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自作自受
“你可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雨燕毫不示弱反问。
“杀了她。”
“啊!”白子义倒地抱头打滚。
“白阁主也中毒啦?”众人刚听过冷飞云的惨叫,没有太多惊讶。
“人头暂寄,我们走。”雨燕回头看冷昊玉,他眸中精光闪亮,一言不发背起冷飞云。
“昊玉,他还没给我们解药。”月妍轻声提醒。
“恩公既然让走,我相信她能救我爹。”冷昊玉满脸堆笑。
“完了,被这货认出来,不好玩。”雨燕小郁闷。“我究竟是哪里暴露了呢?”
没有弟子敢阻拦,五人闲庭信步离开人群回冷府,雨越下越密,雨燕身上的斗篷嘀嗒落水,阎君随手一抹,白烟升腾,水迹全无。
冷府景如其名,凄清萧瑟,不复往夕的繁荣风光。冷昊玉拒绝迎来的老管家背冷飞云,月妍扶着他慢慢上台阶。
府内只剩下几个上年纪的老人,瞅见昏迷的冷飞云放下手里的活,围到两人身旁七手八脚惊惶失措帮忙,冷昊玉淡定从容吩咐他们去做事,雨燕却溘然感觉悲凉。
递上解毒药水退立门边默默看雨,阎君近前伸手揽住她肩膀,她倚入他怀中,浓浓的惆怅在心中蔓延。
“爹,您总算平安无事。”冷昊玉大大松口气。
“老爷醒啦!没事啦!”躲在床角的老管家激动地跑出门向大家报喜。
“多谢夫人相救之恩。”冷飞云疑惑拱手。
“堂堂云霄阁主怎落得如此境况?”雨燕回头用自声,无情嘲讽。
“姐姐,是你。他莫非是?”月妍喜极而泣,搂着她瞟阎君。
“他正是阎君。”雨燕笑颜介绍,阎君冷若冰霜不应,她尴尬地甩记眼刀问:“月妍,冷府发生什么事?”
“一言难尽。”月妍请她坐下,奉茶讲因。
当日冷飞云和沈寒月被吸进黑洞后,两方弟子飞奔回去汇报。云霄阁与寒月宫核心齐至,将绿萝山围的水泄不通,柳琴亦派官兵辅助维持秩序。
双方人马划地为界寸寸搜索,林中鸟兽爱惊吓四面八方逃蹿,大部分躲藏进凡人登不上的山顶。半月过完,踪影不见,云霄阁率先撤离,寒月宫又搜寻半月,留弟子每日巡山,余者各回来处。
云霄阁很快宣布冷飞云父子死亡,推选白长老的女婿白子义为新宫主,冷夕颜大闹会场,白子义杀心大起,幸亏齐皓轩赶到,救她回镜月城,脱离云霄阁。寒月宫事务暂由几位长老共理,年底若沈寒月仍无音讯,就在年会上公平比试,择优挑选。
两月前沈寒月、冷飞云突然回归,寒月宫上下欢天喜地迎接他与二护法去青阳城,他却半路撂下众人再次消失,要不是雷、电护法真实存在,大家皆为做梦。
冷飞云父子回到云霄阁待遇截然不同,三位长老中白长老支持自己女婿,郭长老拥护冷飞云,陈长老两不得罪,建议二人共掌云霄阁。
因为云雾丸是白长老研制,故大部分弟子为保性命,听从白子义调遣,名里暗里给冷飞云添堵,甚至接二连三刺杀他身边的人,逼他自动放弃阁主之职。
冷昊玉劝冷飞云不做阁主,一家平安他处隐世,他说大仇未报,死不瞑目。在冷昊玉的追问下,他道出段惊天隐情:
当今镜月国主是齐老王爷一奶同胞的弟弟,老国主在世时处处偏爱齐老王爷,为他迎娶长风国长公主冷飞霜做外援,为他培养亲卫做内应,授王相国兵权辅助他上位安宁。
哪知当今国主韬光养晦、技高一筹,早早俘获王相国爱女芳心,许诺封其女为后,使王相国在老国主病故时篡改遗诏,拥护他做皇帝。
齐老王爷不服,带亲卫攻入乾坤宫。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不愿见俩儿子自相残杀,以死相挟,要大儿子承诺不谋反,小儿子发誓不弑兄。
镜月国主顺利继位,封王相国之女为后。太后幽居佛堂为大儿子和镜月江山祈福,不问世事。齐老王爷不上朝堂,东征西战排解心头郁结,冷飞霜劝其同返长风国定居。
齐老王爷知人善用,对手下宽厚仁慈,听闻他有离开之意,众将官誓死追随。镜月国主害怕长风国得齐老王爷如虎添翼,亲自登府,跪求兄长顾念手足之情。
齐老王爷一时心软埋下祸端,镜月国主一边大肆封赏,兄长嫂短恭敬有佳。一边暗中联络玉琥国主狼狈为奸定下计谋斩草除根。
玉琥国主以逐风公主为幌子对长风国发动战争,齐老王爷义不容辞增援。路上遭到镜月、玉琥两国大军合围,浴血奋战不敌而亡。
冷飞云率残部投靠表妹冷飞霜,秘密组建云霄阁,期待有朝一日成就复国大业,为枉死的亲人报仇雪恨。
一叶障目、急于求成的他听信白长老谗言,靠云雾丸控制弟子,甚至因为表妹与自己意见时常相左,就逼迫她吃下云雾丸,向白长老讨要解药,他告知没有,后悔莫及无颜再见。只全心全意教授齐皓轩武功,逢年过节让冷夕颜代送问候。
王家父女要致冷飞霜母子与死地,冷飞云亲自暗杀了王相国震慑住王皇后,加上太后出佛堂怒斥儿子违背誓言,镜月国主狡辩无言,封齐皓轩为王爷安抚母亲的心。
云霄阁是冷飞云亲手创立,怎肯轻易拱手送人,所以他要求与白子义公平决战,赢者当阁主,输者脱离云霄阁。不料白子义阴险狡诈暗中下毒,如果没有雨燕相助,今天三人拼尽力气未必能全身而退。
“月妍不是会安魂曲和法术?”雨燕记得她在轮回谷弹奏的曲子能惑人心神,对付白子义个凡人还不手到擒来。
“安魂曲只在流光琴上谈有效果,我灵力不够,法术使用次数有限。”月妍悠悠道。
“修为高时,什么琴都一样。”阎君猛然插言。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瞧月妍窘迫噙泪,雨燕大恼瞪他。
“雨燕,你…”桀骜不驯的阎君哪受过这气,手握成拳怒目而视。
“我怎么啦?”雨燕视若无睹,白眼翻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月妍赶忙道歉。
“回去。”阎君没理会月妍,抓住雨燕就走。
“我不走,我要帮他们。”雨燕掰他的手,阎君抱起她直接遁回客栈。
“姐姐会不会有事?”月妍担心。
“不会。”冷昊玉柔声安慰。“阎君不叫她凤儿,说明他有可能喜欢上现在的雨燕。”
“去给我泡杯茶。”阎君深吸口气指挥坐在椅子上撅嘴的雨燕。
“为啥?”本以为他要修理自己,谁知等来句倒茶,雨燕错愕。
“别忘记,你是我的三天跟班。”阎君笑得她头皮发麻,乖乖唤小二送热水,为他泡了杯玫瑰花茶。
“给我捶捶肩。”他抿口香茶,放下茶杯摆好姿式,屁股刚粘凳的雨燕咬牙起身,用力捶打他的双肩。
“别光捶肩,捶捶背”“再揉揉头。”“茶太凉,给我换杯热的。”…阎君瞄雨燕气得发绿的俏脸,心里乐开花。“看你以后还敢随便呵斥本君?嘿嘿。”
“我为啥要跟仙人打赌?真是自作自受。”雨燕深刻反省,楚楚可怜博同情,阎君学她熟视无睹。
“雨燕,我要吃鱼。”鱼刺扎住你。
“我要吃牛肉。”牛肉撑着你。
“我要吃鸡。”鸡骨头卡你喉咙…
午膳时,阎君变成无手的少爷,让雨燕夹菜喂他吃,雨燕每夹一道菜在心里诅咒他一句。没见他有事,自己心不在焉,吃鱼反被小刺扎喉,捣鼓半天动用念力才取出。
“真是个笨女人,吃鱼也能让刺扎,为何一开始不用念力?”阎君腹诽。他怎会知晓雨燕根本没想到用念力取鱼刺,喝醋、吞饭皆是土方。
吃饱喝足,瞧雨燕手拖香腮眼神迷离,头不自觉的垂抬慵懒娇憨,阎君最终打消再折腾她想法,手累腿酸的雨燕毫无形象呼呼大睡,口水流湿枕头,阎君既嫌弃又觉可爱。
“天这么黑,你怎么不叫醒我?”雨燕睁眼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埋怨。
“你睡得像死猪,叫不醒。”黑暗中阎君的双眸比星光更耀眼。
“谁叫你指使我做这做那,我那是累的。”雨燕小声嘟囔。
“愿赌服输,耍赖不是你的风格。”他凑近她耳边低语。
“你。”鼻孔里飘入的玫瑰花香使她忘记反驳,闭上眼睛轻嗅,脸现陶醉。阎君忍不住吻上她的红唇,她身子微颤,纠结片刻,便沉浸在温柔乡中...
缠绵悠长的吻才止,她的肚子就咕咕叫抗议,阎君调侃她是小猪,雨燕索性装猪赖在床上不动,他只好用法术为她穿鞋加衣,在大家的诧异注视下,堂而皇之抱她进酒楼雅间落坐。
“当一只猪挺好。”雨燕有感而发。
“想啥美事呢?快伺候我用膳。”梦想美好,现实残酷,饭菜一上齐,阎君就赶走小二命令她。
“你见过猪伺候人吗?”雨燕不情愿服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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