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会吃醋
思忖间,鸣休已经起身迎了上去,急切的连身上那件蝶戏百花的湘色锦袍都顾不上整理。
动作像精心设计过,微乱鬓发恰好勾出柔和的下颌线,衬的他娇弱柔软,无辜又圆润的眸子在与阮桉晋对视时带上些压制的惊喜,随即头一低,唇角紧抿,眉头轻蹙,看着坚强又委屈。
他无比乖顺的朝阮桉晋屈膝行礼。
“见过少爷,鸣休这就告退。”
没有告状,没有哭诉。
行过礼后,他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便恭敬的告退。
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般。
阮桉晋颇有兴趣的挑高了眉,这一手欲语还休的暗示玩的漂亮啊!
什么都不说,却比什么都说了更让人心疼。
只要他长了眼睛便能发现其中不对。
可他偏要装作没看见。
鸣休一步一颤的走了许久,始终没等来阮桉晋的挽留跟问话。
实在忍不住了,他回头一看。
阮桉晋眼里只有那抹清清冷冷的皎皎月华。
阮桉晋是长了眼睛,只不过眼里装的不是他。
心头酸涩重重压下,鸣休突然很嫉妒椋笙。
为什么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便可得到所有人的偏宠。
而他,费尽心思,却只是一个笑话。
微风习习中,鸣休听到两人的对话。
阮桉晋这么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少爷,此时竟会紧张万分的关心一个低贱小倌。
“怎么还动起手了?手疼不疼啊?”
这一刻,鸣休终于明白,只要有椋笙在,他便毫无机会。
几乎是逃一般,鸣休满心屈辱的离开了此处。
见人都走了,椋笙将手从阮桉晋掌心抽出,视线斜斜瞥向鸣休离开的方向,幽幽道:
“再不去追,你的新人可是要伤心的跑了。”
阮桉晋头都不抬,又将那只手捉了回来,放在掌心揉捏把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有什么好追的,这么大个人,总不会摔了一跤就要去寻死吧?”
“况且,我若走了,你可是会醋的。”
说着,阮桉晋顺手刮了下椋笙的鼻子。
如此亲昵的动作,被他做来也不显突兀,反倒有种肆意的风流劲儿,怪勾人的。
视线两两胶着,椋笙心跳莫名乱了乱,立刻别开眼,嘴硬道:
“你想多了,我不会吃醋。”
“是是是,你不会,你只是不会束发,需要我给你帮帮忙。”
阮桉晋顺势打趣,直将椋笙闹了个大红脸。
这事还就过不去了不成!
椋笙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推开,折回了溯风居。
推开又怎么了?推开了也可以再黏上。
反正阮桉晋不要面子。
背对着阮桉晋,椋笙脑海浮现出方才那幕。
那样热烈的阮桉晋无视一切的奔向他,好像太阳奔赴月亮,给了他炙热偏爱的荣光。
被宠着的滋味,好像也不错。
嘴角轻轻上扬,椋笙悄悄朝旁觑了一眼。
阮桉晋正毫无仪态的甩着袖子,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很聒噪。
很鲜活。
很好...
大约是夏日提前来了,空气中都带着丝蠢蠢欲动的躁意,呼吸也比往日灼热几分。
椋笙不由加快步伐,按捺着不再看阮桉晋。
哪知阮桉晋这个厚脸皮的噙着坏笑直往他面前凑。
“椋笙椋笙,今晚别锁门好不好?”
...
*
花朝节过后,元弘又待了五日,济州城之事不能继续耽搁,他打算再待几日便离开。
离开之前,他还想去阮府与阮添财谈谈,谁知京城传来秘报,说大皇子跟二皇子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按捺不住也派人过来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不被抓到把柄,元弘连招呼都没打,当天收拾行囊去了济州城。
听说元弘走了,阮桉晋眸子微眯,朝许福吩咐。
“人家三殿下特地过来送我一份大礼,我自然也不能小气,你去安排一下,等大皇子二皇子的人到济州城时,以阮家的名义,送几个知情识趣的美人过去。”
许福笑着领命。
这种给人添堵的事,他最喜欢!
自鸣休入府,张书成与李风元许久没瞧见阮桉晋。
这不,今日天气不错,他们便亲自上门邀阮桉晋一同喝酒。
阮桉晋本不太想去,酒有什么好喝的,他家里有的是。
碍于两人太过热情,阮桉晋一时失守,直接被拖了出去。
见阮桉晋一副依依不舍再三回头的模样,张书成真是恨铁不成钢。
“阮桉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知道外面都在传你什么吗?”
纨绔要有什么出息?
阮桉晋无所谓的掏着耳朵,懒洋洋的配合着问道:
“传我什么?”
张书成刚想说,被一旁的李风元拦了下来。
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张书成鼓着腮帮,没好气道:
“你自己去听听吧!”
阮桉晋哪能真不知道。
不就是传他惧内,为色所迷,天天沉迷男色,迟早被掏空身体...
仔细说来,这可都是他努力的结果,不少传闻还是他亲自编撰。
张书成两人顾忌阮桉晋的面子,不敢说的太直白。
哪料阮桉晋根本不在乎,在茶楼听的那个津津有味,颇有荣焉之感。
一旁,愁眉苦脸的张书成与李风元凑成一团窃窃私语。
“完了完了,阮桉晋这是被迷的丢了魂,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你出的馊主意,带他去什么南风馆,这下好了,阮家要是因此绝了后,阮老爷非得抽了你的骨头!”
“那...那我也没想到啊,这事你也有份,你说怎么办吧!”
“没办法了,只能强行掰回来,带他去眠花楼!”
...
阮桉晋对这两人没有丝毫防备,眠花楼他也不是第一次去,所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直到酒过三巡,平日千杯不醉的他觉得头晕眼花,身子发热,哪哪都难受到不行。
再看房间内,张书成与李风元竟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只剩下两名娇嫩美丽的女子衣不蔽体的迎了过来。
“阮公子,你喝醉了,奴家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甜腻的香味让阮桉晋头脑更加昏沉,娇嗲的女声像黏腻的麦芽糖,拉着长长的丝,甩都甩不掉。
到了这时,阮桉晋再不清楚那两个憨憨好友打的什么主意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手指一勾,阮桉晋撑着桌子,晃着脑袋,对面前无数个娇媚重影道:
“来,过来,再凑近些。”
两名女子红着脸,扭着腰肢,风情万种,莲步轻移,心里颇为得意。
不是说阮少爷不近女色吗?
这不还是被她们姐妹迷住了?
世人都讲究个阴阳调和,女为阴男为阳。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调和,万物乃生。
红纱粉帐,美人如花般娇娇盈笑。
“公子莫急,奴家这就来服侍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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