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二更
要准备季考,夫夫俩夜里不胡闹。
给叶存山颁发个毕业证,要他安心学习,云程就离他远远的。
“别到时候怪我‘勾引’你。”
这事儿是叶存山会干的。
自己心智不坚定,看见云程就七里八里的胡思乱想,要怪云程在他眼前晃悠。
云程又躺回炕上,没能睡着,睁着眼看屋顶想事情。
想存银的事情。
他上辈子没什么朋友,来这里以后,友情缘分也浅,相处不了多久就要分开,只能盼着以后还能遇见知己好友。
不知道是近墨者黑还是怎么,存银这小孩儿在村里时人缘挺好的,见了谁都能唠两句,满村都是他哥哥姐姐跟小伙伴,到蔚县时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就没同龄人跟存银玩了。
到府城后还好有个谢晏清在,存银偶尔会上门拜访。
只是不好耽误人学习,再到说亲的年纪,他是哥儿,要避嫌,这头也淡了。
他想着,叶存山跟程文杰做了几个月的笔友——虽然通信没几封。
他看过信,程文杰写信不文绉了,唠家常似的,也跟存银写日记的习惯一样,爱碎碎念,写他模拟考场的事,显然是全身心投入进去,把这当做他未来的事业在做了。
既是这种写信习惯,存银可以跟他重新联络,他俩同龄,有话更好说。
兔子都要三个窝呢,这写信交朋友,怎么也得找三个人吧。
想明白这个,云程才睡觉,迷迷糊糊感觉叶存山钻他被窝,他往人怀里滚,却没说这事。
法子都想到了,就不让叶存山分心了。
往后几天,云程有事没事就在存银跟前说两句,存银都听腻了,“大嫂,我真的不缺人说话,我随便往外走走,都能拉着人唠嗑。”
现在开始学骑马了,他去陆家小院的次数多。
要是家里没别的事,他就跟镖师一起早出晚归,带上温故知新两人,去庄子那边学骑马。
家里有点事耽搁,他就在陆家小院学坐姿跟慢走。
威风很温驯,又被存银喂养熟了,从小马喂成了高头大马,对存银没抵触。
上背没问题,骑着走动也没问题,都稳稳当当的。
是镖师说他现在全靠跟威风熟,这么骑着就是花花架子,回头跑起来,就压不住,还得把基本功练扎实了,现在一天天坐马背上没干什么,回来都腰酸背痛,大腿内侧被马鞍磨着也是痛的。
云程今天带圆圆来这里看他学骑马,接他的话,“我知道你想找人唠嗑容易,那你不是想找人说说心里话吗?”
还揶揄他,“你不是还有小秘密吗?”
说得存银很不好意思,“我没有,我就是爱叨叨。”
再跟云程说他不想跟程文杰叨叨,“他那性子你知道的,以后不见面还好,要是见面了,知道我小心思,以后就得拿捏我。”
陆瑛只是看着不靠谱,实际做人做事不孩子气,还很护短,哄小孩儿归哄小孩儿,玩笑不会开太过,跟程文杰那种被家里惯坏的娇少爷不同。
云程说:“我看你对表哥印象挺好的。”
存银应下,“毕竟威风还是他送的呢。”
圆圆也想骑威风,她太小了,不给她玩。
她也知道自己小,坐小木马就很开心。
云程看她一直动,就把她放到小木马里头坐着。
这木马是他根据某些超市门口,那种会唱儿歌的动物摇摇椅画出来的,叶存山找木匠做。
单纯摆着不会动,这马就没意思。
最后还是玩具铺常合作的木匠给想了个主意,把这木马下头的底盘划出了轮轨的浅坑,上下移动呈月亮弧形,需要手动推,跟荡秋千似的,又要比荡秋千慢、温和。
圆圆现在还是小宝宝,摇久了犯困,看她眼皮子打架,云程就再把她抱下来。
存银说等他学会骑马,可以抱圆圆在威风背上玩。
不是云程打击他,是哥儿体力问题,而圆圆现在一天天都在长个子跟体重,到时怕是不行。
他琢磨着,这还不如让叶存山抽空学学呢。
都不需要他会骑马跑,能在马背上稳住,可以骑马慢走,单手控缰绳,就够了。
想是这么想,回家就不说这个。
饭后回屋,云程跟叶存山说他下午都没见着冬桃的人,看着挺胆小一姑娘。
叶存山今天饿得厉害,回家把留的饭菜吃了,感觉不够,把炉子拿屋里来下饺子吃,手里还拿了个小葱油饼啃着——他中午买了没吃完,这都是凉的。
云程皱眉,“你中午没吃饭啊?”
叶存山说没吃饱,“中午有书生打架,都是些文弱人,不顶事,我过去拉架,被卷进去了,到教官那边被问了话,再出来都上课了。”
饼子都是杜知春帮他买的,课间吃了,那也不够。
下学去彭先生那边,他跟彭先生说了情况,补了一顿,大抵是饿过头了,当时没吃多少,学习一会儿,缓过劲儿了,就饿得不行。
云程叫他别吃这么急,“你先喝碗热汤,过会儿还饿再加,别暴饮暴食给撑坏了。”
这话放出来了,饺子就不能下。
叶存山盛了热汤,云程不喝,他自己喝了小半碗,从喉间下去的热汤暖得他胃里发热,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才接了云程前面的话,“听你们这几次说的,我怎么感觉这冬桃该是个聪明丫头?”
云程不懂,叶存山说:“你看咱们都没跑过去硬要她过来,也没把她赶出去,她不就有了底?不在咱们面前晃悠,就少了在主家面前犯错的机会,一样的干活,还自在些。”
云程觉着不至于,小姑娘才五岁多点。
叶存山:“我五岁多点的时候,心眼比她还多。”
云程要他说说,他不说。
啃完饼子喝完汤,看云程不大高兴,才跟他讲:“我们村你知道的,看着排外,姓叶的一家亲,其实日子过着,谁家都有点事儿。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那时我娘还在呢,就记着隔壁家的婶子一天两天的阴阳怪气,我娘总被气哭,我打那以后,见了她就绕道走,本来是因为讨厌她,后来听别人议论,说她办事不厚道,连小孩子都欺负,我就挑着人多的时候绕。”
“还装着我很怕她。”
村里娃,都没精细着养。
叶存山打小好动,身上时不时要磕出点淤青。
偶尔撸个袖子演一场,就跟他被人揍了一样。
村里人,都为了不把关系搞太僵硬,妇人夫郎之间的事儿,爷们儿少有掺和的时候,顶不住叶存山是叶大长子,还长得挺壮实一儿子。
所以叶大多看了两回,再找叶存山问,叶存山又向着自己娘,这事儿家里才肯出头管。
“都说小孩儿不会撒谎,我说她打我了,她就是打了。”
叶大以前也是真心疼爱过他的。
云程听着悬乎,“那你都这么说了,她不得真的打你啊?”
叶存山摇头,“没有,她没胆子,我还跑她跟前去晃悠了好几次,才把人惹毛,追着我满村跑,我爹又上他家骂了一场,这事儿后她看见我家人都避着了。”
都是姓叶的,还是邻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打起来,也就是不会亲热,家里出事,会被看热闹,表面关系还是要维系的。
事情在这里绕了一圈,把另外一件事给了答案。
存银小时候经常被人在耳边念叨,说他大哥迟早不要他,也是有原因的。
不然一般人,哪里能对个小奶娃这么大恶意。
云程听完,就心情复杂。
他跟叶存山说:“我从前看别人在一起后,总要遗憾早点没参与对方的人生,错过了很多事情,感到不理解,毕竟日子要往后过的。这听你说多了你们小时候的事,我还真挺想早点遇见你的。”
听着转述,还是太干巴巴了。
一天晚上就能聊这么会儿,云程感叹完不给叶存山反应机会,叫他学习去。
“别熬太晚。”
叶存山靠椅背上,随手拿了本书看。
看了几页,摸摸肚子,不太舒服,真就饿久了再暴饮暴食受不了,他拿过计划本,挑拣着府学要检查的功课搞完,就提前休息,不搁下头继续学。
真躺下了,才发现云程没有睡着。
他奇怪云程怎么醒着,云程还奇怪一件事呢,“叶小山,不对劲啊,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越到大型考试,就越会放松,慢慢降低学习量的人吗?这怎么还在学?你没几天就要考试了吧?”
天天在一起待着,恰好叶存山准备季考时,云程还没忙完铺子里的事情,这就灯下黑了,愣是等到他都要学习完了,云程才发现。
叶存山对自己蒙混过关的事情颇为得意,他跟云程说他找到了解压方式,之前的考试都不重要,这次季考,他刚好试试,若是行,他往后一年,就都这样学,“再考就乡试,时间不多了,我那种放松方式实在浪费。”
云程皱眉,“那也要劳逸结合啊。”
叶存山:“写爽文就很放松了。”
云程:“你那是爽文吗?你怎么还到处说你写爽文呢?”
叶存山在云程腰上掐一把,力道不重,让云程气势都软了下去,身体也软了,还耍流氓:“怎么不叫爽文?你看着不爽,还是试着不爽?”
云程就想把他踢下炕,“睡觉吧你。”
云程困不困,从声音里就很能表现出来。
叶存山听他声调高,人也清醒,很不知羞的跟夫郎撒娇,“程程,我肚子不舒服。”
他那个吃法,能舒服了才怪。
云程嘴里叨叨念他,右手没闲着,给叶存山揉肚子。
他还有点小记仇,跟叶存山说:“圆圆上回吃撑了睡觉睡不着,也要人给她揉肚子,你们父女俩一个样。”
叶存山翻身想压着云程亲。
云程叫他住嘴,“你肚子不舒服,吃得乱七八糟的,睡前还没刷牙,你别到时候吐我一身。”
他这描述忒恶心了,叶存山安详躺下,啥心思都没了。
等到云程手揉酸了,他肚子发热,感觉舒服了,才给云程说:“你太不解风情了。”
云程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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