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为什么他可以回去?
看着路鸣失魂落魄的模样,阿生心里并未觉得有多舒坦。
他无法想象,若阮桉晋像今日对路鸣般与他划清界限,他该是何模样。
阮桉晋向来待人妥帖细致,他好像是汩汩温泉,煮着路鸣、叶卿、许福…或许,也有他…
“他到底哪里好?”
此话脱口而出,不等路鸣答复,阿生便加快步伐,逃似的离开了。
他害怕从路鸣嘴里听到答案。
万一阮桉晋待他与别人并无不同,那他到底算什么?
他离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未曾听到路鸣那饱含羡慕的低语。
“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他能回去,我却不能?”
…
*
趁着天色未暗,阿生去了镇上的李记糕点铺买了份桃花酥。
怕点心凉了坏了味道,他仔细将温热的点心揣在了怀里。
山路崎岖,他步履匆匆,虽急却稳。
暗处,无数窥伺的视线扫过周身,若不是他腰上配着阮桉晋给的玉牌,怕也会如路鸣一般被拒之在外。
出去不过半日,他便有些想阮桉晋了。
不知他今日是否还将自己关在书房?
叶卿可有好好照顾他?
他现在在做什么?
是在练字?品茶?赏花?
是否如从前的无数次般,正在等他回来…
桃花酥的香气好似透过衣襟溢了出来,香味甜腻醉人。
一想到阮桉晋看到这桃花酥的惊喜模样,阿生就忍不住的暗暗开心。
他一定会喜欢,一定!
他原本就很喜欢桃花啊…
等到后脊生出薄汗之时,阿生终于看到了迭水山庄的大门。
朱红大门大敞着,像巨兽的血盆大口。
阮添财跟老管家一前一后的站在中间,后面是数十位配刀的黑甲护院。
他们整齐的站成两排,冷硬的锋锐之气迎面而来。
用力呼吸的话,阿生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黑甲护院绝对不止是护院。
只是阿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堵着自己的去路。
是他暗地里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还是说,阮桉晋已经忘记了他,阮添财趁机想将他从阮桉晋的记忆里抹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代表着阿生将无法留在迭水山庄。
说严重点,他今日会死在这儿!
若是他此刻转头,不顾一切的冲下山,那他可能还有机会。
可,阿生不想走。
这次他若走了,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舍不得阮桉晋。
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利用。
就这样,他走到了阮添财的面前站定,还未开口,黑甲护院一拥而上,将他绑缚了起来。
那被捂了一路的桃花酥就这么被搜了出来。
它被无情的丢在地上,廉价的让人生不出践踏的心思。
阿生替阮桉晋觉得可惜。
如此小心了一路,却连桃花酥的香气都没闻到。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专注,阮添财注意到了。
他随意用脚踢了踢糕点外的油纸,一枚粉嘟嘟的桃花酥滚了出来。
阮添财讶异的挑了挑眉,随即唇角一扯,戏谑的嘲弄。
“真是让椋笙公子费心了,可惜,我们阮家的少爷自小养的精贵,这些乱七八糟的粗鄙之物向来不屑品尝,公子还是莫要做这等多余之事…”
阮家的少爷要什么没有,岂会稀罕这几枚粗陋的点心?
阿生觉得阮添财说的很对,所以乖乖的,不吵不闹,只平静问了句:
“不知老爷为何抓我?”
阮添财冷冷一笑,从怀里摸出块黑色鱼纹玉环。
“呵!还想装?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许福的令牌会在你的身上?”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是许福给你的吧?”
玉环拿出来时,阿生大约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家果然不信他,所以趁他下山与黎枝见面时搜了他的住处,只是他没想到,这玉环竟然是许福的。
当初收起来只以为这是阮桉晋新得的物件,后来忙着忙着便忘了,不想如今却留成了祸端。
他不清楚阮添财是不是拿玉环试探他,只能选择如实回答。
“这是我在房里捡的,我以为是少爷的,所以收了起来。”
闻言,阮添财又问。
“你可知这玉环对阮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阿生摇头,他真的不知道,可看阮添财这大张旗鼓的样子,应该是个重要信物。
“不管它意味着什么,只要我想要,大可以直接开口向少爷要,没必要做多余的事。”
以阮桉晋对他的在意,这根本不算事。
阮添财笑意缓缓淡去,右手不自觉的搓弄着掌心的金算盘。
“你很聪明,所以也该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放任你留在阮桉晋身边,阮家只能姓阮!”
说完,他挥了挥袖子,黑甲护院立刻出手为阿生蒙上黑布。
阿生还想说话,忽然,鼻尖出现好闻的薄荷香,他意识逐渐模糊,昏了过去。
不怪阮添财如此小心,只因那地方隐秘,不如此根本送不进去。
*
剧烈的颠簸感让阿生中途醒了几次,每次睁眼都是一片黑暗。
等到第九次醒来时,他终于看到了光亮。
他被关在一个黄金打造的笼子里!
身下垫着厚厚的皮草,脖子上被套上了银环,银环连接着一根细长的锁链,锁链很长,延伸到了笼子外,被牢牢扣在地上的铁桩上。
笼子很大,能容三人横躺,顶上镶了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珠光莹润,恰好能让笼中一切无处遁形。
阿生试徒想掰开笼子,却发现自己手脚俱绵软无力,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早被人换了,如今穿的虽依旧是白衣,可那面料却轻薄无物,看着比南风馆的小倌穿的还要露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阮添财又为何将他送来此处?
阮桉晋是否能找到他?
一想到阮桉晋,阿生着急朝腰上摸去,那枚金铃铛果然不在了,不仅如此,头上的白玉翠簪也不见了。
翻遍四周,除了踩在脚下的皮草,什么都没有。
金笼被黑布罩着,外面静悄悄的,阿生抓着栏杆,想喊,一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丝声响也无。
他这是哑了?
刚这么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其中还有对话之声。
“几位放心,这次的货可是万中无一的绝品,保管让那位满意…”
“你上次也这么说,可,却没熬过三日。”
“这次不一样,几位待会儿一看便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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