗了下来，棠意不经意松了口气，戳了戳沈槐舟的手臂，眼神笑得狡黠，“后桌啊，你魅力太大了，跟你站一块儿好有压力。”
沈槐舟低声笑了下，偏头看她，暗光下女生皮肤瓷白，眼尾的闪片泛着光星，潋滟至极，少年微微歪头，朝她靠近，声音又低又磁，“不敢不敢。”
“跟你站一块儿我也挺有压力的。”
女生他不敢打包票，这礼堂的一大半男生都是在看棠意。
棠意故作谦虚地开口，“你沈大少爷的风姿岂是我能比的。”
沈槐舟唇角缓缓勾着，暗色下清隽的身影卓然挺立，轻啧了一声，“没完了你？”
棠意轻咳了一声，摇摇头，正了正神色，“好好，开始办正事。”
棠意调整了一下机位，等准备开始拍摄的时候突然卡壳了，“咦？沈槐舟，下来按哪个来着？”
刚彭惠恩说的时候她没听进去，思想有点跑偏了。
沈槐舟微微上前，手指在她面前轻点着，“这是快门，这个是调整倍数的……”
少年的嗓音低低地响在棠意耳边，许是身高原因，少年说话的时候微微躬着身，暗影下，棠意能感觉到右耳隐隐传来的热意，感官像是被无限放大，此刻突然敏感了起来。
“会了吗？”
“嗯？”
沈槐舟敲了下相机，见她刚才似乎有些发呆，无声勾了下唇，重复了一遍，“会了吗，这个。”
“啊——不会。”棠意用一双既诚实又清澈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无辜，“要不你来？”
沈槐舟嗓子里溢出声轻笑，语气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放纵，“行，我来。”
棠意立马给他腾地方，乖乖地站到一旁看着他操作，俩人一边顾着拍摄一边看着表演，时不时说笑两句，气氛和谐的不行。
这边，方念希和何煦猫着腰找到自己班的位置坐下，往旁边看了眼，疑问出声，“棠意和沈槐舟呢？”
何煦下巴抬了抬，“那儿呢，俩人拍着照呢。”
方念希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他俩不知道在说什么好玩儿的，脸上笑眯眯的，虽然只是个侧脸，但光影扫过来那一刻，方念希确实看到俩人聊的挺开心的，甚至不知道沈槐舟说了什么，引得棠意抬脚作势要踢他，被沈槐舟笑着躲开，这画面就挺……般配的。
何煦轻嗤了声，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平时也不见沈槐舟对他好言几句笑两声，这会儿跟个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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