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阳之极
是夜，夜空寂寥，云朵繁多，月在云上无法露头，就像戴着面纱的仙子，朦胧而美丽，也好似李牧的未来一般，朦朦胧胧，望不到前路。
李牧与夏从李天德家中出来，多走一些距离后，看起来酩酊大醉的李牧便又精神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夏：
“夏，该如何是好？”
剥灵人，一个器灵，一个需要灵魂来启动的圣器，这件圣器可以帮助圣地寻找到小世界。
听说，最终圣位争夺战快开始了，圣器又需要灵魂了，这一两年便是猎杀期。
圣地外围的凡人每几百年便会出现溢满状态，这会破坏圣地外围的生态平衡，就比如武禹山的灵药生态。
外围区域的灵气稀薄，并不适合大规模种植灵药，野生灵药更是难生长，在一个小范围内能长出几颗就很不错了，人一多，便到处乱挖，很影响到灵药的品质。
况且，人一多，竞争便激烈起来，外围区可能就会乱，堂堂圣地统治下的凡人区域能乱？这不让其他势力看笑话了？平静、安稳、稳定成了外围区域的基本要求。
而为了保持外围区域的稳定性，定期清理便是常态，而那件圣器又正巧需要灵魂做能量来启动，便顺理成章的产生了剥灵人。
每一次剥灵人出没，都会死近六成的人口，这样的数量是几千万人，而是生是死，全凭运气，至少李天德并没有明确的方法。
“他不是告诉你答案了吗？”夏道。
“什么时候？”李牧疑惑着。
“他说在圣地外围区域进行猎杀。”
夏的回答永远这么简洁，李牧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道：
“仙家外围区域吗？对啊！离开仙家外围区域即可了。”
“嗯！这个消息值得我带路。”李牧又肯定地点头。
“夏！你要做何打算？”李牧询问，他想知道夏要往哪去闯荡，他也好考虑一番。
“过几天带我上山一趟，我需要点东西，作为回报，我教你一门呼吸法。”夏的语气不咸不淡，似乎这句话并不重要。
“呼吸法！”夏觉得不重要，但李牧却被惊到了，下意识喊出声。
在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后，又连忙看了四周，见此处位置偏僻，正值深夜，四下无人，这才安下心来，李牧又接着疑惑，便道：
“夏！你有呼吸法为何不自己修炼？”
“谁说我没有修炼？”
“可……”
“修为尽丧，仙归凡罢了！”好轻松的语气，听得李牧一愣一愣的。
“仙归凡？你曾经是个仙人？”反应过来后，李牧更加吃惊了，直愣愣看着夏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该用什么姿态对待夏？
“当我徒弟可以！”夏似乎看出他所想，这样说的。
“徒弟？”
李牧心中思索，而后当即拜服在地，重重磕头，喊道：
“李牧拜见师尊，望师尊指引修行。”
“起来吧！拜师礼回到你家再给。”
“谢师尊，牧定不会辜负师尊的厚望，也定会全心全意伺候您，永心永意孝敬您。”
李牧喊着再次拜礼。
“嗯！”夏点头，然后转头继续走。
李牧赶忙起身跟上夏，从他手中接过灯笼，走在前头，为他照明前路和引路，毕竟夏并不到他家在哪，作为徒弟也应当如此。
李天德家在村中心，而李牧家在村边缘，人烟较少，倒也安静。
李家村上千户几千的人口，是个大村，李姓占据八成，外姓占据二成。
走到家门口时，一个妇女惊叫声吸引了李牧。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了！”
是他隔壁屋的邻居，屋主是外姓人，十年前刚搬来李家村，是个粗大汉，为人老实忠厚，同李牧一样是个采灵人。
李牧带着夏一同到邻居家敲门，开门的婶儿哭哭啼啼。
“王婶？这是咋了？连镜叔咋了？”李牧忙问着。
“他……他……”这王婶喊着他半天却一直没句全话。
李牧不再等王婶回话了，硬扶着王婶进屋，一进屋王婶便瘫倒在地，掩面痛哭着。
那连镜叔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仔细看着，他成了一具黑乎的干尸。
“这是？这是……剥灵！”李牧惊呼，开始了？屠杀开始了吗？
李牧心中方寸大乱，他现在还没有修为，离不开这偌大的外围区域，可如何是好？
“王婶，是剥灵！这……”李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王婶，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连镜叔的遗体，他自己心已经乱了。
不行，他现在可没有时间管这些。
“师尊！我们走吧！”李牧低声在夏耳旁道。
见夏点头，李牧对着王婶道：
“婶儿，节哀！这无妄之灾也实在可恨，可事已发生，还望婶儿能看开点。”
王婶还在哭泣，没回话，外面的又有人进来，是听到动静的村里人。
人来的挺多，李牧便趁此机会带夏回到自己家。
“太巧合了！”进屋后，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巧合？
李牧回头，看着这个便宜师尊，对方眼神深邃，面色平静，这话语却透露出不平静，他在暗示。
巧合？
太巧合了？
是啊！刚刚从天德叔那儿了解剥灵将要屠杀，现在就开始了，还是在自己附近？似乎一切都是让自己了解剥灵是何物一般。
李家村在武禹山下扎根已经有上千年了，李天德作为直脉系之一，会不知道上武禹山山腰及往上的安全之路？这不扯蛋吗！
更何况，他一个凡人，如何懂这么多，张口闭口就是圣器，器灵，圣位争夺战的，能想象？实在太超乎寻常。
这个饭局看起来是奔着他那几条安全上山之路而来，但想一下，如果剥灵杀戮是真实的，这外围区域人都要死上六成了，还需要在乎采药？人都死了，也没竞争对手，上不上山顶也能找到灵药了。
这饭局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便是告知他李牧，何为剥灵。
为什么呢？
“师尊，你觉得对方有什么目的？”
见到的，却是师尊夏摇摇头。
是啊！对方一个外来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又如何知晓背后谋算？
王婶家的“热闹”一直到后半夜，李牧也没有睡，师尊夏给了他一篇呼吸法，名叫《引气渡灵法》。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获得一门呼吸法，李牧有些恍惚，之前他还为此以命为赌注，跪求仙子赐予呼吸法。
而现在，手握两门呼吸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最近的奇遇了。
他打算先学习师尊夏给他呼吸法，毕竟对方可以教他如何理解与修炼，至于仙子给的呼吸法，暂时先留着。
至于告不告知师尊夏这件事情，他还在犹豫。
拿到《引气渡灵法》后，他看了很久，一知半解，太多陌生知识，太多的穴位不了解，首先的呼吸节奏他就没掌握过来，是怎么做到细致入微掌控的？
想问问师尊夏，可对方……
李牧坐在院前，看着师尊夏在那院中一动不动站定着，抬着头仰望着月亮，那隐在云中的月亮有甚好看？李牧不理解。
他在干什么？在修炼吗？李牧心中猜测。
这个师尊夏已经站了半宿，一会闭眼，一会睁眼，眼睛不累就算了，腿也不累？
甚是奇怪，甚是奇怪。
夜深，王婶家也逐渐安静下来，李牧家却有人来敲门，是李天德。
“天德叔，这么晚了，还有何事？”李牧没有迎他进门，在门口问着。
“开始了！牧哥儿，能逃就逃了吧，再晚便来不及了。”天德叔说了这么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走得极为匆忙，还不待李牧反应过来，人早消失在黑夜中。
李牧回头，望向师尊夏，眼神复杂。
而这时，师尊夏口中蹦出来这样一句，更是无法理解的话：
“我知道了！阳之极！他没死！他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李牧脑子跟要炸开一般，一个个玩神秘，一个个是谜语人。
“夏！我等你归来！”
这句更是如惊雷一般，劈在李牧脑上。
夏？
等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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