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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战场杀敌 沙场洒血


山下山上的阵地周围,遍地是战壕。到处是尸体和血液,坑坑洼洼的战场在雨水的滋润下变成了人类的屠宰场。

  整整一个星期,士兵们总是在隆隆的炮声和清脆的枪声中醒来或睡去,只有在深夜才安静下来。但是偶尔还有一阵枪声冲破夜的寂静,那是双方的潜伏哨在互相试探。每天天刚亮,炮兵们就会聚在大炮周围忙碌起来。乌黑的炮口发出凶猛而恐怖的吼叫声。人们连忙给大炮装上新的炮弹。按照我们世界的历史,最早的后膛炮是1855年出现的阿姆斯特朗炮,显然,战争双方的大炮都是前装式的。

  把绳子一拉,大地便颤抖起来。炮弹咝咝地呼啸着,飞向远处奥斯曼帝国驻扎军队的平原,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无数的泥块抛向空中。

  “他奶奶的,真他娘的难打!”奥斯曼帝国的炮兵指挥官显然被炸弹炸醒了,利索的爬起来,向自己的属下喊话:“这帮畜生,天刚亮就汪汪乱叫,真是群鳖孙!小子们,明天再接着睡吧!现在起——床!”

  奥斯曼帝国的火炮不久也发出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实际上,山地炮兵以高打低,对平原炮兵来说十分不友好。本来计算弹道就是一个难题,现在还要考虑高度这些,更是让炮弹难以命中。高处的火炮射程无疑会更高些,奥斯曼帝国有点儿吃亏。

  两边的枪弹声基本不曾停止。虽然说穆罕默德提出了“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的说法,但是还是陷入了持久战。啰萨帝国现在的处境相对来说有好有坏,好处在于拥有地利,在这种地方防守显然很好。同时久攻不下也让奥斯曼帝国士兵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坏处也有,本来路就不好走,现在炮弹炸的坑坑洼洼的,更是难以补给,前线补给压力加大了很多。

  ……

  小笨现在已经好多了,他准备今天就出院,前往前线。

  小傻和小笨互相亲热地道别。小笨身体上的绷带已经解掉,那是医生为他动手术处理暗疾时包扎留下的。他所患的伤寒让他在有高热状态的情况下,出现了眼睛有肿胀,眼眶疼痛的表现。不过,他很幸运遇到了小傻,按照医生所说,要不是小傻对小笨的物理降温及时,他的眼睛很有可能会失明。(高烧是有可能导致失明的)

  跟这么好的朋友分别,小傻还有些感到难过。但现在她的快乐是难以形容的,因为她又救活了一个人。她之所以来到前线帮助伤员,不正是为了伤员们康复吗?对于小傻来说,最令她高兴的事情就是看见病人恢复健康。

  “对了,朋友,你有纸笔吗?”小笨问:“我想写一封家信,给我的家人。”

  “嗯,这个。”小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看起来应该是日记。她撕下来一页后,连同笔一同递给了小笨。“还有蛮多伤员的,我就先走去工作了哈。这支笔就送给你吧。”

  小笨接过纸笔就道了谢,然后就在医院外边写着自己的信件。在纸上,他只说他受了轻伤,很快就会痊愈。战争结束后他一定会回家看望家人他们。实际上,这只是小笨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动过手术的他流了很多血,脸跟这张纸一样白。被伤寒侵害过的身体还非常虚弱。可以这么说,除了精神外,他整个人就是在强撑着上战场。

  小笨在这家医院待了十三天,原本他还可以在后边休养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上战场。毕竟在后边苟且偷生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不是战争积极分子,但也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回到了战场,但不是在他原本的地方了。伤员们被送到一起,组建了一个新的营队,他们更多的是在战场上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毕竟大病初愈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前线的高强度作战。

  小笨是在5日送往医院的,13天后,也就是18日回到前线的。而11月20日就是奥斯曼帝国士兵溃败的日子,也就是说,这次作战不久就要结束了。

  小笨不甘心在伤兵营,决定离开。他的队长了解到情况后嘲讽到:“你以为这里是你家里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还要不要指挥了?”

  小笨回应说:“我知道这不正确,但是我并不认为我们就应该在后边磨洋工。抱歉了,队长。”

  于是,这天夜里,小笨就溜走了,前往了更前线的地方。

  就像糖基转移酶是高尔基复合体中最具特征的酶一样,不浪费这个特征就是小笨这些年来所拥有的特征。他跑到了前线的先锋营,加入了其中的侦查队。

  那晚,小笨刚刚到达先锋营时还被认为是间谍。直到后面用证件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前线的营长还有些不想要。

  “这样一个不听命令的士兵,我真不想要。不过现在的援兵有点儿跟不上,没办法才收的你,明白吗?”

  顿了顿,这位营长又问:“会骑马不?小子?”

  高加索地区是亚欧交通咽喉,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多年的战争也就导致了民风彪悍,人民尚武。在这样的环境下,高加索自然诞生出了很多优良的武器和军队。恰西克起源自12-13世纪的高加索地区,它是中亚草原刀剑的典型代表。在这个世界啰萨征服高加索的战争后,所有参加了战斗的将领或者普通士兵都对高加索人的长刀赞不绝口。(我们世界沙俄征服高加索是在1850到1859这9年间)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高加索人必会骑马,其人骑术必定精通。就像东方人认为蒙古人都会骑马,都住在蒙古包里一样。

  “会,但不精通。”小笨说道。

  继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抱怨着的营长就把他分配到了侦查队,配置了恰西克,一匹马和其他一些军需物品。

  小笨到了侦查队,他的队友们看到来了一个新伙伴,都来打量小笨这个人。了解到小笨是一个刚刚痊愈的伤员,因为不想待在后方就来到了前线,他们就着这件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哈呀!你还真是一个笨蛋!”

  “对呀,后方不好吗?后方也能为国家出力嘛。”

  “就是,在前线这里,我们搞不好就是要死的嘞。”

  一群人哈哈哈的笑着,丝毫没有生疏的说法。侦查队其实就是斥候骑兵,他们主要是侦查为主,当然,也不绝对。

  11月20日上午,最后一场激战过后,穆罕默德的军队彻底撑不住了,开始溃败。

  “集合!集合!”队长喊着,把所有人都喊了起来:“傻小子们,明天再睡吧!今天我们要给敌人带去永久的睡眠了!”

  原来上层的命令下来了,斥候骑兵要求与大部队一起,追击敌人,扩大战果。

  没过多久,侦查队里200多匹战马犹如狂风一般吹向了敌人的阵地。

  小笨飞驰着,他佩戴着一个火枪和恰西克马刀,其中主要武器就是马刀。毕竟在马背上前装枪可没那么好用,相反,1米长的马刀实在顺手。

  “杀呀!”一群人犹如见到糖果的贪吃小孩,一刻也不停冲击着奥斯曼帝国最后薄弱的防线。

  奥斯曼帝国士兵士气低落,基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还击。在最后,他们终于是发生了溃逃。

  起初是一个两个人离开阵地,然后是三个四个人逃跑。到了后来,演变成一队一队的溃逃,1000人的一个营队在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立刻分崩离析,即便营长已经枪毙了几个队长还是没有得到控制。看到大势已去,于是,营长和他的副官们也骑上马儿逃跑了。

  啰萨帝国的哥萨克骑兵优势就是速度,不久奥斯曼帝国士兵就被追上了。

  山地平原的交界处,奥斯曼帝国士兵和啰萨帝国的骑兵在混战。马蹄声,呻吟声,火枪声以及叫喊声混作一团,上演了一曲连贝多芬都难以谱写的死亡交响乐。

  这个混战里,小笨被打伤了肩膀。他忍着没有勒住马,和前面的战友们一起冲进了奥斯曼帝国士兵人群里。越来越多的啰萨骑兵从山地的灌木丛中冲下来。他们冲向对面的人群,一路上高喊:“杀!”

  受到感染,小笨浑身一震。一阵狂怒袭上小笨的心头。他用刀背猛拍了一下在急行军中已经十分疲乏、马笼头上还沾着大面积鲜血的坐骑,向厮杀着的人群直冲过去。

  “砍死这些蛮子!砍死他们!砍死这些垃圾!!!”他狂怒地扬起马刀,不顾一切地劈向奥斯曼帝国还在逃跑的士兵。在混战中,侦查队全队都燃起了对外敌的怒火,配合着友军,把敌人的一个营杀了个精光。

  由于步兵还有一会儿才到,战场整理也要好久,而战机稍纵即逝,于是侦查队队长让全员休息了10分钟左右就立刻配合着友军对敌人展开了追击。

  他们追逐溃逃的敌军,进入了山下的一片平原。这时,远方敌人的大炮向他们开火了。

  奥斯曼帝国的火炮在当时可不算差。

  一团团火焰像星星似的在平原上一闪闪的爆开。小笨耳边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巨雷,飞扬的泥土洒在了他的身上,被炸上天的石子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点点血渍。队友的身体可怕地、不可思议地旋转起来,飞上天后,又开始缓缓地向地上落下去。伴随着身体起舞的,是血液对大地的亲吻。

  很多人就像一根稻草似的被炮弹的冲击波甩离了马鞍,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一些马儿在一阵阵的炮声中吓破了胆,扬起马蹄把自己的主人摔下来,自顾自的逃走了。

  小笨很幸运在这一惨绝人寰的炮击下幸存了下来,向着远方的敌人追去。

  整整一天都在追击,奥斯曼帝国的作战算是彻底失败了。

  到了11月21日的凌晨,小笨最后还是活了下来。他就像跑了四个800米一样没了气力,趴在马儿上。

  这一战,他是胜利了,啰萨是胜利了。

  回到自己的营地,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自己从前当学徒的日子。那时也是这么累的,不同的是,那时是只为老板累的。

  现在呢?

  小笨想了想,应该是为祖国吧?小笨笑了笑,可能吧。不管是为所谓的高层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他只知道,这场战争不能输。

  侦查队209人最后只有不到20人回到了营队,当真是九死一生。

  队长在这次追击作战中牺牲了。据说是被炮弹直接炸的,身体都找不到了,只剩下四肢在土地上。队长在战斗前就已经写好了遗书。遗书里说,如果死在战场上,希望队友们能把消息捎给还在庄园里当农奴的父亲,告诉他自己的孩子做了队长,日后可能不能常见了。

  旧队长除了遗书,只有可怜的一点儿工资在。抚恤金有没有嘞?谁又知道呢?永远不要相信封建王朝会善待你的亲人。

  “又是一个打仗多年不能回家的孩子。”后来当上的队长人看到了这份遗书后说道。新队长是一个老兵,已经50多岁了,他可是参加过对拿破仑战争的老兵。

  “小猴子们,好好休息吧。最近应该是不会再有大的作战了。”新队长向着小笨他们下令道:“这封信,就让老头子我帮他带回去吧。”

  是呀,现在可是凌晨啊。

  睡吧,未来还要作战嘞。

  睡是死亡的表征,死是睡觉的谎言。

  小笨他们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阵地休息。小笨做梦了,梦到了自己的家人。

  家里的火炉烧的旺盛的很,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感谢上帝。父亲在梦里没有了忧愁,头发也变回了从前的模样。母亲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笑的可甜了。不过自己妹妹就有些奇怪了,居然还是12岁他离开家小时候的样子。

  管他嘞,在这个梦里,小笨笑的十分开心。他和家人们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夜。

  小笨“死”了。

  医生说,是力竭而死。

  “他太累了,他的机体已经出现了崩溃的征兆。就像大坝在最后的开闸时,结果强大的水流把大坝本身冲毁了一样。”医生说着,看着他那没有血色脸:“大病初愈就这般剧烈运动,很难说不会出问题。”

  在他的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最后的时间里,他应该是在梦想美好的事吧。

  他的身上还留着那封写给自己家人的信件,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信件。军队靠着他身上的笔,用半天的时间找到了小傻,和他说了小笨的情况后,就把他交到了小傻所在的那个医院。

  小傻看到小笨的躯体时,已经是一天后了。小傻把他的“遗体”放在了自己家里的仓库里,准备忙完这一阵后,不久后就为他举行葬礼。

  战斗结束了,伤员慢慢的也少了。不久后小傻就会忙完,只是,工作时的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曾出生入死,终是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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