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刘皇后
一个时辰后,宇文稷抱着装晕的白以檬,跪在宸安宫门前。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手臂怎么都是血?小郡主怎么成这副模样了?”陈公公走下来查看着,瞧见昏迷中的白以檬,忍不住尖叫出声。
“烦请公公通禀,本王要见父皇。”
外声音太大,早就传入承德帝的耳中,老皇帝微微蹙眉,“进来吧。”
一进大殿,宇文稷再次跪下,“儿臣叩见父皇。”
见到满身狼藉,发丝凌乱的儿子,承德帝有些不解,转眼看见他怀中昏迷着的白以檬,上心头一惊,“出什么事儿了?你俩打架了?不能啊。”
“父皇有人抢夺御赐之物,小白为护着这些宝贝,与对方殊死拼杀,最后……变成这样了。”
受过白以檬熏陶,宇文稷编瞎话本事,明显长进不少。
承德端详着二人“你身边不是有暗卫吗?再说,易佟的本事也是不赖的,何至于此?”
“父皇,数百人,且都是高手,易佟如何抵挡?
话说回来,若是没易佟和暗卫在场,您怕是就见不到儿子了……”
承德帝从没见过,自家老三掉眼泪,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快起来,让朕瞧瞧,伤哪儿了?”
“儿子没事儿,是小白,她为了保护儿子……伤得不轻。”
听闻儿子没事儿,承德帝舒了口气,下一秒就看见手臂在滴血,“这叫没事儿?快传太医。”
承德帝很少表现出柔情的一面,尤其是对这个小儿子。
宇文稷绘声绘色地讲出刚才的一幕。那段画面,压根不用任何渲染,就已经很炸裂了。
听完宇文稷的描述,老皇帝心头难免有些激荡,“小陈子通知内阁起草圣旨,要刑部速查,翊王遇刺这事儿。”
陈公公迟疑的看向宇文稷,压低声音提醒,“陛下,翊王就是刑部尚书,您看这节点,还叫王爷审案子……”
“那就交给京兆府。”
“是,陛下圣明。”陈公公转身,出去传旨了。
不多时,赵太医赶了过来,请安过后,便开始为白以檬诊脉。
承德帝紧张的看着白以檬和宇文稷,一颗心七上八下得不安生。
“陛下,静安郡主身上数处受伤,庆幸不曾有致命。昏厥乃是失血过多有所致。翊王亦是如此,好在王爷底子好,并无大碍。”
承德帝微微颔首,“老三,你抱着小丫头去偏殿休息会儿,等吃了药,状态好些了,再回府。”
就在这时,白以檬呢喃着喊疼,声音也有些沙哑。承德帝心里不是滋味,走上前轻轻摸摸她的头,“也是可怜啊。”
“父皇可要为小丫头做主,白家流的血够多了。”
承德帝微微颔首,“朕知道了,你先带她去休息吧。”大约一个时辰后,白以檬悠悠转醒。
来到正殿请罪,“臣女有错,弄丢了御赐之物,还请陛下责罚。”
“请罪也不跪吗?罢了,真的跟你计较起来,你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就为了一块石头,几张破纸,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是多穷,还是没见过好东西?”明德帝叹了口气,“倘若真出点事儿,朕怎么跟你爹交代?”
“您跟他那么好,不还是把他杀了吗?”白以檬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白以楠最近应该不忙,你别急,小丫头,朕跟你唠不明白,让你大哥跟你聊聊。”知道小丫头故意抬杠,老皇帝也是理亏,只能吓唬着搬出白以楠来。
白以檬笑嘻嘻凑到承德身旁,“我年纪小,您去别跟我一样。祸不及家人,您就别找我大哥了。”
承德帝本就没打算跟她计较,既然提到这儿,不免说两句,“你父亲的事儿,朕会给你和白家一个解释。别着急。”
喝过药,宇文稷带着白以檬就要离开。皇后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时隔五年,白以檬第一次见到皇后。立即跪地叩首,“臣女叩见皇后娘娘。”
见到白以檬矮矮小小的模样,刘皇后直接哭出声,“我的儿,你怎么这副模样。脸色这么差,瘦瘦的小小的。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我的儿,你疼死本宫了。”
闺中密友的孩子,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刘皇后怎么可能不心疼。
当年白家出事,旨意上写的是满门抄斩。是刘皇后苦苦哀求,在宸安宫外跪了整整一日,才换来白家三兄弟和白以檬的活路。
按理说,白家孩子不会有事儿,可惜奸人从中作梗。
为此刘皇后大病一场,肚子里的十公主也没保住。自此身体也变得羸弱不堪。
“娘娘,我很好。您别哭了。您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可否让臣女给您诊诊脉?”
面对皇后,白以檬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一面,规规矩矩的叩拜行礼,说话也都是极为规矩。
承德帝看得酸酸的,“猴子,你这不是挺懂规矩的吗?到朕这儿,怎么就不会了?”
“娘娘与我娘对闺中姐妹,与我白家有恩,理应如此。”白以檬来到刘皇后身侧,
拿出帕子搭在皇后手腕上,“娘娘是早年忧思过度伤了身子,娘娘若信得过我,我可不以给娘娘开个方子。不说药到病除,也能缓解一二。”
“你会看病?也对,你师承万安谷,理应如此。
只是……你师父,怎么……怎么就没把你医好?”
白以檬握住皇后的手,故意开玩笑,“娘娘,医者难自医。我能给别人看病,却看不了我自己的,说来也是讽刺。左右我这毛病也不大,慢慢养这会好的。”
皇后抱住她摸摸头摸摸脸,似有千言万语,却哽咽难舒。
承德帝垂下眸子,“夜明珠,朕确实是故意为之,只是为了让你有所忌惮,但也只是吓唬,朕没有伤你的意思。至于那两本字帖,确实是朕的珍藏,平日也是不舍得送人的。”
“那如今,真的夜明珠,陛下可还要赏?”白以檬觉得吃了这么大亏,不带回去点东西,有些说不过去。
“你,先谢恩,好好谢。就像你给皇后请安那样,规矩点的。朕就赏你。”承德帝有些心虚,自知亏待了故人亏欠了白家。
白以檬提及当年的事,说道皇后对白家的恩情。承德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镇北侯不单单是他的挚友,早年二人还在沙场,一同浴血奋战。
清醒后,对当年的事儿,一直耿耿于怀。尤其看见白以檬。
更何况,这只猴子,还很像她爹娘,在她身上总能看到,他们年轻时的模样。
“不拜。您要是觉得我冲撞了您,您就找我大哥告状好了你。”
白以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扭过头扯扯宇文稷,“咱们走吧。”
“好。”
白以檬朝皇后行了礼,却没搭理承德帝。
承德帝气笑了,“跟她爹一个脾气,犯倔。小陈子,去吧赏赐送过去。这猴子嘴上说不要,心里怕是不知道多想要。真不给她,怕是下次见了朕,连说话都免了。”
皇后走上前,劝慰道,“孩子,终归是孩子,陛下给她点时间,她会知道陛下的苦衷。”
承德帝拉着皇后坐下,接过皇后手中,白以檬写下的方子,“这猴子真会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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