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国师17
送走祝杨,丁薄行便立马转身回了殿内查看国师的情况。
想来是身体的损伤,加上之前的灵气浇筑使得他有些脱力。
方才还清醒着的人,等他回来的时候,早就沉沉的睡去了。
丁薄行感念着国师今日替他挡了一拳的恩情,便更加虔心的在床前伺候着。
一夜不敢合眼,生怕国师的情况有什么反复。
到了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才因为实在撑不住而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头顶有什么在作怪,丁薄行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结果一下子反倒把自己打醒了。
睁着惺忪的睡眼,困意还在一波波的涌来。
“醒了。”
国师看着丁薄行迷糊的样子,眼底晕开的都是慈爱。
“啊,国师你醒了。”
丁薄行意识回笼,一下子便意识到自己昨晚到最后居然还是没撑住睡着了。
内心顿时懊恼不已。
恨不得拍自己两下,长长记性。
“昨日的事,是我不对。”
“若不是我偷跑出去,惹了这祸事,也不至于连累你也跟着受伤。”
看到国师,丁薄行便会想起昨日的事情。
虽然他再挨一下也不会怎么样,但国师不知道呀。
能在那个时候冲出来替他挡了,国师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心情的。
这份恩情他必须记下。
说着,丁薄行便起身正对着国师,拱手就是一拜。
神情很是专注认真。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人没事就是好的。”
话是这么说不假。
可国师说归国师说,丁薄行心里反正是认定了。
“你的伤如何?”
昨日一回来国师便晕了过去。
丁薄行一直忙着照顾国师也顾不得他身上的伤。
此刻听到国师问起,才赶忙冲到镜子前面去看。
“还好,没打脸。”
想来那些拳头都冲着身上去了,难怪今日身上酸痛无比。
不过肖恒说的办法倒是不错,脸上是一点儿没伤。
不然方才也不能那么轻易的就骗过祝杨呀。
对了。
“国师,你同那肖恒认识吗?”
“昨日我试图帮你疗伤,可苦于不会疗愈之法,还是肖恒过来才扭转了情况。”
“他不光可以用灵力替你治疗,还可以借用外界的灵力转换使用。”
“看起来可是比我厉害多了。”
“这么厉害的人放在身边不用,怎么非要跋涉千里去寻我回来。”
丁薄行说完,国师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说的那人,原是我的徒弟。”
“他不叫肖恒,他应该叫央恒才对。”
“什么?”
丁薄行纵然不相信肖恒的一面之词,没把他当正经侍卫看待。
可心里却也没往别处想,左不过也就是这宫里当差的,哪个职位不都一样。
现在倒好。
肖恒变成了央恒。
一个侍卫不仅摇身一变成了国师的首席大弟子,更成了这个国家手握实权的人。
“那他同央祁是...”
丁薄行都有点不敢听。
“他们是叔侄关系。”
“好家伙,皇亲国戚呀。”
既然央恒是国师的人,那便同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如今也跟着国师在学习。
虽然国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肯接受他的拜师,但他们之间是事实存在的师徒关系的。
这么来看,他同央恒也算是同门师兄弟。
“他如此厉害,为何从不出现在这里。”
此处宫殿是央祁特意为国师备下的。
国师所相关的所有人都住在这里。
按理来说央恒便是因为身份不常居住在此,那他也该时常过来才对。
可丁薄行却从来没在这殿里见过他。
“凡人之躯,纵是天赋异禀,却也终究无法突破天命所限。”
国师半是叙述半是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
丁薄行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存在。
就他所看到的来说,央恒明显比他更能灵活的运用这些灵力和那些术法技能。
不像他。
他如今拥有的这些,在旁人眼里或许还可以被称为天赋。
可事实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不过是仗着河童大队散仙的身份罢了。
若是让他以凡人之躯去同央恒较量,他怕是连央恒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了。
国师如评价央恒的同时,倒像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众人一叶障目,为了他这样不思进取的人而放弃了那样的天之骄子。
他看了只觉得羞愧难当。
“凡人之躯又如何,天命又如何,不试试又如何知道呢?”
“不,你错了。”
“世事都有定数,有些人生来就有的东西,却是另一群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匹及的。”
国师这话说的肯定,一点儿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丁薄行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不过看在国师重伤未愈,且还是为了救他才如此的份上。
他也不好在同他多争执。
“不说那些了,你现在先将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
接下来的几天,丁薄行直接给祝杨放了假。
老老实实的陪在国师病床前照顾他。
也将以往看的那些关于法术之类的书籍都换成了条例规则。
总是要让国师安心一些的不是吗?
可就是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丁薄行肉眼可见的看到了国师元气受损之后,日渐衰老的过程。
“国师,你的头发......”
丁薄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国师的头发居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挂上了白霜。
从一开始的零星几根,到后来的参差交错,再到如今的满头霜雪。
国师低头捻起肩膀旁边的一缕头发拉到眼睛前面。
“居然白了。”
明明是这么淡然的语气,却生生的要将人的眼泪催下来。
丁薄行只觉得心里停滞一瞬,接着鼻头一酸。
继而眼眶便开始变得温热。
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又该如何回报才能与之相对等呢。
......
丁薄行一连好几日,衣不解带,亲力亲为的在床前照顾着。
自从打发了祝杨去休息,所有事情都得他自己来,其他人便是要插手,他也是不允许的。
这一日早起收拾完,他便去了膳房拿早膳。
“国师大人,起来用膳了。”
丁薄行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便回身往床榻边走去。
可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静养的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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