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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欲罢不能的桃色无双


阮桉晋是纨绔,却不是什么急色之徒,口头上花花,调笑几句也就罢了,并不一定非要对椋笙做些什么。

  可瞧椋笙那模样,阮桉晋突然觉得做点什么应该也不错。

  他一向是个行动派,寥寥几步,便将距离拉的极近,两人个头差不多,稍不注意就能撞上鼻子。

  短促的呼吸在空中激烈碰撞,阮桉晋只需抬眼便能清楚看见那双浅淡眸子中桃花灼灼般的自己。

  心头蓦的一软,他眉间漾开笑意,自恋又熟稔的调笑道:

  “我是不是也很好看,配你刚刚好的那种好看?”

  这姿态与他的浪荡名声符合个八九成。

  椋笙蹙眉避开他的目光,轻斥了一句。

  “无耻!”

  阮桉晋不以为意,反趁机张开双臂,虚虚将他圈在怀里,偏头凑近,唇峰轻轻擦过嫩红的耳垂。

  椋笙身子一颤,薄薄的面皮染上一丝羞恼。

  “你干...”

  “唔!”

  话音戛然而止。

  阮桉晋这个惯会抓机会的趁势封住了他的唇。

  椋笙羞愤的瞪大了眼,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拒着阮桉晋。

  睫羽密密煽动,面上传来麻麻点点的痒。

  阮桉晋似一块强力狗皮膏药,掐着他的腰身,一寸寸夺走他的呼吸。

  窒息的眩晕感让他双腿发软,推拒的双手本能的紧攥着阮桉晋胸口的衣襟。

  粗略一看,倒像他投怀送抱意乱情迷。

  清冷白霜软成一汪绕指生柔的春水。

  阮桉晋失神的将人搂的更紧,似要箍入骨血。

  这哪是清冷白霜?

  分明是蛊,是毒,是食髓知味的谆谆善诱,是欲罢不能的桃色无双。

  初时不过见色起意,如今阮桉晋却动了两分真心思。

  不过他惯会隐藏。

  舌尖一痛,神色清明一瞬,阮桉晋将怀里人狠狠推开,动作利落无情。

  猝不及防的,椋笙后腰撞在桌角,疼的身子一缩,唇中溢出轻吟,眉蹙的更紧了。

  不等他质问,下颌又是一疼。

  恼人的低笑沉沉入耳,扰的他心绪皱成一团。

  嚣张的红色炙热的让他不敢直视,阮桉晋呼吸浅浅打在他低垂的睫羽上,扯开的嘴角中含着三分讥诮。

  “你不是挺喜欢吗?何必装模作样?”

  如此恶劣的行径惹的椋笙红了眼眶。

  谁喜欢了!谁装模作样了!

  气怒下,他一把将人推开,背转了身。

  倔强的背影透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疏离。

  咬着唇,他没搭阮桉晋的话,心里的异样荡开圈圈波澜。

  他都这么拒绝了,这人不会没脸没皮的强来吧?若来了…那可怎么办?

  面对这种下流行径,他到底做不到无波无澜。

  椋笙的拒绝在阮桉晋的意料之内。

  准确来说,这是他一手促成的。

  如今阮家不比以前,他自是要万分小心,不给任何有心人留机会。

  耸耸肩,他敛了笑意,转过身,跨过门槛时,还是没忍住偏了头,看着那清冷的背影说了句。

  “晚些我再来看你。”

  背影又是一颤,弱不禁风的,看着有些可怜。

  阮桉晋收回目光,没再多言,只脚下步子快了几分,像是落荒而逃。

  庭院深深,草木娇俏。

  雕花窗棂中椋笙侧首轻轻一瞥,只见一角绯红似四月的桃瓣,转眼被风吹了个没影。

  微蜷的手指稍稍放松,肩头点点垮下,他似被抽掉全身气力,双手撑于案前。

  这次算是躲过去了吧?

  发丝散落遮了大半面颊,椋笙略略仰起头,食指蹍在唇上,想起了刚才那幕。

  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小小的耳垂迟钝的泛出重重桃红。

  “无耻之徒!”

  抬袖狠狠擦了擦,直将唇瓣蹂躏的润如胭脂,椋笙这才觉得心头躁意缓解了几分。

  耳廓一动,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

  椋笙猛的直起身,以为阮桉晋又回来了。

  身子绷的像一张弓,攥紧的手心里冒出细密湿意,心跳不由的快了几分。

  难道还是逃不过吗?

  椋笙不甘心的咬紧了牙。

  若是阮桉晋还想强来,他定然受不住,可能会被直接抬进医馆。

  他不想这么丢人。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陌生的妇人笑的一团和气,站在门口客气一礼。

  “小公子,老奴奉少爷之命前来送药。”

  送药?什么药?

  椋笙疑惑回头,看向妇人手中瓷瓶,目光微顿,淡淡道:

  “放一旁就可。”

  妇人目不斜视,放下瓷瓶后便依言退下,出去前还贴心掩上了房门。

  椋笙等了一会儿才过去拿起瓷瓶。

  拨开盖子轻轻一嗅,能闻到浅淡的兰草香。

  这可是上好的活血化瘀药膏,青玉霜。

  一瓶要十两银子。

  椋笙按向隐隐作痛的后腰,觉得自己有些不配。

  这阮桉晋到底是什么意思?弄伤了再示好?

  他一个不值钱的小倌,需要阮桉晋费这心思?

  大抵是阮家钱多的没处花了吧!

  挑起一抹药膏,椋笙扶着桌案,将膏体在掌心温化,艰难的抹在后腰。

  瓷白的肌肤上青紫毕露,他需要化瘀活血的又何止后腰一处?

  *

  阮府很大,奇花异草无数,甚至专门僻出一方小院养了群仙鹤。

  阮桉晋住在南苑,椋笙所住的溯风居便是南苑七景之一。

  离开溯风居,阮桉晋直奔自己的书房。

  这几日为了装受伤,他不需要在外抛头露面,正好抓紧时间将北边的生意化整为零分散出去。

  估计朝廷那边收到了一些风声,不然怎会沉寂五年又惦记上他。

  背后定然有人盯上了阮家。

  不过阮桉晋做事一向小心,没在外留什么把柄。

  除非朝廷不要脸了,直接动手。

  如今皇帝老了,几位皇子野心勃勃,谁也不愿阮家这块肥肉落到别人口袋。

  有了限制,各方势力只敢暗暗拉拢,不敢明面动手。

  阮家被夹在中间,既难受又安全。

  将要吩咐的事一一写明,阮桉晋把纸卷成小指大小,用油纸封好,足尖在地上轻点,地面悄无声息裂开一个小洞,将纸卷往中一塞,又轻点几下,地面恢复如初。

  做完一切后,阮桉晋抬头看了看日头,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多时辰。

  不知那个倔强的小倌好些没…

  没来由的,阮桉晋想起了那张皎若月华的面容。

  哑然失笑,阮桉晋扶着额头,暗嘲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不过是一个有些颜色的小倌,这几年他可见过不少。

  只是没有一个如那人般不情愿,反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想来那人现在大抵是不想见他的。

  正这么想着,书房门被敲响,小厮许福兴冲冲的在外喊着:

  “少爷,那位公子问您可要一起用膳!”

  那急切样,看着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兴奋。

  阮桉晋可没那么乐观,早晨还不假辞色防贼一样的人怎会突然换了性子?

  是另有所图?

  还是在膳食里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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