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揭晓答案
此前，他在处级岗位上停留多年，
若不把握住这次机会，
待老丈人退休后，
他晋升副厂长的希望将会更加渺茫。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
年近四十便已升至高位，
实属年轻有为的高级干部行列。
李卫民举杯，
逐一向在座各位敬酒致意，
许多事情往往就是在这样的酒桌上拍板定案。
同时，他对李怀山满怀感激，
若非李怀山的助力，
他的副厂长之路恐怕会更加崎岖艰难。
因此，他适时提出了让李怀山担任分厂技术主任的建议，
语气诚挚地说：
“我还有一项提议，
李怀山同志年纪虽轻，
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能人，
四辊卷板机便是他的创新之作，
而且，
整个技术研发过程，
他都深度参与，
其技术水平毋庸置疑。
先前他一直以技术顾问的身份挂名，
但我坚信，
他完全有能力胜任分厂技术主任一职。
如今正值提倡干部年轻化的时代，
我认为，
让李怀山同志担此重任，
实乃明智之举。”
“我们炼铁厂，也可一试牛刀。”
工业部长听闻此言，并未即刻回应。
此前关于李卫民晋升副厂长的议题，实际上已在内部探讨已久。
应走的程序步骤，
基本已接近尾声。
此刻宣布，仅是最后一锤定音之举。
然而李怀山过于年轻，加之此前并非管理层出身，缺乏管理经验。
尽管此时工业部长对这位青年颇为赏识，
但在人事任命这类重大事项上，他会更为审慎许多，不会轻率给出答复。
但这原本也不是他过分挂心之事。
望向杨厂长，
工业部长含笑言道：
“卷板机厂本就是隶属于炼铁厂的分支工厂。”
“涉及干部任命问题，除了处级以上的领导，其余关键决策还需总厂自行把握。”
“不过于于分厂初建阶段。”
“又牵涉到与其他工厂的整合事宜。”
“部里对此类发展进程自然会密切关注。”
“不妨听听炼铁厂这边的看法。”
“关于李怀山担任卷板机厂技术部主任这件事。”
“各位有何见解？”
杨厂长稍作迟疑，
并未直抒胸臆。
在他心中，自然也是倾向于李怀山的。
毕竟原有机修厂要并入进来，在整合的过程中，职务权力的碰撞难以避免。
杨厂长也希望，
能在新厂内尽可能多地安插炼铁厂的人马。
这不仅关乎权力的把控，
更是为了今后工作协调上的便利。
人心皆有利己之私，原有的团队自然会有本能的聚拢倾向，杨厂长同样希望建立起自家“势力范围”。
然而身为总厂厂长，
即便有这样的想法，
也无法直言不讳，必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杨厂长视线转向旁边的宋工，
微笑着询问道：
“宋工程师，您对这个问题如何看待呢？”
宋杰及其身边几人此刻脸颊均泛起红晕，
对于此类正式场合，
他们参与的机会并不多，今日有幸参与其中，自是满心欢喜，因为他们长久以来的努力终见成效。
宋杰心底对李怀山极为钦佩，
他坦率地说：
“若论让李怀山担任卷板机厂技术部主任一事，
我认为他是最佳人选无疑。”
“在卷板机领域，
他堪称我们的引路人，这一点我们没有必要避而不谈。”
“尽管我们在年龄和接触机械的时间上略胜一筹，”
“但在对卷板机的理解深度上，
相较于他而言尚有一定差距。”
“再者，他虽年纪轻轻，却性格沉稳，完全不像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北郊那家机修厂的人，
恐怕连卷板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炼铁厂这边，”
“我们几位在卷板机技术上，都对他心悦诚服。”
“这个技术部主任的位置，非他莫属!”
宋杰身为技术人员，言语直截了当，说完还不禁竖起大拇指。
周围几位技术员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显然，他们虽未明确表态，
但内心已有权衡。
*********
招待所特灶厨房内，
此刻李怀山已将全部菜肴烹制完毕，正忙着清理灶台，刘岚赶忙过来协助，
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不远处的餐盒，
流露出几分艳羡之意。
餐盒中，
盛着两块红烧肉，搭配些炒蛋和其他小炒，
这些都是先前摆盘时剩余的佳肴。
察觉到刘岚的目光，
李怀山笑了笑说：
“刘岚，这些剩菜你拿回去吧。”
刘岚一听，慌忙推辞道：
“那怎么行呢，里面有肉和鸡蛋呢，
还是你留着吧，怀山，平常难得有这般好菜，更何况你今天辛苦了，晚上可以当下酒菜。”
李怀山摆摆手道：
“让你拿你就拿着吧，你若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听罢，刘岚迅速将餐盒盖合上，小心翼翼地将餐盒放在一旁。
此刻刘岚心里对李怀山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食堂后厨，
能够带剩菜回家，
通常只有主厨才能有这样的特权。
若是他人有此心思，多半会被主厨训斥，主厨往往享受这种与众不同的优越感。
而今刘岚觉得，李怀山真是无可挑剔，
刚才摆盘时她看得分明，
这个时代，
哪有可能装盘时连红烧肉都装不完的道理？
显然是李怀山特意为之。
再说炒鸡蛋时，
李怀山明显多打了几个蛋，
起初刘岚以为李怀山这样做，是为了像主厨那样为自己预留些好菜。
现在才明白，
是因为她过来帮厨，
李怀山特意照顾她，给她争取一些额外福利。
李怀山为人如此光明磊落，刘岚心里清楚得很，越发觉得跟着李怀山做事更有前程。
李怀山倒没想这么多，
刘岚来帮厨，虽说是李卫民安排的，
但她手脚麻利，主动承担事务，给他帮了不少忙，因此给予点好处也是情理之中。
况且，
厨房剩下的这些菜，即便没有上餐桌，
李怀山也不会带回家去。
厨房整理完毕，
李怀山正准备离开，
这时李卫民满脸喜色地从招待所包间走出，
显然遇到了什么喜事。
看见李怀山，李卫民兴冲冲地上前低声道：
“老弟，我的事成了，刚才商部长已经公开表示同意，估计这几天就会正式公布。”
“这次多亏了你，回头等事情敲定，
我请你喝酒。”
“还有你的事情，我刚才也在会上提出了，
虽然商部长没有马上表态，但他让杨厂长来做决定，其他同志对你也很认同，我看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此刻李卫民满心欢喜，
对李怀山感激不尽。
李怀山则淡然笑道：
“别那么客气，咱们也算是互帮互助，同舟共济的伙伴。”
“不过你还真行，老丈人还在呢，就和人家小姑娘眉目传情，胆子够大的。”
听到李怀山的调侃，
李卫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李怀山话中的含义，
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李怀山：
“你想什么呢，老弟？”
“我家那位可是个母夜叉，我哪敢有这胆量？”
“你说的是小花吧？那个戴眼镜的姑娘？我跟你说，她叫黄小花，是我小姨子。”
“看不出来吧？”
小姨子？
李怀山惊讶不已，
想到黄老爷子看上去将近六十岁的模样，
而黄小花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那黄老爷子可谓老来得女了。
李怀山不禁感叹：
“你小姨子？这么说你年纪可不大啊，还真看不出来。”
李怀山记起来，
虽然见过几次李卫民和黄小花交谈的情景，
但黄小花似乎始终对这位姐夫冷脸相待，
当初他还以为李卫民这家伙有什么特别喜好，偏好挑战性高的交往对象。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故。
之前李怀山就知道，
李卫民他岳父家里的人对他并不待见，
如今黄小花的态度也就解释得通了。
李卫民也显得有些尴尬，
但随后又感慨万千：
“真是可惜了。”
“要是早些遇见你，
我一定把小花介绍给你。”
“那丫头虽然脾气有点倔，不过刚才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再加上你小子手段高明，对付女孩子有一套，
说不定能把那丫头调教得服服帖帖。”
“你知道吗，小花可是大学毕业生，高材生呢。”
“只可惜你已经有了对象。”
“不然的话，咱们还能成为连襟。”
“到那时，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李卫民明显是喝多了，此刻口中絮絮叨叨。
李怀山是听见了背后走廊拐角处悄然靠近的脚步声，
他知道那是李卫民的小姨子，
但他并不在意，也没有提醒李卫民。
只是回应道：
“我已经有老婆了。”
“况且，那可是位官家千金。”
“我这样的普通百姓，还是算了吧，可娶不起啊。”
听到李怀山这番话，
李卫民仿佛找到了共鸣之人，
不住地点头赞同：
“还是老弟你看得开。”
“尽管在旁人看来，我在黄家地位显赫，但实际上，我在那儿始终扮演着孙辈的角色。”
“……”
片刻沉默之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李怀山轻拍李卫民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李主任，即便如此，你仍需忍辱负重，毕竟现实情况常常由不得人。”
食堂后厨内，刘岚怀揣着满心欢喜，手捧饭盒返回。本打算找个隐蔽之处藏起这份佳肴，却不料被后厨众人发现，纷纷追问其中所装何物，甚至有人询问今日负责特别接待餐的是哪位大厨。
此刻，食堂已错过午餐时间。傻柱颓然躺在后厨的椅子上，见刘岚满脸得意，心中五味杂陈，遂起身靠近刘岚，企图探听这位潜在对手的情况。对于傻柱而言，能否在招待餐上受到青睐，关乎着他今后的日子是否能过得顺遂。一旦有人取代他的位置，恐怕未来的生活将陷入困境。
围观者越来越多，刘岚无法回避，只好揭开饭盒展示其中丰富的美食。毕竟，不同于身为主厨的傻柱，她的举动并不会引来过多的关注。周围的同事们看到饭盒中的美食，无一不投来艳羡的目光，纷纷猜测这位神秘的主厨究竟是何许人也。
刘岚本性爱聊八卦，见到众人的好奇心如此旺盛，瞥了眼傻柱，笑盈盈地说：“说出来你们可能难以置信，这位主厨其实咱们厂里的熟人。”
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纷纷揣测偌大的厂子里，除去后厨的人员外，究竟还有谁具备出色的烹饪技艺。要知道，食堂并非只有傻柱所在的灶台，后厨中尚有另两个灶台存在。然而，众人绞尽脑汁也无法猜出真相。
刘岚揭晓答案：“你们都猜错了，今天被李主任请去操持特别接待餐的，正是李怀山。”
众人闻言，皆表惊讶。傻柱更是难以接受，脱口而出：“不可能！他不是炊事员，怎能做到主持接待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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