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阮家往事
阮氏一家七口,连同王力三人,围坐在灯火通明的堂屋里,众人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
王力、縻貹和王定六三人的到来,如同春风吹过寒冬,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生机与希望。
“三位大恩人,是我们阮家的救命稻草啊!”阮氏兄弟的老娘激动地说,眼中闪烁着泪花。
王力微笑着摆摆手:“婆婆,你太客气了。贫道是个医者,既然有缘遇见,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 好!道长高义”老娘说着端起一碗酒说道:“这碗酒敬道长,老身谢过道长”。说罢便一饮而尽……
王力目瞪口呆的,看来阮氏兄弟的这个老娘也有股子豪爽之气。
只看到老娘又要倒酒……
王力就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干一碗,算是庆祝两位兄弟康复吧!”
“ 好”,“干”………
一桌人起身,豪迈的用大陶碗喝酒。
连阮小二的娘子也不甘示弱,一饮而尽……
王力第一次喝这个世界的米酒:原来这就是廖糟汁,不如啤酒有劲。
就连在师兄安道全家里买来提纯酒精的,所谓好酒,度数也就和啤酒的度数差不多。
别说,虽然酒不咋地,可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感,以及满屋的情真意切让这酒喝起来格外香甜……
无污染纯绿色粮食酿出来的廖糟 ,比后世的也要好喝的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堂屋内气氛越发热烈,众人谈笑风生。
王力觉得这个老娘不简单,便好奇的问道:“婆婆,敢问尊姓大名?”
“哈哈,老身姓种,名丹红。”
王力听到这个姓,肃然起敬,连忙问道:“可是西北经略相公的种家?”
阮母点点头像是在追忆一般停顿一会才缓缓说道:“不错,家父种子正,种师中便是我堂哥”。
这话一出,顿时整个屋子鸦雀无声,就连阮氏五兄弟也不知道自家老娘还有这么大来历。
阮小七最小,过去抱着老娘的胳膊说道:娘,你给俺们讲讲俺舅家的事呗。
老娘笑着拍了他脑袋一下推开他说道:“有什么好讲是,一边去,吃酒。”
王力知道这个老娘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不好多问,可是一边的縻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伯母,尊夫可是阮百铭?”
“ 正是,不知小哥是~~?”老婆婆仔细打量着縻貹,实在从他身上找不出谁的影子。
阮氏兄弟也看着他,心想:“縻貹哥哥认识俺爹?”
縻貹呼吸急促的说道:“嗨,家父縻良,是子正将军手下的亲兵,还有滕伯父,袁伯父他们,我们几家一起隐居在淮南。”
阮母虽然认不全这些亲兵,可当年的情谊还在,结结巴巴的说道:“ 啊,你们~你们,过的可好?”
阮母想了一会又惊呼道:“老身想起来了,你父亲是那个紫脸亲兵,和他一起的都升裨将了,他最不爱说话,他作战勇猛,可就是不愿升迁。”
阮母激动的来到縻貹身边,打量着他,糜胜回道:伯母,家父和袁伯父已去,只有滕伯父还在。
“ 唉!得空带他过来看看,来,我们吃酒,自从小七他爹走后,今个是老身最开心的一天。”
阮母激动的絮絮叨叨的劝着大家吃酒,王力他们实在好奇……
阮小七实在忍不住,就问道“:縻家哥哥,俺娘不肯讲爹爹和外公家当年之事,你给我们讲讲呗?”
众人都看着縻貹,縻貹看到阮母点头,才开始说道:“俺知道的也不多,俺爹也不肯讲,还是滕伯父给俺们讲过。”
阮母说了一句“老身就知道,就他话多。”说完便把头扭到一边,或许是想起了往事,阮母难得一把年纪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
縻貹嘿嘿笑了笑,开始缓缓的讲来;………
“元丰年间,西夏贼梁太后软禁小皇帝执政期间,对大宋连年用兵侵扰。
神宗皇帝派遣大将种子正带领精兵,镇守边关,抗击夏贼。
有他们在, 边关岿然不动。
有一次种子正带着阮百铭,縻良等高手袭击西夏猛将嵬名山,嵬夷山兄弟于途中,成功俘获嵬氏双雄。
多年来他们始终守在边关,待到边关稳定,却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老兵活下来的也只有二十余人,他们个个战功赫赫。
“因军功显赫,遭奸臣嫉,他们妄进谗言诬陷种将军,神宗皇帝听信谗言,下诏把种子正押京治罪。
跟随种子正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气愤难平,都心灰意冷而去。
他们或隐居,或出家………”
縻貹讲完,众人唏嘘不已,而阮小七不甘心又问老娘:“娘,你和爹怎么认识的?”
这年头,娱乐活动本来就少,就是路边有两条狗打架,都能围一圈人饶有兴趣的看半天,更何况这种故事?
大家把头转向阮母,阮母架不住众人追问也缓缓讲了起来:“家父被诬陷治罪后,一口闷气在胸,不久身患疽疮而病死”
“留下老身孤苦无依,时任庆阳府知府的堂哥种师中,闻听了俺的苦境,就派两个家丁种福,种安去接老身这个堂妹来庆阳府。
谁知在半路被贼人所劫,俺们三人寡不敌众,两个家丁接连战死,老身也岌岌可危。
危机之时,你父亲恰好路过加入战斗,你父亲武艺高强,很快俺们便联手杀退贼人。
之后俺便和你父亲私定终身,俺们埋葬了两个家丁,你父亲仔细检查贼人尸首,发现竟然是朝廷鹰犬崔振元之人。
俺们对朝廷更加心灰意冷,便决定隐居,偷偷给堂兄去了封信,讲明经过,便悄然离去。
当时你父亲还背着战友石崇贵的骨灰,也就是你石叔的哥哥,俺们送你石伯父归根后便在这里隐居生活。”
………
一屋子人听完故事义愤填膺,纷纷大骂朝廷,接着又开始大口喝酒,显然更亲近了一些。
期间,阮小五和阮小七也跟着王定六喊王力,道长哥哥了。
阮氏兄弟又问了王力的事,得知王力的事情后,便问王力有何打算。
王力借着酒劲,开始向阮氏兄弟打听梁山泊的情况:“五哥儿、七哥儿,你们常年在此打鱼为生,可曾听说过水泊梁山?”
阮小五和阮小七相视一笑,齐声道:“道长哥哥,你有所不知。梁山泊方圆八百里,水泊纵横,地势险要。
上面聚集了一些逃户和隐户,在上面生活,他们结寨自保,很是排外,据说这山岛是沧州柴大官人的。”
王力了然,原来是这样…………
按照记忆王伦是柴大官人安排去梁山当寨主的,这会哥哥王伦就算没有上去,也快了。
王力说道:“听闻吾家兄长和柴大官人有旧,我改日找到兄长去问问,以后就在梁山泊定居……"
阮小七听完,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哥哥要是上去,不如俺们都搬上去,俺们兄弟天天给哥哥捞大鱼,下酒,岂不快活?”
其余人也都附和着阮小七的话。
“可是,你们都是清白之身,贫道一个逃亡之身………”
这时候阮小二接话道:“这鸟朝廷,爷爷迟早反了他,道长兄弟放心,这附近几个村子前些年因为闹水匪结寨自保,都被我父亲操练过,他们现在也听我们兄弟招呼。”
阮小五也附和着;“官府若敢滋事,俺们也不惧他。”
其他几个兄弟也说道:“对,逼急了,俺们就真反他娘的。”
王力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道:“闹水匪?什么水匪?”
阮小二追忆道:“俺们不知,朝廷顾及不暇,俺们只能结寨自保。
俺们只知他们是从海上漂过来的,说话也听不懂,大多都是矬子,却异常狠辣,大哥和六弟就是和他们作战战死的。
家父也是那时候受伤落下病根,不久去世,六弟当时只有13岁就偷偷跟着跑到战场……”
“唉!……”。
看着阮家人都跟着沉默,王力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人了,到时候给他们灭了。
我们一起上梁山,慢慢积蓄力量,一边除暴安良,一边广纳豪杰。”
“好,俺们都听哥哥招呼”…………
“对,听道长兄弟的。”
王力看向阮母。
阮母说道:“俺这几个不孝儿,他们都有血性,平时他们怎么胡闹,俺也不管他们,尔等切记,不管是为盗为匪,都要心中有义。
道长,你带着他们去吧,这年头,杀人放火求诏安的盗匪也有不少,也是条路子,只是你们不要祸害百姓就可。”
王力说道:“伯母放心,贫道省得,只是伯母,这毕竟是掉脑袋的买卖,万一………”
“老身出身将门,生在西北边陲,从老身记事起,家里年年都有人战死,家里常年镐素,折家、种家、杨家皆是如此,早已习惯。”
这下就想通了,原着中,阮家兄弟做什么这阮母都不管,阮小七摸上他的簪子去赌钱,她也只是笑笑,原来早就淡漠生死。
还有阮家兄弟一招呼,就有几百训练有素的水军跟随上山,原来都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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