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离去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慢慢暗淡，远处一切景物都变得线条朦胧。近处其他族人的房屋升起道道炊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温暖的烟火之气。
绫人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伏案工作的将司时而皱眉时而叹气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
三天前，让派蒙开启准备工作时是个黄昏。
现在，也是个黄昏。
绫人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离开，犹豫了很久才决定离开前还是跟将司打个招呼。
“将司...”
被繁重的工作淹没的将司这才发现绫人站在门口，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怎么来了？都说了以后的事情我一个人处理就好，你就...”
“我要死了。”
当绫人面带微笑的说出这句话时，将司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好气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要死了，”绫人看着将司的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是下一秒。”
他就知道会面对这种情况，但如果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挂掉，将司会疯掉吧。
“又开始说胡话了？”将司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以为绫人最近没吃药，病症复发了。
“不是胡话哦。”绫人直接坐在办公桌上，撩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将司面前：“你摸摸看。”
也许是绫人一本正经说自己要死的样子惹恼了将司，他猛地起身拽着绫人的胳膊往外走：“琪亚娜手上应该还有没吃完...”
将司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绫人抽回胳膊：“发现了吧？”
“不可能....”将司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他再次抓住绫人的手腕，指尖传来的反馈让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怎么会这样...”
隔着层衣服他都能感觉到绫人身体的冰凉，而且昨天还强健有力的脉搏此刻却微弱无比。
这种情况，他只在将死之人身上见过。
比如那年绫人为了救宇智波斑，就曾这样过。
但此刻绫人却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绫人叹了口气：“中午还没到这种程度的。”
早上他的一切体征都还是正常的，但从中午开始，先是查克拉开始不正常的流失，然后是体温渐渐下降，再是一个小时前脉搏也越来越弱。
派蒙的准备工作估计已经做好了。
“怎么会...”
将司突然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绫人，绫人也察觉到了异常，屏息凝神的看着他。
脉搏，消失了...
要穿越了吗？
书房里一时间安静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指尖捕捉到那一下几乎没有起伏的跳动时，将司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我带你去找琪亚娜！”
将司说着就要抱起绫人，却被绫人躲开。
“没用的。”绫人轻笑了两声：“要不然今天别加班了，陪我出去逛逛？”
夜幕降临，将司和绫人漫步在街道上，路灯跟着他们的步伐一盏盏的亮起，往前方蔓延。
“我喜欢这一刻，昏黄的路灯总能让我想起来很多事情，所以不管是短册街还是木叶，建好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装路灯。”
“哎呀，那边的街区居然又建了片商业区，当初真不该把这事交给扉间办的，他总是不懂城市公园的重要性。”
“商业区只能让那一块地涨价，但一座公园却能提高周围一片区域的地价，还是书读少了。”
将司听着绫人的抱怨，心中愈发酸涩，明明都这种时候了，绫人想到的还是木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考虑一下他自己？
绫人没有察觉，他看着远处一户正在办白事的人家说道：“对了将司，我死之后，一定要给我火化啊，有多快就多快！”
“火化？”将司停下脚步：“为什么？”
绫人叹了口气，果然火化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大部分人都是土葬的。
但他有不得不火化的理由。
防秽土转生！
虽然扉间现在没有研究这个，但谁又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发明出这邪门的玩意呢？
万一绫人在其他世界过得好好的，突然这个时间有人对他施展秽土转生，你说他的灵魂会不会被召唤回来？
如果被召唤回来了，那新身体怎么办？
如果被召唤回来了，灵魂怎么穿越回新世界？
只是想想就头皮发麻，火化是唯一最优解！
不过现在需要给将司一个理由...
“你想啊，如果不火化，那我的尸体在棺材里不是会慢慢腐烂吗？而且还会长虫，想想就觉得恶心！噫~~”
为了增加信服度，绫人还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被恶心到想吐的样子。
将司只是静静的看着绫人，镜片下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红：“有防腐剂。”
我就怕这玩意！
“千万别！”绫人赶忙摆手：“火化！必须火化！这是我的遗愿！”
将司向来不懂怎么拒绝绫人的请求，他只是用力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好。”
两人不知不觉间走到南贺川。
微风阵阵，河水泛起层层波浪，月光在水面上散开，映在水面上像洒落了无数的星星。
绫人带着将司坐在河畔，他支着脑袋定定的望着河水：“将司，我还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把我骨灰撒这里面。”
既然要做就要做绝，绫人不知道骨灰能不能秽土转生，也不想知道。
绫人明显的感觉到将司的气息紊乱一下，好半晌才听到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绫人静静的欣赏着星空。
天空中的星星闪烁不断，在寂静的夜空中如同点点明灯，照亮了宇宙的黑暗，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氛围。
将司也望着星空，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星星亮的过分，而且连成的图案好像一朵铃兰。
“绫人...”
“嗯？”绫人偏着脑袋看向将司。
将司感受到他眼神的注视， 不安地抿了抿唇，虽然很大概率还是会被拒绝，但是...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几颗像铃兰的星星，说道：“我喜欢你。”
天上的星星仿佛也欣赏他的勇气，同时闪烁了一下，随后绫人突然靠在他肩膀上。
“绫人，你...”这是同意了吗...？
将司被绫人的举动惊得吓了一跳，想要确定是否如心中所想，刚一转身，轻微的动作却直接让靠在他身上的绫人重重地摔倒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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