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扎心了白卿
有钱没钱,也得过年。
这可是大家伙在燕云郡过的第一个年,意义很重大的说。
萧辰希望所有在外地的兄弟都能来,但却没有一个回来的。
李探花距离太远,来往不便,文成旭忙的脱不开身,他现在都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根本不可能牺牲十天的时间来跑一趟只为过个年。
傅炎也不回来,他才上任这么短的时间,县里的各项事务都还没有捋顺呢,哪有空闲来过年?
就算是过年,也得跟县里的同僚还有老百姓过啊,不可能来常山的。
诸葛小生也没回来,只是劝魏云天回来,毕竟家里还有个刘湘琴呢,这么久了,咋也让小两口在一起过个年吧?
但魏云天也不可能将诸葛小生一个人丢下啊,于是哥俩儿也都不回。
不过大家伙都还算是惦记老大,也都派人送了不少的年货礼物回来,萧辰见了一点不开心,反倒是闷闷不乐。
我是想你们,又不是想礼物!
但说到礼物,萧辰还真得着手准备了。
他计划在灯元节前回凤阳城去走一趟,出来这么久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但好在大家伙都知道燕云郡是苦寒之地,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皮货药材等土货,还有罗斯的特产也得准备一点就可以了。
说是一点儿,也得需要一条货船才能装得下,谁让他朋友多呢,落下谁也不好。
反正这个年萧辰过的不痛快。
段灵儿叶白卿他们见他心情不好,拉着他出去逛街,一开始他还黑着脸老大不乐意,但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心情却又渐渐好了起来。
因为街道集市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好一派和平繁荣的景象!
几乎所有的店铺门口都是人满为患,甚至好多店铺门前还排起了长队。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的也全都是家长里短,过年的话儿。
因为临近年关,人口流动量极大,所以刘琮述干脆昼夜开放城门,任由老百姓随意进出,甚至连之前的宵禁也都取消了。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常山州自从建立以来,都没有过这个先例。
“哥,我听刘琮述说,咱们常山州,已经几十年都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年了。”段灵儿作为女孩子,也爱逛街,这么一会儿就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自己也不用拿,都背在萧野肩头了。
“这还不都是咱们老大的恩德?”叶白卿顺口拍马屁。
“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就算做了点什么,那也远远不够。”萧辰心里高兴,嘴上谦虚。
“我知道老大你心里不痛快,你就想要小生云天他们全都回来,大家伙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过个年,可是老大啊,如果咱们开心热闹了,老百姓们就不会这么平安喜乐了。”叶白卿道。
“那我特么的不干了,也做老百姓算了!”萧辰本来就想做一个普通人,他现在做的一切所谓大事,其实都是被逼的别忘了。
“行啊,你不干了,咱们兄弟也不干了,凭咱们的本事,无论在哪里混都能混的相当不错,搞个千八百万的银子,占一座小岛,建造一大片的豪华房屋,买几千个丫鬟奴仆,开几十个赚钱大买卖,从此吃香喝辣,不问世事,逍遥一辈子!”
叶白卿这话,恰好就说中了萧辰的心事,这就是他的终极梦想啊曾经。
所以他就不说话了。
“老大,你还记得在九溪的时候,你第一次跟我们透露你的真实身份,大家伙都决定要跟着你做一番大事,当时小生说的一句话你还记得不了?他说从那一刻起,老大你就身不由己了。”叶白卿想起当日的情形,热血再度沸腾。
因为连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胆子也蛮大的,竟然连死都不怕,嘿嘿,谁说我只是一个无用的秀才?
我也是条汉子好么!
“嗯,记得,其实又何止是我啊,大家伙跟着我也都是身不由己。”萧辰叹了口气,百感交集。
“你是个好大哥,对兄弟们真是没话说,大家伙跟着你本来也就只是佩服你的为人,但后来我们发现你不但是个好大哥,还是个好老大,我白卿服你不算什么,可是连小生,李探花,甚至陈老爷子都服你,那可不容易。”
“还有林岳,云天,傅万春……他们都是当世的豪杰,大家伙跟着你日夜劳神,心力交瘁,图的又是什么?往大了说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往小了说是为了让老大你有一番大作为,大家伙也图个出将入相,荫妻封子。”
“如果只是为了享受安乐富贵,那也不必这么玩命儿的对不对?你老大就是咱们的主心骨儿,大家伙都唯你马首是瞻,你的一言一行,都牵动大家的心,若是你倦怠不振,那大家伙的心也就都跟着冷了,这样还能做什么大事儿?”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不愿意做什么王,更不愿做什么皇帝,但是老大啊,你不为别的,哪怕就是为了这些老百姓,也该有所作为的吧?牺牲你一个人安乐,造福这么多老百姓,这笔账怎么算都算的过儿。”
“陈老爷子,诸葛小生,都分别跟我聊过,你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吗?担心有一条你会忽然撂挑子不干!还是那句话,我们都知道你愿意做皇帝,但如果你不做这个皇帝,我们这些兄弟将来要作何了局?现在我们做的事又有何意义?”
叶白卿今日索性说个痛快,这些话也压在他心里很久了。
“你们这个担心就也多余,我怎么也不可能撂挑子跑路,把你们全都丢下不管啊。”叶白卿的话萧辰全都听进了心里,但就是这个话让他很不满,你们当本老大我是什么人嘛?
“老大,你还是没有领会我们的意思!”叶白卿道,“你要以天下为己任,不能只想着我们这些兄弟!如果有一天我们全都死了,那你就甩手不干啥也不管了吗?”
“我……”萧辰无言以对。
“你心里一定想着那现在就不干了对吧?带着兄弟们一走了之。”叶白卿冷冷的道,“你舍不得兄弟,就能舍得这些老百姓吗?咱们现在离开的话,燕云郡立刻便会回到当初混乱的状态,届时就不是这个繁荣景象,而是饿殍满地了!”
“白卿,你这话太扎我的心了。”萧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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