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今晚早点回家,等我
“一切都有可能,但你那天比赛完后,和我说过,比初赛发挥还要好。既然如此,我更愿意相信是结果出了问题。”他声音低沉舒缓,令人感到心安,“不管怎么样,先等明天再说。”
“……好。”
她快要哭出来,不是因为比赛结果,而是崇渐知的反应,他从未质疑过她,甚至已经出了比赛结果,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选择相信她。
“你现在在哪儿?”
“我和朝朝在一块……”
“嗯。”他听见她不是孤身一人,才稍稍放下心来,“我今晚早点回家,等我。”
崇渐知到家的时候,连开门的动作都很轻,他知道聂筝会在客厅的沙发等她,她的情绪一定很不好,所有的声音都会让她更加难受。
可没想到,她却不在客厅。
客厅里只有王妈一个人,在茶几上修剪下午从花店买来的水仙。
“聂筝呢?”
王妈先是有些困惑,下午回来的时候,她就没有见到聂筝,家里一直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她还以为她没有回来。
“小筝?我没见她回来啊!”王妈放下手中的工具,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楼上。
崇渐知知道聂筝回来了,门关处还有她换下的鞋,早晨她走的时候,穿得是那双蓝色的帆布鞋。
径直上了楼,卧室并没有人,他心中了然,重新下楼,往制香室走去。
制香室里工具繁杂,经常会释放噪音,所以在装修的时候,他就找人安上一层厚厚的隔音棉,所以隔音效果很好。
她就在制香室里。
站在门口,崇渐知将耳朵静静贴在门板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无奈隔音太好,他什么也听不见。
幽深的眸子流露出些许的担心,他轻轻叹一口气,手搭在把手上,酝酿了一会,才终于把门打开。
在以往和任何人接触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因为他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哪怕能够察觉人心,他也不愿意太过迁就。
大部分的人都会看他眼色,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也是彼此权衡,只要有利益,就能合作。
只有对她,他小心翼翼,甚至患得患失。知道她比赛失利,心情很不好,他便推掉应酬,早早地回了家,甚至还要轻手轻脚,生怕因为这丁点的声音,加剧她此刻的沮丧。
将门打开一道缝隙,里面窗帘紧紧拉着,昏暗的灯光充斥整间屋子,一股淡淡的梨香传来,空气中粉末纷飞,是刚刚被搅碎的沉香和檀香屑。
崇渐知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工作台旁边正在专心制香的聂筝,一时有些失神。
原本以为,刚刚经历失败的她会格外消沉,像五年前,高三模拟考没有达到理想成绩时,她会一个人躲进小黑屋里偷偷抹眼泪。
“筝筝。”
他轻轻叫她的名字,带着满满的温柔和联系。
聂筝回头,还戴着刚刚操作机器后忘摘的手套,灯光昏暗,将她白皙透亮的皮肤照出些许暖意,已经及腰的长发为了方便工作而被挽到脑后,鬓间随意留下两绺,把她已经足够标志的脸蛋显得更小,更精致。
“哥,你回来的好早。”
“做得怎么样了?”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直到越过社交距离,站在与她只隔不到半米的位置,他微微俯下身,与她目光齐平,突然伸手,帮她摘下脸颊不小心蹭上的木屑。
聂筝下意识一躲,指尖划过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痒,又蹭了蹭脸颊:“我刚才在复盘比赛的时候自己所有的操作,那分数实在低于我的预期,我怀疑可能是哪一步的操作出了问题。”
“嗯,还有一种可能。”
他张开手臂,想把她揽进怀里。
“诶不行,我身上太脏了,都是木屑。”
他没管,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一把把人扯进了怀里。
“今晚工作人员会针对每位选手的分数进行汇总,明天上午会发布比赛结果。谭鱼的消息也不一定准,没准是中间输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
窝在他的怀里,聂筝终于觉得安定了些许,其实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从下午接到谭鱼的电话开始,她不可避免地陷入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吗?
这次比赛的结果不仅仅针对自己,还会影响透云……
“哥……”
躲在他的怀抱里,她又轻轻叫了一声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委屈。
“你又做了一遍鹅梨帐中香。”
她点头,工作台有些凌乱,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她松开怀抱,把已经制好的香放进挤香器,压成条状。
“我应该可以确定,今天所有的步骤,全部是按照比赛那天来的,如果真被淘汰的话,我想找简先生请教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了。
崇渐知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太多沮丧的神情,负面的情绪的确有,但更多的是怎么从失败的经验中吸取教训。
忐忑地度过一个晚上,聂筝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着,对于上午将要揭晓的比赛结果,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期待。
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等待是一件可怕的事。
第二天是周末,她早早便醒来,因为睡得不踏实,她有些头痛,眼皮也很沉重,细不可闻叹了一声气。
“怎么了?”
一旁的崇渐知竟然也醒了,那一声小小的叹息,也被他听进了耳朵。
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崇渐知刚刚睡醒,头发不像往常那样一丝不苟,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他俯身靠在她单薄的颈窝,用乱蓬蓬的头发蹭了蹭她的脸颊。
清晨时的声音略微沙哑,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性感:“怎么醒的那么早?”
嘴唇贴着她下巴轻轻吻了两下,经过一夜生长的胡茬擦过她细腻柔嫩的皮肤,留下一抹淡淡的红。
那触感又疼又痒,她有些昏沉,只凭着直觉与他亲昵地交换了一个吻,不自知嘤咛一声。
男人早晨本来就有些敏感……崇渐知某处肉眼可见地变化,还想更进一步,和她做些愉快的事——门铃竟然响了。
不过让两人分开的不是门铃声,而是楼下风风火火的呼唤。
“老崇!聂筝!”
崇渐知深深叹了口气,无奈极了。
娄梵到底抽了什么风?为什么会一大早就来他家?
脚步声凌乱,速度很快,他刚走到门口,连敲门都没敲,便大剌剌推门进来了。
步子还没往里迈,崇渐知一只手机就扔了过去。
幸好娄梵眼疾手快,接住了那道顺着抛物线朝自己脑门上砸过去的,价值大几万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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