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正的‘自我’”
在陆北与曹成华交谈时，秦奕一直盯着陆北。
他能看见，每一根金色线条的每一处结点，都闪烁着极为明显的“破绽”。
“破绽”最多的，就是陆北自己。
在秦奕眼中，“破绽”的模样是一颗十字星般的光点。
在陆北身上，光点竟排列形成了一个人形。
只要秦奕想，只要递出手中的长枪，那些“破绽”就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爆发。
越是明显的“破绽”，触发后造成的伤害越高、效果越强。
如果秦奕真的成功触发，陆北就会当场炸成一块一块的碎肉。
只要……他想……可他为什么在抖呢？
秦奕吞了吞口水，恐惧逐渐蔓延全身。
光点覆盖的地方，仿佛掩盖了某种巨大的危险，随时准备将他抹杀掉。
陆北突然转头，秦奕一愣，与陆北对视了一瞬。
他眼中的世界瞬间变暗，所有的光点瞬间消失。
秦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眨眼，他的天赋能力仿佛消失了一样。
他并没有紧张或者愤怒的情绪，相反，他突然就放松下来。
好像很久没有关注过“破绽”以外的世界了……
“……你掌握了领先世界数百年的技术，神秘的力量，仿佛一个无法观其全貌的巨兽，”
“我们寻求合作，但是你的态度让我们不安——无法判断你的需求和目的。”
“所以你们就制订了这个计划？”
“不，在你展现出超出年龄的心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有了类似的计划，”
“但是我们一致认为威胁一个孩子、威胁一个华国公民是极不人道的，所以计划拖到现在。”
“……”
陆北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世界想的足够复杂了，没想到这些家伙想的比他还复杂。
“果然，AI永远代替不了人类。”
“人性，才是证明‘人是人’的基本条件。”
曹成华脸上也带了一些笑意，把话说清楚之后他也越来越放松。
陆北叹了口气，突然饶有兴致地看向面前的人。
“你叫……”
“曹成华。”
“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
曹成华的表情瞬间紧绷，刚才坦然赴死都没有恐惧的他，现在突然有点儿害怕。
“我……接下来大概会去坐牢……以后只能当个普通人，没什么利用价值。”
陆北却笑了，灿烂的笑容让曹成华的身体越发冰冷。
眼看着陆北站起身，他的视角跟着抬起，身体突然一阵触电般的发麻。
只是一个眨眼，眼前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面前突然弹出一个“系统提示”。
【你已掌握技能“炼金秘纹·精神增幅（被动）”】
【你的“智力属性”效果获得大幅度提升】
【“能量消耗”降低50%，“技能、天赋效果”提升50%】
【其他增益将在未来3天持续赋予，玩家可通过“冥想”加快这一进度】
……
看着面前的提示，曹成华先是狂喜，随后是一阵的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秦奕，却发现对方盘膝坐在椅子上，闭着眼，表情平静。
头顶还出现了一个标识。
【“深度冥想”状态，请勿打扰……】
他总算知道每次在计划针对陆北的行动时，秦奕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矛盾。
仅仅只是被对方看了一眼，自己的实力就瞬间提升了至少五倍以上，这还是增幅没赋予完的效果。
他现在突然发现，秦奕的意志居然惊人的坚定。
要不是之前与陆北彻底敌对，再加上面前四具“无头”尸体还定在半空。
他恨不得对着陆北纳头便拜。
这尼玛和“神明”有什么区别！
秦奕在跟陆北的关系那么好的情况下获得的好处肯定更多，这样都还心向华国，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曹成华自认为没有秦奕那么强的意志，但因为之前的事，他也不觉得陆北会有多看重他。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拉近陆北和华国的关系。
无论是为了华国，还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之前抱着必死的决心跟陆北说了这么多，现在又要做这种事，有一种啪啪打自己脸的感觉。
算了，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陆北和华国敌对，哪怕只是简单的合作都行。
跟这样的怪物做敌人，实在是太绝望了。
……
“昆仑”，最高负责人秦乘风的办公室。
“坐。”
陆北走上前，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秦乘风拿出一份又一份文件递过去。
陆北拿出一份文件打开，里面是“曹家”相关成员的下场，职位的交割，各种资产的转让，就连在新闻里怎么说、怎么引导舆论都有完善的计划。
“这些东西是在计划之前就做好的，曹家人亲手写出来的，在接下来就会按照这份计划实行，”
“这个你看一下。”
陆北放下手中的文件袋，接过一叠厚厚的纸，眉头微挑。
这些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合同和协议。
其中内容包括“将陆北和‘曙光’相关的档案列为最高机密”、“允许陆北参加华国高层会议、并可以提出各种意见”、“在陆北有需要时最大限度的提供帮助”等等。
可以说，只要陆北把这些东西都签了，他几乎就是整个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并且，他还可以不受各种法律约束，真正意义上的绝对自由。
当然，这也是因为华国几乎没人能约束他，他就算真的犯法了，华国也没有任何办法去管。
毕竟，就算是他们能拿的出手的最高战力，在他手中也就多走两个回合。
“刚才我跟那个姓曹的说的，你应该都听到了，这些不会也是之前就准备好的吧？”
秦乘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之前确实有这类想法，但是没有确切的计划和文件，”
“你手中的这些，是在你进入‘昆仑’时起草的预备案，都是刚刚印的。”
跟随秦乘风的目光，陆北看见了疯狂吐文件的打印机，那里还有厚厚一叠。
“签吧，我都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我也给你驳回了。”
秦乘风拿起一旁的茶杯猛灌一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陆北狐疑看着他，这家伙会不会显得太放松了。
“我可是杀了你们四个S级，你居然一点儿都不急？”
秦乘风笑着摇摇头。
“刘长风，还记得吗？”
陆北点点头。
“B级天赋，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你和他的事儿，他都跟我说了，添油加醋，把你小子说的蔫儿坏蔫儿坏的，”
“能让那家伙说的眉飞色舞的，基本没差。”
“就这？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依旧不担心是我演的？”
秦乘风瞥了他一眼，又给自己灌了一口茶。
“看到现在的你，我就知道，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因为你的实力，你在几乎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副喜怒无常的模样，”
“但在你的朋友，哪怕是一段时间的朋友面前，”
“你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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