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才艺
雁笙宁的初中也是平坦附中，中考成绩出来后，他回学校领初中毕业证，在高三楼的走廊看到了子衿，子佩和子妈。
那时候子衿在校长办公室门外排队等面试，因为被各种平坦附中的传闻吓到了，什么淘汰制，考得差公开点名，每年跳楼十几个，这些传闻在S市各大初中广为流传。
子衿真的很不想去，感觉自己去了得死，但是子妈非逼着他去，可怜的子衿只能在走廊哭哭啼啼扯着子妈的衣角。
子妈知道他不愿，但是在对于孩子的教育方面她一贯很强势，平坦附中是他们这个家庭条件能去到的最好的高中了。
所以面对哭得像泪人的子衿，子妈只能抱着他顺了半天毛，连哄带骗摁去面试。
而这一幕被路过的雁笙宁看到了。
出于正取生对后门生与生俱来的鄙视，雁笙宁其实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的。
更何况他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做戏给谁看？
由此，雁笙宁对于子衿的第一印象也就极其不好。
直接考进附中的人是不需要面试的，要面试的都是那些靠钱进的。
外面流传的，一次面试资格要二十万，不保进。
因为S市有钱人很多，所以区区二十万还是很多人抢破了脑袋。
就算是其他区的优秀学生，没有关系和钱也很难跨区到平坦大学附中。
可是特长生却是个例外，他们进来的唯一标准就是各种非常高等级的奖项，至少也要省级一等奖。
艺术生是特长生里的一类。
大多数艺术生会选择去专门的艺校，但不是所有的。
艺术生的的生源地要求不高，因为不是每个区的高中都有条件招艺术生的，平坦附中每年招收的艺术生很少，对所招的艺术生要求也非常高。
但是因为百分之一百的名校率和特供的校外培训机会，导致每年都会有数以百计的，家庭条件一般的艺术生削尖了脑袋想冲进来。
艺术类考生在完成中考后要马上提交申请书到平坦附中来，才有机会获取面试资格。
双子的申请表就是子妈花了几天几夜帮弄的，而最终面试资格的取得则是双子凭借过硬的专业课成绩和诸多奖项获得的。
现在想来，双子倒不一定是靠关系或钱进来的了。
应该是百分百不是靠关系和钱进来的了，因为有这关系有这钱的一般直接送私立或者国际艺术类学校了。
附中虽好，但是不是专业的艺术类学校，在出国留学方面几乎空白，对于学艺术的有钱人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一层，雁笙宁突觉以前对子衿的看法有些先入为主了，总是带着偏见，如今发现冤枉人了，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反正子衿也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那就坏人做到底，假装就是单纯看他北子衿不顺眼，所以才不给好脸色他的。
因为是第一节课，老师教的东西不多，两人比正常下课时间提前了三分钟就跑了。
双子一路狂奔下楼，但是下到楼下，两人就不知道往哪走了。
军训的时候学姐说是综合楼的什么教室，具体什么教室子佩不记得了，子衿更是懵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他们的首要问题不是教室，是连综合楼都不知道在哪里！
学校很大，初中和高中部是混在一起的，还有几栋宿舍楼，与大学区只隔着一道墙。
两人只好先回到教学楼下，而下课铃也敲响了，学生蜂拥而出，住校生去吃饭或者回宿舍洗澡，外宿的就直接回家 。
子衿和子佩提前和子妈说了他们今天晚上会有面试，所以让她不用来得那么早。
在混乱的人群中，子衿一眼就看到了又高又帅的雁笙宁，急忙跑过去把他拉了过来。
子衿：“嘿！你是初中就在这里读了的对吧？”
雁笙宁甩开子衿拉住自己的双手，看了他一眼，冷脸问道：“干嘛？”
被冷脸甩开，子衿也不恼，笑着问：“你知道综合楼怎么走吗？”
雁笙宁点点头：“沿着杨花路走到二号教学楼，左转，穿过初中部的那几栋教学楼，路过雕塑，右转，再经过实验楼就到了，综合楼就在实验楼后面。”
子衿：“……”
然后看向子佩：你听懂了吗？杨花路是哪条路？
子佩读懂了子衿眼里的信息，呆呆地摇了摇头。
子衿立马抱住了雁笙宁的手臂：“宁哥，你急着要走吗？如果不急的话可不可以带个路啊？”
雁笙宁低头看了看子衿抱着自己的双手，脸上很明显的嫌弃。
子衿则把不要脸践行到底了，更加紧地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道：“宁哥，帮帮忙吧！你看我和子佩这老弱病残的，也没个可以带路的。”
雁笙宁：“……”
子佩一脸问号地看了子衿一眼，然后一把拉过他，立马给雁笙宁道歉：“对不起哈！他脑子放家里忘带了，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谢谢你啊！”
子佩拽着子衿就跑，雁笙宁却在他们身后喊道：“我带你们去。”
子衿喜出望外，立马挣脱子佩的魔爪，跑回去一把搂过雁笙宁的脖子，兴奋地道：“走！”
雁笙宁下意识还是想去扯下子衿的手，可是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最终还是没有扯下，就由他搂了一路。
看在双子脑子都不好使的份上，雁笙宁又给他们找到了乐队面试的地点。
来面试的人还不少，里面居然有熟悉的面孔——陆城武，就是那个家里有矿的拽哥。
到了之后，子衿没有松开雁笙宁，雁笙宁就继续让他搂着，陪他等。
子佩面试的是主唱，人数不多，除了陆城武外还有三个人。
但是子衿面试的吉他手却有二十几个竞争者。
子佩那边的条目是清唱一首歌，子衿这边则是弹奏一段旋律。
为了互不干扰，子佩他们去了另外一个隔音较好的教室，雁笙宁则陪着子衿在另一个教室。
看到二十几个来竞选吉他手的，负责面试的学长也有些惊讶。
里面大多数同学都带了自己的吉他，当然也还有像子衿这样，拖家带口背书包，就是没带吉他的。
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一个减少，坐在一旁的子衿愈加紧张，搂着雁笙宁的胳膊的手越箍越紧，死死盯着坐在中间的对手。
吉他手只招两个，所以说子衿要打败几乎这里所有的人才行。
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了，怯怯地对雁笙宁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子佩怎么样了吧？我觉得我没有希望了。”
雁笙宁却一点台阶都不让他下：“再等一会，就要到你了。”
“呜呜呜……“子衿张开双手，突然抱住了雁笙宁的腰，“好吧好吧！最主要是我之前没练习过，我怕待会弹错了丢人。”
雁笙宁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动作僵硬地推了推子衿：“是你自己要来的，现在又怂了，丢人也是你活该，你……你放开我！”
子衿气鼓鼓地放开了雁笙宁，然后又轻轻地锤了一下雁笙宁的胳膊：“你这个人真是舌灿黑莲花啊！和子佩有得一拼啊！连句鼓励人的话都不会说，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了！”
说完就气愤抱手，端坐着看竞争对手表演。
在万分煎熬中终于到子衿了，接过学长递过来的吉他，子衿调了下音，试着拨弄了几下弦。
白皙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黑色的弦，几个音随即流出。
雁笙宁脑子中突然不合时宜闪过两句诗“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想来，诗中描写的内容应该和子衿刚才的操作相差不大。
调好音之后，子衿就随手弹了一首歌的调子。
这调子雁笙宁没听过，但是能感觉到节奏的轻松明快，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蓝天白云微风下一个小男孩在青草和乱花丛中开心地追逐一只蓝色的蝴蝶的画面。
弹奏完毕，学长学姐们开始点评。
学长A问：“谈得不错，应该是练了很久了吧？”
子衿：“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弹了。”
学姐：“可以问一下这个曲子的名字吗？好像没听过诶！”
子衿：“额，这个曲是我自己写的，叫《不靠谱的曲子》，所以没有谱，目前还只在我的某站账号上发布过。”
学姐：“哇哦！”
学长A：“哇哦～”
学长B：“哇哦～～”
学姐：“不错不错，听起来非常不错。你居然会自己写曲吗？”
子衿：“姥姥是钢琴家，所以跟她学过一些皮毛，略懂略懂而已。”
学长学姐们似乎都比较感兴趣，跟子衿又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有说有笑。
但是因为后面有人在排队来，学姐最后让他留了个电话号码以便通知是否通过初试和复试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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