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嫁（二）

“宋清还没有回信？”师娘端着今天刚买的糕点，进来书房，看见夫子气的在书房走来走去，眉头紧锁的。

  “没有！”夫子听见师娘的话，直接气呼呼的坐下了，师娘拿着糕点，递给夫子。

  “我看你就别折腾了。凝安丫头都已经被下聘，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的，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着日子嫁过去的。”师娘看夫子一直给宋清写信的，后院的鸽子都跑瘦了不少，有的甚至都没回来。

  “我就想不通了，这宋清在书院的时候，天资聪慧，刻苦努力，后来去了京城，也是经常写信回信的。如今到了关键时候，怎么就没一点消息了。”夫子说完，又生气了。

  “没消息，估计就是丫头说准了，人家在京城已经找到好的了，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说。就等着凝安丫头正式成了程家妇，尘埃落定，他才会给你回信。”师娘说着，坐在旁边吃起了糕点，人年纪大了，偶尔就喜欢这种甜甜软软的，吃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那程家是什么人家，你难道不知道！”夫子怒了，自己这夫人，过了几十年的岁月，如今忘得一干二净了，自己真的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夫人当年那丰功伟绩。“你忘了你几十年前，帮程家发妻讨公道了！那时候你何等风采，如今凝安那丫头要进火坑了，你反而一点也不在意。”

  师娘听到这里，停下手中的糕点，想到了自己这段日子，看到京城来的书信，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是大致意思自己也懂。

  夫子和程家老太爷是一起做官的，当年程家老太爷之所以敢大胆欺负发妻，就是因为程家老太爷早在外面有家室，而且那外室生了如今的程家老爷，发妻一直被程家老太爷算计着，一个孩子也没有的，当年要不是自己豁出去帮程家发妻讨公道，那发妻真的会被攻击，想不开，寻了短见。

  再想想如今的程老爷，程老太爷被皇上所厌恶，只能离开京城，但是他和那外室还真的是真爱，最后娶了外室进门，如今的程老爷也上了族谱，成了嫡长子，只不过龙生龙，凤生凤，这程老爷也在外面金屋藏娇，那外室也生了孩子，只不过程夫人有霹雳手段，那外室和孩子始终不能被认可。凝安要是嫁入了程府，这浑水她必然躲不过，所以自己才给她说那些话。

  “那你说，该如何？”师娘想到我可能要受罪，觉得糕点也不好吃了。

  “宋清那小子现在一个信也没有的，我们要是挡了凝安丫头的婚事，宋清要真的娶了别的姑娘，凝安嫁给谁，他们家得罪了吏部侍郎家，以后谁敢娶她！”师娘说着，一大把年纪，突然落泪，只能拿锦帕擦拭。

  夫子看见师娘落泪，心里也难受，最后只能深深叹气，“我再去最后一封信，要是他依旧不回信，那就算了！这也是凝安的命。”

  我完全不知道夫子师娘的打算，依旧在府里没心没肺等着出嫁。

  “凝安丫头！”太太来了，我赶紧出门迎接，太太来了沁心居，看了看周围的装扮，还看了看身边的婆子丫鬟，最后看了看我，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有点不开心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呆呆站在一旁。

  “你这丫头！”说完太太仔细上下打量我。“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怎么感觉圆润了不少，万一出嫁那天，穿不进婚服，如何是好？”

  听太太话，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真的胖了不少，然后太太这时候过来，用手捏了捏我的脸还有腰，直接叹了一口气。

  “着实圆润了！你试一下婚服，看还能不能穿进去，要是有问题，让人赶紧给你改。”太太说道，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去。

  我没办法，只能在屏风后面试了婚服，确实有点紧了。最后太太让我出来，我只能低头出来，太太看了紧了的婚服，眉头一皱，“还行，不是特别紧，你快要出嫁了，虽然你出嫁，母亲对你没什么管制，但是你也要注意，穿不进婚服，到时候让人笑话了不好！”

  太太说完，就吩咐跟着我的丫鬟嬷嬷，好好看着我，让我不要多吃，也让自己身边嬷嬷叮嘱厨房，不可给我开小灶。

  叮嘱完以后，看我一脸不高兴，只能拉着我的手，安慰我，“母亲这是为你好！还有，你看看这个”，说着，眼神示意身边的嬷嬷，嬷嬷会意，赶紧走上前，手上有一个盒子，太太示意我打开，我不明所以，只能打开盒子，等我打开，一下子惊呆了。里面是一个头冠，上面有孔雀毛，还有东海明珠装饰，也有红宝石点缀，更有黄金打造，整个富贵啊！

  太太看了我的反应，一下子被逗笑了，“这是你出嫁的头冠，你戴一下试试，不好的话，我再给工匠，让他们改进。”

  嬷嬷小心拿出头冠，我戴在头上，感觉好沉重，至少八斤，感觉脖子要被压断，我赶紧想脱下。

  “怎么了？很不合适？”太太一下子紧张了。

  “不是，母亲，太重了，女儿觉得脖子要断了。”我赶紧解释。

  太太听了我的话，一下子不紧张了，这个头冠，是当时和凝雨出嫁前一起打造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丫头毕竟是高嫁，得罪不得。

  “重很正常，你现在还不习惯，你出嫁前，每天多戴它练习练习，习惯了就好，要是有不满意的，直接和母亲说。”太太说完，然后继续吩咐嬷嬷。

  “这是你出嫁的聘礼清单，你看看少了什么？”太太说完，把册子给我。

  我已经被头冠压的脖子痛，只能放下头冠，听太太这么说，我接过了册子，却没有打开，太太看我这样子，一脸不明所以。

  “母亲准备好就行，我不必看。”如今姐姐赵凝雨已经出嫁，姨娘肚子里那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太太其实都不在意，反正不是自己生的，她也没必要打我聘礼的主意。

  “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往后去了程府，万万不可如此！”太太听了我的话，不是很赞同，程家比自己家门第高不少，里面丫鬟婆子更是数不胜数，更何况这丫头一直散养，太过个性，礼仪规矩，执掌中馈学的马马虎虎的，要是到时候底下婆子手脚不干净，或者是程家人看她不顺眼，稍微用点脑子，她怎么没得，估计自己都不知道。

  “女儿记住了。”说完，我打开册子看了起来，遇见不懂的，太太，还有太太身边婆子也一一给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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