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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老梁是懂开会的


次天一早有人来通报说:“留守相公有请。”

  匆匆忙忙的去了官衙。

  因为是公开场合,高明恭敬的走至堂中见礼:“下官高明,参见留守相公。”

  梁中书先看了旁边列席的某人一眼,摆手道:“小高无需多礼,本司使找你来就是多问一句:关于你手下韩世忠的报案,翠屏山尸体,以及和尚与道士的,合计四个尸体,这些到底怎生回事?”

  这样看来,旁边那个列席的脸色不善的家伙乃是大名县知县,这么大的案子,他又不好意思公然请高明去喝茶,所以委托梁中书亲自来问。

  既然如此,高明也朝大名县拱手道:“下官见过裴如是知县。”

  裴知县却像是对这二世祖身份不感冒的姿态,皮笑肉不笑的随意拱手:“小高衙内客气。”

  从官袍颜色看,这老裴级别可不低,不是高明这样的芝麻绿豆小官。

  毕竟大名府级别摆这,知府就是尚书级了,老梁带中书职务是副国级。

  而这裴知县执掌的是全国第三大县,仅一个县的人口就是整个孟州的两倍。

  所以这裴知县的级别,和张叔夜一样。

  唯一不同的在于,自主权是张叔夜大,因为老张头上原则上没有直管上司。但老裴的直管上司就是梁中书。

  中堂里的宰相,原则上不是张叔夜的直管上司。根据宋制,宰相和张叔夜的关系,类似于后世街上警察和平民的关系。

  宰相只能节制知州而不能指挥知州。

  简单说就是这届孟州班子大搞基建,搞了许多烂尾楼出来,没法收尾了。

  然后中书门下就发文说:明年,不许你孟州再搞基建了。

  即使是孟州本路的经略使、转运使等人,他们也只属于级别比张叔夜高半级、在某项业务关系上指导的关系。

  简单来说真正能指挥张叔夜的只有皇帝。

  所以当年着名大脑壳王安石出任知州时,那是谁都敢怼的,简直从各方位,把路和朝廷的各级官僚得罪了个遍。

  当然了老王在知州任上抗旨无数次,就是要和皇帝扭着来,这就显得有些碉堡了。

  “裴知县,不知您找下官过来要问什么?”小高最先发问。

  裴知县寻思你小子倒聪明,还知道是老子找你过来,死了四个人的案子,你的身影在其中出现,事后却都不来做个笔录还问为什么?

  捉这纨绔子弟过堂裴知县倒不敢,因为这有违体制。

  但是脱下官袍单挑、尽管听说这小子有过完胜高大威猛的小张衙内的战绩,但老裴还是有把握干得过这个二世祖的。

  只是说之前对梁中书提及“您不方便捉他过堂的话,干脆让下官脱了衣服和他单挑”时,被正在写字的梁中书一只毛笔扔了过来。

  现在眼见老梁不怀好意的看着,裴知县只得耐着性子道:“小高。”

  “下官在。”高明表现的很低调。

  裴知县追问道:“关于四条命案,本县有一事不明,若不查问明白岂不是……”

  高明打断:“无需迂回,直接问就可。”

  老梁不禁捻着胡须,很满意这个二世祖啊,这怎么看都是相当有前途的有为青年。

  只可惜……

  想到了他那妖精转世般的小妾,老梁还是提不起兴趣“捉婿”。

  裴知县问道:“那大热天的,翠屏山又无什景致,游人都罕至,你带人跑哪去干嘛?”

  高明道:“去阻止杨雄和石秀杀人。”

  裴知县皱眉道:“那本官再问:你如何得知他们要杀人?”

  高明挠头少倾道:“我猜的。”

  “……”梁中书实在是很无奈。

  眼见老裴这家伙神色不善,高明只得改口道:“好吧不算猜,改而用词‘分析’,你会不会容易接受些?”

  “……”

  裴知县的确更容易接受了。

  结合韩世忠的说辞,现在大家也都知道这二世祖聪明奸诈,那么根据往前的种种情况,分析出那两玩命徒有可能杀人倒也不稀奇。

  裴知县又问:“你又如何得知裴如海和尚两人是被石秀所杀?”

  高明先不“猜”这事,一副抓到你小子的样子,奸笑的姿态问:“卧槽您叫裴如是,那花花和尚叫裴如海……会不会有什么秘闻?”

  裴知县正为这事尴尬呢,又看他姿态,知道这二世祖用奸贼之心度人了,便一甩手袖道:“那和尚、与本官乃是堂亲,仅此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高明走近些,用肩膀撞他一下嘿嘿笑道:“裴大人乃老实交代,花花和尚是不是帮你去‘抬轿’的,实际私会美人潘巧云的是……”

  “放肆!”

  裴如是不禁大怒,转身对老梁抱拳道:“相公明鉴,这厮冥顽不灵,干脆还是让下官脱了官袍,教他怎么做人好了?”

  梁中书一阵头疼,觉得这些人怎就一个能省心的都没有,皱眉道:“哎呀你好好说话,别整天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如此跳脱者、怎能做好这大名县的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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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如是欲哭无泪的委屈寻思:和这帽子都能随时戴歪的滑稽子弟相比,竟是我老裴跳脱了?

  但既然顶头上司都拉了这样的偏架,裴如是也只能道:“……留守相公教训得是。”

  梁中书又道:“小高你也莫要顽皮,这毕竟是四条人命之大案,需要尽力配合大名县破案。”

  “是。”

  高明无比忠勇的姿态抱拳道:“尊留守相公令,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全力,全程协助大名县缉拿此等丧心病狂之凶徒。”

  原本裴如是正等着这纨绔子弟凭着身份在这堂上口出狂言,那便正好有机会“先斩后奏”,先收拾了这狗头衙内再说。

  哪知道不愧是高俅的儿子,对上一套对下一套。

  明显来说这里不对的人是他,但是这二世祖竟表现的是最懂事最听话的存在?

  只看老梁那昏官那高兴的要“嫁女儿”的姿态,裴如是英雄气短的觉得:算了,还是在这些个大小昏官的面,前低调些算了。

  接下来,梁中书又和颜悦色的笑道:“小高可知道本官身为留守,却为何要亲自过问这命案?”

  高明道:“留守相公忧国忧民、事必躬亲……”

  但和张叔夜不同,老梁并没有让小高省略五百字,而是真觉得好玩,捻着胡须,仔细听着这小子全程的新奇的拍马屁词语。

  梁中书是真的喜欢这精灵古怪的家伙啊。

  “……”

  裴如是实在也弄不明白,这狗头衙内、居然能把他自己都觉得尬的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一本正经,真的也是没谁了。

  “成功”绝非偶然啊!

  现在裴如是能肯定的一点是:这狗头的爹即使不是高俅,但他也能做官并升官比自己快。

  滔滔不绝说了许多。

  最后高明道:“自太宗皇帝时期开始,我朝官制中,最核心基础的就是断刑案,加之命案永不销案,一但懈怠,最后呈报刑部的案宗累积太多的话,直接影响的就是父母官的功过是非。”

  “再有就是,这案子手段特别残忍,社会影响特别恶劣,一杀就是四人,坊间现在是人心惶惶先不谈,但直接震动的其实是刑部。”

  “那么一但形成热点,被都堂关注之后。刑案本身就不再是刑案,成为了一种政治筹码。一但破案,则能放大功劳。破不了,虽无明面上过失,但容易给都堂中书们留下‘无能’之印象。”

  “如果是诸如咱们裴知县这样的咸鱼角色,这辈子只想这样的话,给中书相公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在我朝倒也无妨,这该就是他敢公然骂我小高的缘故。”

  “但若是志在青云、要想宰执天下之人,譬如留守相公您,虽不需要破案之类的功劳,却需要一种雷厉风行驾驭属下、并披肝沥胆关注民生和刑案的姿态。”

  “事件第一时间介入并表态,若能破案,那是留守相公百忙之余督导属下有方。若不能破,您也第一时间表了姿态,那时怒斥裴如是这家伙并对上呈报让其背锅,也就‘前后呼应’了。”

  “……”

  原本早想破口大骂的裴如是、听到中后就开始愣神了,这到最后才听懂了老梁这平素不爱管事的大佬为何第一时间就介入了,还满口答应帮自己“传唤”高俅的儿子来问话。

  想着,裴如是不禁多看了这歪戴着帽子的家伙一眼,倒是感觉比先前顺眼了。

  梁中书捻着胡须哈哈大笑,只说了句“不愧是高俅的儿子”。

  虽然这小子说的过于直接了些,但老梁还真是这个意思,而且也完全不在乎裴如是这就知道闯祸的铁头听没听懂。

  加之用人之际,老梁呵呵笑道:“贤侄如此聪慧,不禁让人感慨:老高最厉害的竟不是踢球,而是生子教子?等回京之际,说不得老夫也要找高太尉讨教一下呢。想必,即使是皇帝家,也看好老高生子教子的秘方呢?”

  “……”

  尽管这说的像是事实,但裴如是还是觉得这两狗官……太狗了,太臭不要脸了些。

  最后,梁中书的忽然正色喊了一声“升堂”!

  “留守司升堂!留守司升堂——”

  顿时紧张肃穆了起来,衙役随从,以及各种官吏开始赶来。

  只因这个级别的机构升堂,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人事任命、或者是军政大事才会升堂的。

  大名府也算京城,“留守”的大抵意思就是:皇帝不在家的时候,帮皇帝全权看家(京城)的人。

  于是留守的治权和大名府知府实际上是重叠的,只是说权限更大而已。与此同时既然是帮皇帝看家的人,也就能顺带节制皇家驻防的禁军。

  于是在没有省长的宋制当中,留守就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所以才冠以这么高的级别。

  那么这个角色,其实和清朝早期时候的“驻防将军”是差不多的意思、比行省总督权力更大更尊贵。

  留守司升堂之后,即使小高也不敢装逼了,扶正了帽子,乖乖站在最后。

  没办法,在这犹如个小朝廷的北京,高明真的是个芝麻官,级别最低,于是依照顺位原则只能站在最后。

  老梁升堂只有一个目的,大抵就是刚刚小高说的,在有记录的重要会议中,表明一下身为副国级领导、却对当下那丧心病狂的四条人命命案表示关注。

  第一目的就是这。

  第二个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这事组成一个“专案组”。

  “裴如是。”

  升堂状态下的梁中书看着真是威严无比又儒雅。

  待老裴出列,梁中书再道:“四条人命之案,特别残忍,影响尤为恶劣,本司责成你大名县限期两月破案,若办砸了,别怪本司不讲情面。”

  这虽没明说,却表示裴如是是专案组组长了。

  表面看,这原本就是大名县的案子,天然就是裴如是管辖的,裴如当然是  “组长”。

  然鹅如果认为老梁这是脱裤子放屁,只能说对开会一无所知。

  大抵道理就是小高之前说的那样,或者也叫维护仪式感。

  作为老梁的级别和职务而言,真的已经不需要通过破案立功。

  那么梁中书在这大名府的真正作用,其实是以务虚方式、维持住宋制和皇帝的仪式感。

  这很重要。

  在建制派当道的宋代,这份仪式感远比排军布阵、人命案子本身重要的多。

  实际上也就是政治正确。

  开会很少是讨论事的,事肯定是在开会前就定了甚至开始做了。

  于是开会唯一的两个作用,一是仪式感,二是正式表态。

  关于务实还是务虚怎么取舍,这也看人。对老梁这样的人当然是务虚、维护建制最重要。

  对小高这样的芝麻官,就需要务实。

  于是原则上两者没有谁高谁低谁忠谁奸的分别,分工不同而已。

  关于仪式感和务虚的重要只说一点。

  后世那支在三八线、于没有制空权的苦寒条件下、饿着肚子顶住了当时天下无敌的美军的队伍。

  真正支撑他们的,除了领袖伟人的光环之外,还真就是仪式感和务虚。

  也正因为仪式感和务虚是非常重要又敏感的事。

  所以在文明的后世,凡有宗教性质、或是直销营销成功学之类的、超过五十人的“务虚会议”,原则上要找相关行政部门报备审批,不是说你想聚会就能聚会的。

  是真有“非法聚众”这么一个罪名的。

  扯远了。

  现场,梁中书非常具有仪式感的重复任命一遍关于裴如是的专案组长后。

  又看向最后的高明道:“小高。”

  高明赶紧走上前见礼道:“下官提举江州广宁监事,听候留守相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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