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把握
大课间下课铃声一响，彭惠恩掐着点走进教室，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起身的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彭惠恩视线直接看向后面，手指微抬，指了指，“何煦，你和棠意，你们两个换一下位置。”
沈槐舟和棠意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梁博谦错愕了一下，下意识侧头看向棠意，唇角微微抿起。
坐在后面的沈槐舟刚好注意到这一幕，少年懒懒地直起身子，散漫又倦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
何煦第一懵逼，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开口，“我？”
“对。”彭惠恩点头。
“为啥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彭惠恩也不耽误大课间的宝贵时间，“就你俩，行了，其他人抓紧时间到操场集合，你们俩今天晚自习下课之前换好就行了。”
说完便出了教室，方念希走到后面挽住棠意胳膊，轻啧了声，“我去爽呆了！”
“怎么办到的？竟然能做同桌！”
“我也不知道。”棠意也不太清楚，“就早读的时候她说我物理不太好，让沈槐舟给我辅导，说什么争取下次拿到年级第一。”
方念希直接笑了，“看见没，老天都帮衬的爱情，你还不抓紧时间出手。”
棠意，“……”
两人说话声音小，又挨得近，何煦看着她俩走在前面的背影，“啧……这就是你的成算？”
把他给换走？好成全自己？！
何煦瞥了眼旁边的沈槐舟，嗤笑，“我觉得我能写一本书了。”
“名字就叫做《关于我的同桌变后桌的故事》”
想了想，又阴阳怪气地开口，“哦，也可以叫做《关于我是兄弟漫漫追爱长路的牺牲品》”
沈槐舟直接听笑了，笑骂了句，“滚，没完了？”
语文这么好怎么琵琶行都能背错。
何煦切了声，指了指沈槐舟，“你，见色忘友。”
沈槐舟微微挑眉，“谁是友？”
何煦气笑了，“行，这样玩是吧。”
“彼此彼此。”沈槐舟谦虚地勾了勾唇，
……
下午放学的时候，趁着晚饭时间，棠意和何煦顺利换好位置，沈槐舟甚至贴心地帮棠意把书移过来，方念希在一旁看着他俩换，脸上笑得意味深长。
梁博谦看了眼沈槐舟，少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地散漫样儿，一切如常，只是换了个同桌而已，沈槐舟似是察觉到什么，抬眼看去，梁博谦已经收回了视线，正低头把桌子重新摆好。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同桌变成沈槐舟的时候，棠意的注意力总是被他吸引，一整个晚自习下来棠意的视线总是似有若无地在沈槐舟身上停留。
比如，少年思考的时候喜欢转两下笔，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中性笔，变着花样地打转，基本上在第三或者第四圈的时候少年会懒懒提笔写下个答案。
别人刷题都是沉思痛苦的，沈槐舟刷起题来更多的是松散，整个人有些漫不经心，但丝毫也不影响做题速度。
有那么一瞬，棠意有点愣神，少年轻敲了一下她的手背，身子向她靠近，声音压低，“发什么呆？”
这道物理题她都看了十分钟了。
棠意回神，眼底渐渐清明，耳边是少年低低地嗓音，轻咳了一声，把卷子朝他的方向一移，请教的意味很明显。
不会总比抓包强。
沈槐舟低头看了眼，用铅笔圈出重要条件，然后在空白处写下要点，棠意几乎一看就明白，然后棠意把剩余的步骤补上，并算出答案，然后期待地看向沈槐舟。
沈槐舟轻勾了下唇，微微点头，示意算对了。
棠意心满意足的拿过卷子继续写后面的。
接下来连着几天，棠意和沈槐舟两人十分默契，几乎都吸取了上次方念希的教训，上课的时候从不交流，下课的时候该玩就玩，该玩笑就玩笑，中午的时候和方念希还有何煦一起吃饭，晚上一块儿结伴回家。
每天都被卷子充斥着，连他们自己都未能察觉这日渐趋近的关系，甚至有时候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
盛夏里难得乌云，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起，敛去了半数暑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热感，像是下雨的前兆。
傍晚的时候，天边的黑云重重压了下来，光线也昏暗下来，天气预报说未来两个小时内有暴雨，学校考虑到走读生回家的安全问题，让他们自行在家学习，晚自习可以不用上。
棠意愉快起身，她今天午休的时候没睡，直接把三套卷子刷完了，眼下没作业，刚好回去可以放松一下。
这次她连书包都没打算拿。
“意意，要下雨了，你跟我坐车走吧？”方念希拿着书包走到后排。
棠意正准备开口说话，被何煦先一步打断，“我我！我需要！我连把伞都没，我跟你一块儿坐车走。”
方念希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脑子没毛病吧？’
何煦背对着沈槐舟和棠意，一个劲儿地冲方念希眨眼睛，方念希收到信号，随后啊了声，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送你一程。”
何煦咧嘴一笑，主动接过她肩上的书包，半揽着她的肩出了教室门。
临走前方念希还不忘递给棠意一个‘好好把握机会’的眼神。
棠意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被他俩整的挺无语的。
“棠意，你带伞了吗，我这儿刚好有多的。”梁博谦突然开口，温声问棠意。
棠意目光看向他，余光注意到沈槐舟手边，随后对梁博谦笑了下，“没事，沈槐舟带了，我俩顺路，用他的就行。”
说完，就看向沈槐舟，女生眼尾扬着笑，同他玩笑，“没问题吧沈大少爷？”
少年似是被哪句话哄到，嗓音混着点笑音，看她的眸色有些宠溺，摇了下头，“没。”
梁博谦把伞收回，低声说了句好。
沈槐舟不经意看了他一眼，见他收回动作，眼底没什么情绪，唇角无声勾了一下，随后转身，棠意从桌兜里拿出手机，然后跟着他出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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