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凡修李牧
凡人能修行吗？
可以！
不仅可以，还可成尊，成圣。
但是很难很难，比登天都难！
需要的不仅仅是大毅力，更需要大机缘，需要一路逆伐而上，一生都在战斗与拼搏。
血与泪是小事，生与死也是小事，就怕心在战斗中迷失，心在拼搏中沉沦，绝望，无法进步的绝望，是凡人修行最大的代价。
基本上每一个凡人修士，都会很悲惨，不是死亡，就是沉沦，死亡又反倒是他们的解脱。
他们的修行之路是：前路曲折走不完，后路尽断退不了。
凡人修士基本上都是靠一股心气往上一路逆伐，永无止境的逆伐，一旦无法进步，那便是一种无法诉说的折磨，想死又不甘心，追求进步却又找不到前路，于是沉沦，在战斗中沉沦，是凡人修士最终的下场。
绝望是凡人修士最大的敌人，心中毅力越大，最终面临的绝望就越大。
所以，在李牧要正式洗髓伐骨前，江夏大声问道：
“李牧！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是迎接绝望的准备。”
“是！我做好准备了！我做好迎接所有一切挑战的准备！包括死亡！更包括绝望！”
李牧对着天大喊，似乎要告诉天，他来了！他要逆天而上！他要打破一切！他要打破命格！打破凡人的命格！
待李牧喊完，玲珑也同样问：
“李牧！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是迎接绝望的准备！”
“是！我做好准备了！我做好迎接所有一切挑战的准备！包括死亡！更包括绝望！”
李牧同样的回答，却比刚刚更大声，更动人心魄，更震耳欲聋。
气势恢宏的声音在天际间扩散，在夜色下回荡，江夏，玲珑，小女孩，应无悔，清风树影，半轮弯月……都是见证者。
都是这个凡人逆天而上的见证者，他的传奇会在哪里停止？
是在千里千山？是在天武？还是漫天星辰的宇宙间？
不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就好像现在，谁也不会知道他能否洗髓伐骨成功？
……
李牧盘坐于地，开始从头运行呼吸法，他要将呼吸节奏一路重新调整，开始重新引灵入穴，入脏，入体，最后才是入骨，这是四个步骤。
江夏也同样盘坐在地，他要为李牧准备灵气池了。
江夏的体内发出声音，他的骨头在作响，在战斗，与灵气战斗，与疼痛战斗，与江夏的意志战斗。
灵气在折磨它，疼痛在嘲笑它，江夏的意志在逼迫它。
它在疯狂，它已经疯狂了十几天，准确是十七天，现在是第十八天。
十七天的折磨，在这第十八天，在这第十八次，在今夜，在此时，它要反击，它要让江夏付出代价，付出他的惨叫声，甚至付出他的命。
“啊~”
一声惨叫在幽静夜色中回荡，在天际间消散，在听者心中长久震荡。
锻骨引灵十八次啊！谁能做到？反正听都没听过！玲珑是不敢想象了。
应老头听过吗？他也仅听过有一个存在做到过，而现在是第二人，真是妖孽啊！
小女孩又是什么心思？没人知道。
伴随着江夏锻骨引灵的开始，灵气在他周身聚集，越来越浓郁，逐渐在凝聚，直到成为液体！
这便是灵气池的灵气液，这是李牧踏上修行之路的绝贵宝藏，必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机缘之一，甚至没有之一。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月渐暗淡，天光拂晓时，十米宽的灵气池终于凝聚完成，这是从锻骨引灵到现在，凝聚出的最大灵气池了。
现在就等李牧完成引灵入穴，引灵洗脏，引灵锻体，这前三个步骤了。
只有完成前三个步骤，才能正式开启第四个步骤，【引灵锻骨，洗髓伐骨】。
清晨的雨露洗涤人的眼睛，小鸟的歌声洗涤人的耳朵，浓郁的灵气洗涤人的身体。
江夏颤颤巍巍站起来，从灵气池中艰难走出，当走出灵气池时，便彻底倒下，玲珑接住了他，江夏便沉沉睡了过去。
而李牧也在此时开始他的第四步——洗髓伐骨！
他也从骨尾开始打磨，灵气液已经在他周身浮动，一点点渗透进他身体里。
灵气液改造他的体质，改善他的天资，增强他的基础，会让洗髓伐骨理论上成功率变高，唯一的缺点是会更疼痛，能让人死亡的疼痛。
所以，当李牧开始打磨骨头时，骨尾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一下失了神，便不由自主地叫喊出声：
“啊~”
世界是一个巨大轮回，数个小时前是江夏在惨叫，现在便轮到李牧在惨叫，只是这惨叫声不太一样。
李牧的声音是悲痛的，是哀求的，是绝望的。
听者无不神情凝重，因为这是失败者的惨叫。
剧痛让李牧一时精神涣散，一下忘记就他在做什么，忘记玲珑，忘记江夏，忘记生死，忘记所有，忘记一切。
他进入了一片空间，在那里，他看见了他父母，看见了李世武，看见了许许多多村民，他们向他问好，他高兴一一回应着。
在这一刻，李牧觉得温馨，觉得幸福，觉得世界都是美好的。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破空而来，拍向李牧耳朵，打在李牧心神：
“行了，凡人，不甘平凡。呵呵，既然想入仙门，想入修行界，那便祈祷你真做好心理准备。”（武禹山玲珑留）
李牧觉得这道声音好无情，好冰冷，却又好熟悉，很好听的声音。
是谁说的？
是谁？
李牧脑海中开始浮现一道身影，靠近了！越来越清晰，是一道高挑绝美的身影，这道身影出现片刻便转身飞走，独留一个孤独的背影，一个充满着孤寂与落寞的背影。
这一刻，李牧想跟上去，想给她一个依靠，但他不会飞。
他不会飞！
“当我徒弟可以！”又一道声音传来，从他身后传来。（阳之极小女孩留）
李牧回头，一个画面便浮现眼前，是他在夜色下跪礼拜师的画面。
不稍片刻，画面却消失了，破碎了。
“我！夏！今后便真的就可以是你的师父了。”又是一道声音传来，与前面的声音相同，却给人不同的感觉。（千里千山江夏留）
李牧脑海中浮现那人的背影，星空下的背影，桃花林下背影，那明明在黑暗中，却如同太阳一样的背影，高大而让人着迷与向往。
玲珑！
夏！
师尊！
我是李牧！
我是凡人！
我不能只是凡人！
我要修行！
我在洗髓伐骨！
我不会服输！
我不能忘记！
疼痛算得了什么！
“我是李牧！”
“我要修行！”
太阳在天边露头，李牧大喊。
这一刻他彻底清醒过来，他差点被疼痛给打败。
他差点迷失，差点沉沦，差点成为死神镰刀下的一具亡魂。
这便是洗髓伐骨的危险性，这便是凡人修行的艰难性。
李牧再不敢稍有分神，他要心神合一，他要继续完成洗髓伐骨。
这一刻，他的心态变沉稳，他的精神在增长，他的意志更坚韧。
时间在随着太阳移动而流逝，日落月升，再到月息日起，又是日下月来。
李牧的洗髓伐骨整整进行了两天，在第三天三更时，才终于完成了全部骨头的锻磨。
两天，比江夏少一天，准确算是只少十个小时，所以李牧的基础也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当李牧睁开眼时，他再不是凡人，他也是个修士。
便是朗声大笑：
“哈哈哈！师尊！玲珑！我们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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