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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浑水一摊


散朝之后,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纷纷离去。

  李世民回到甘露殿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地看着下方的长孙无忌,语气严肃地问道:“还是没有查到具体情况吗?”

  长孙无忌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回陛下,目前仍然一无所获。”

  李世民微微颔首,表示了解,心中却不禁暗自思忖:“这情况实在不寻常,柳尘究竟做了何事?又是得罪了何方势力?竟然引得他人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他。”

  一旁的房玄龄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尽管之前并不清楚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二人谈论的话题,但此刻听到只言片语便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陛下,依臣之见,柳尘近段时间一直在征讨高句丽,莫非此人乃是高句丽派来的细作?”

  话刚出口,他自己又随即摇了摇头否定道:“若真是高句丽所为,他们应当不会如此大胆,公然与我大唐作对。”

  李世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道:“爱卿所言甚是,此事着实令人费解。不知他是否早已得知消息有所防备,亦或是纯粹依靠临阵应变之能呢?”

  这时,杜如晦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无论此人究竟是何身份,我们都不能再任由其继续肆意妄为下去了。否则,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李世民何尝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朕自然明白,只是眼下若要强行动手将其拿下,恐怕会引起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借机生事,扰乱朝纲啊。”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低头沉思起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叹息声。

  这时,房玄龄突然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前些日子,晋王出征途中,遇到一个县令与山匪勾结残害百姓。晋王未向陛下请示,当机立断就将那县令斩杀了。这件事会不会和目前的状况有所关联呢?”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众人听后,都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李世民也心头一动,连忙吩咐道:“无忌,马上去查一下那个被斩县令的详细资料!”

  “遵命,陛下!”

  长孙无忌应声而动,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宫殿。

  他径直赶往吏部,翻找相关档案,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番忙碌之后,终于找到了所需信息,然后又急匆匆地赶回甘露殿复命。

  “陛下,微臣已经查清。这个县令是在武德年间当上的官,而当年推荐他的人正是封德彝。”长孙无忌语气严肃地报告着调查结果。

  李世民听了这话,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封德彝?嗯……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如今在皇家书院教书育人,按道理说不应再涉足朝堂政事才对呀,难道他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房玄龄见状,提议道:“陛下,不如传召封德彝前来询问一番,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李世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立即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王方翼下达命令:“立刻去把封德彝请来!不得有误!”

  “领旨,陛下!”王方翼领命后,迅速离去,执行皇帝的旨意。

  没过多久,封德彝就在王方翼的引领下来到了甘露殿。进入殿内后,封德彝急忙跪下行礼:"老臣拜见陛下!"

  李世民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并直接开口问道:"朕想问你,关于古德县令陈亦之这个人,你是否认识呢?"

  听到皇帝的问题,封德彝开始努力回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回答道:"回陛下,老臣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追问道:"那么此人当初又是如何找上你担任县令一职的呢?"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封德彝却陷入沉思之中。无论怎样苦思冥想,他都无法想起具体细节。

  最后只得无奈地说道:"陛下恕罪,老臣真的记不清了。那时老臣手中尚有些权力,前来寻求我帮忙办事的人确实不少。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实在想不起究竟是谁找的老臣安排此事。"

  李世民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紧紧锁住,原本以为可以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结果现在却再次陷入僵局。难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要这样断掉吗?

  这时,一旁的长孙无忌走上前一步说道:"封大人,那你可还记得杨文章这个人吗?"

  封德彝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嗯,老臣认得此人,他曾任御史一职,那时我们常有往来。"

  李世民立刻追问道:“那你可知这人究竟是谁的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急切。

  封德彝闻声,心头猛地一震,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偷偷瞥了一眼皇帝,见其脸色阴沉,心中愈发惶恐不安。

  李世民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想无需再多费口舌,此人必定知晓内情。于是,他沉下脸来,语气严厉地说道:“封德彝,朕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知道此人背后所属?如实回答,休要自寻烦恼!”

  封德彝低头沉思许久,终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陛下,老臣如今已年近古稀,行将就木,自然会对陛下毫无保留、知无不言。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能先屏退左右。”

  李世民皱起眉头,凝视着封德彝,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之后,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们退下。

  留下长孙无忌等人。

  李世民对着封德彝道,“这些都是自己人,尽管放心的说。”

  封德彝深吸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陛下,据老臣所知,杨文章一直以来都与汉王殿下交往密切。然而要说他究竟听命于谁,老臣实在无从得知啊。”

  李世民的表情微微一变,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

  李元昌?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此前李元昌曾与柳尘发生过冲突。

  可为何之前不曾发难,偏偏选在此时跳出来呢?

  他暗自思忖着,试图找出其中缘由。

  难道是因为最近发生的某些事情让李元昌觉得时机成熟了?

  亦或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因素在作祟……种种疑问涌上心头,令李世民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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