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借口
但是只有月神祭祀的回奏,他注意到冷心盈书写潦草,与其他奏章中的工整娟秀的字迹完全不同,应该是随便应付陈越而写下的朱批,这个唯一的不同,让宋天命看到了机会。
他召来陈越,陈越惶惶不安,跪在宋天命的面前,宋天命把奏章扔在他的脚下。
“陈大人,月神祭祀要禀告上天,你居然如此草率地处理这本奏章,你罔顾西越的国运,把西越百姓的福祉置于何地?”
宋天命的神色肃然,他盯着陈越,看到陈越的额头不断渗出汗水。
“皇上……这个……因为皇上……当……时不在……宫中,所以我是请国师……批阅,之后赶着祭祀给……月神。”陈越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结果处处被人刁难。
“分明就是你办事不利,居然把责任推到国师身上,你可知罪?”宋天命一记冷眼,陈越觉得半边身子顿时麻木,宋天命随时可以杀了自己。
“请……请皇……上恕罪。”陈越吓到不断在地上磕头,浑身发抖。
“想活命,你只有一个机会。”宋天命故作玄虚地俯身对陈越说道,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请……皇上……明示”陈越吓到说话都不成句了,他但求可以摆脱自己的罪责,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自己一定立即告老还乡。
“你去把国师请来,证明你所说的全部属实。”宋天命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陈越果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说,他要的就是陈越这句话。
“这……”
陈越觉得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但是又被推进了火坑,要请冷心盈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异于在老虎嘴边拔须。
宋天命见到陈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始终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他大为不满,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想来是陈大人伪造了国师的朱批,这是欺君大罪,按律满门抄斩。”
宋天命的话音刚落,陈越吓到立即说道:“皇上……息怒,臣这就去请……国师过来,请皇上稍……稍候。”
“我的耐心有限,不要让我久等!”宋天命疾言厉色,吓到陈越差点又要跪在地上难以起身。
宋天命几乎难以掩饰自己嘴角浮现的得意的笑,他向后靠在龙椅上,看着陈越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地奔向冷心盈的寝宫。
陈越做好了被冷心盈拒绝的准备,他已经久闻皇上和国师之间有嫌隙,特别是上次他亲眼见到国师和皇上之间的不合。
出乎意料,冷心盈一口就答应了陈越的要求,她立即就换好衣裳,来到御书房。
宋天命做好了等待的准备,他的焦急等待一个时辰之后,冷心盈终于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
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青丝挽了个流云簪,青丝随意的洒在肩上,冷心盈一如既往的清丽脱俗,和宋天命心目中的样子一样,就是这个身影,支撑着宋天命离开了离恨天。
见到冷心盈,宋天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冷心盈微微昂起头,迎上宋天命的视线,宋天命想避开冷心盈的视线,又是实在是舍不得,多日的相思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所有的感情都流露在眼眸之中。
冷心盈凝视着宋天命,想从宋天命的眼中看到更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两人的目光来回纠结和渴望,一个想错开,一个想看到,宋天命仿佛听到他们之前的波涛汹涌。
“国师,请您……告诉皇上……”陈越怯怯的声音打破了他们无声的凝视,惊醒了沉思的宋天命和冷心盈。
“退下!”宋天命不耐地挥挥手,他忘记还有一个陈越在他们之间。
陈越喜出望外,宋天命等于赦免了自己的罪责,他赶紧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屋内只剩下两人陷进了无边的沉默,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皇上紧急召见臣,是为了让臣在此罚站吗?”冷心盈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国师,朕这么晚召见你是……因为月神祭祀奏章批阅如此草率?”宋天命有点讪讪地说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却没有想好如何收场,他过于思念冷心盈,只想见到她平安无事。
“这个奏折是臣担心皇上出事,所以潦草了一些。”冷心盈直接说道,她看到宋天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是吗国师?”宋天命过了半晌,才勉强开口说道。
冷心盈忽然伸手抢过宋天命手上的奏章,如她所料,奏章上空白一片,根本不是关于月神祭祀的奏章。她走近宋天命,近距离对上宋天命的视线,宋天命想避开她的凝视,却发觉自己坐在龙椅之中,避无可避,他只能转头看着其他地方。
“皇上,臣寝宫之上的夜景很美是吗?”冷心盈把空白的奏章一分为二,丢在宋天命的脚下。
宋天命的眼神一凛,冷心盈知道自己每晚潜伏在她的寝宫屋顶,他终于转头迎上冷心盈的视线。宋天命看到冷心盈眼中的真诚,心中一惊,赶紧调开自己的视线。
“宋天命,你说这段时间你哪里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外人,门口的侍卫也被小甜支开了,可以说实话了吗?”冷心盈一步一步走近宋天命,她的眼神锐利。
“心盈……不……国师,你太大胆了,敢这么对朕说话。”宋天命的手往前一推,一阵冷风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冷心盈故意装病卧床,就是为了试探宋天命对自己的心意,她得知宋天命每晚都在自己的寝宫屋顶上陪伴着自己,心中是又酸又痛,她更加肯定宋天命是有难言之隐,不管是为了西越国还是为了宋天命,她需要知道宋天命到底去了哪里。
她感觉到,只要宋天命看不到自己,他就会想尽一切的办法见到自己,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候,她见到陈越,就知道了宋天命的意思。
冷心盈凝视着宋天命,眼眸中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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