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魁祸首
“叮铃铃……”
随着铃声响起，白山市第一中学下课了。
李成屠坐在学校正门对面的街道旁，看着楼上和广场上的学生们。
青春的生命闪烁着活泼的光彩，让他无神的双眼也渐渐有了光泽。
“要是让赫塔勒那家伙看见，应该会高兴的狂笑吧……”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整个学校又恢复了平静。
李成屠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他站起身，顺着街道离开。
“嫌疑人正在移动，4组跟上。”
“收到。”
摊煎饼果子的小贩和城管吵了起来，然后满脸气愤的骑车离开了。
李成屠看着三轮车渐渐远去，眼底却开始渐渐泛起血光。
蠕动的大地，扭曲的血肉高塔，一只长着三只脚的“血肉信使”消失在远方。
但在眨眼之后，三轮车并没有走多远，整个世界依旧平静。
他低下头，和地面上的一颗眼球对视。
眼球旁裂开一张布满尖牙的嘴，伸出的舌头缠在他的脚上。
李成屠一个趔趄，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3组，3组，报告情况。”
“嫌疑人看起来精神恍惚，身体行动开始变得不太正常。”
街道旁边的理发店里，坐在镜子前的客人借着镜子观察着李成屠的情况。
突然，李成屠一转头，和镜子里的一双眼睛对视。
扭曲的亡魂将那血盆大口顶的裂开，哀嚎着、咆哮着想要冲出来。
然后漫天的血雾突然消失，那镜子里，一个人正在和他对视，表情中满是疑惑。
李成屠转过头，看向天空。
白山市推行了近十年的“绿色白山计划”效果显着，天蓝蓝的，白云飘飘。
太阳明晃晃的飘在天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但在下一瞬，整个天空突然漆黑一片。
太阳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眼球，注视着整个世界。
在与那眼球对视的一瞬间，他浑身上下爬满蛛网般的血肉，汲取着他身体里的养分。
“它们”想要“生根发芽”。
“注意！注意！出现特殊情况！”
“嫌疑人开始七窍流血，所有人做好准备！保护周围民众的安全！”
“收到！”
“……”
“你还好吗？”一个路人被李成屠的模样吓到了，但还是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问道。
李成屠缓缓低下头，与那人对视。
眼前的景象在现实和幻觉中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现实之中。
他没有说话，转身迅速离开。
“注意！嫌疑人正在快速移动！各小组跟上！”
好在现在是下午，路上的行人不算多，身着便衣的警察们迅速向李成屠靠近。
突然，四周越来越白。
从外面看，街道这一段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白雾。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白雾已经消散了。
一同消散的，还有李成屠高大的身影。
……
在帮秦奕搞定所有被控制的研究员之后，陆北离开大楼向着罪魁祸首的方向进发。
一来秦奕这次做的确实不错，帮一点儿小忙也无所谓；
二来他从那边检测出的模糊情况里分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远远看着白雾消散，陆北转了个身，就跟着一个瘦高的中年人离开街道。
那中年人的脖颈后，有一道细微的金色线条。
……
在摆脱监视之后，李成屠的问题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时不时就能看见浑身血肉扭变、畸形的“邪神信徒”，穿着怪异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街边店面的宣传语张着眼睛四处偷瞄，狰狞的尖牙窃窃私语。
绿植伸出触手四处飘荡，叶片上的眼睛眨动着，与他对视。
走进一片“血肉牧场”，高楼被蠕动的巨兽缠绕，巨兽的一部分身体甚至镶进高楼之中。
转身走进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之中，镶在血肉之中的两只手骨抓着写有“二单元”的牌子。
避过楼梯上垂下的干瘪神经，跨过脚下鼓起的肿瘤。
一扇由三具扭曲人形血肉组成的门出现在面前。
李成屠无视门上扭曲挣扎的“人”，拿出钥匙插在一人的眼眶中，转动。
走进屋内，关上门。
无视“热闹”非凡的客厅，他直奔卧室而去。
握上卧室的门把手，他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看身后。
什么也没有，和往常一样。
他打开门，走入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脚下是干瘪的血肉和神经。
这次终于不是幻觉，李成屠狂躁的大脑也终于安静下来。
房间有着正常卧室几倍大小的面积，昏暗，不是一片漆黑。
唯一的光源位于“卧室”中央。
一个由人类尸骨拼接而成的祭坛上，一颗由无数颗眼球组成的球体漂浮着，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李成屠的身体发出噼啪的响声，然后恢复成原样。
身上的衣服，不，是皮肤也蠕动着变回之前的模样。
他低头看向祭坛，然后甩动着手臂跳起一支古怪的舞蹈。
在围着祭坛跳了一圈之后，血肉慢慢爬上拼凑祭坛的骨架。
一分钟不到，祭坛就变成了一朵……如心脏般跳动的“血肉之花”。
陆北悬浮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面前金色线条构成一颗圆球，记录着一切。
无声的舞蹈终于停止，李成屠曲腿坐在祭坛边，颤抖着手从祭坛上撕下一片血肉。
他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血肉，就好像从中注视着那个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存在”。
“你是打算吃了它吗？”
陆北在半空中显出身形。
规则完备的世界还是太麻烦了，拖累解析速度。
在那祭坛彻底被唤醒之时，陆北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被人发现，然后被喊出来挺尴尬的。
还不如主动出击，先声夺人。
李成屠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将手中的那一片血肉丢回祭坛。
原先被撕下的那一部分早就长好了，落入祭坛的血肉就像滴入大海里的水一样消失无踪。
“邪神，强大而又可怕，”
“祂撕碎了我的理智，在我的灵魂深处留下了不灭的痕迹，”
“掌控未知力量的强者，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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