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意外之喜
常安回到家里,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还唱起了太行村里大家都知道的民歌。
常平、常乐两个人凑上来,搂着常安的肩膀,一脸的嘲讽。
“二哥!”
“咦,二哥,你来了。”
“你今天这么高兴,有什么好消息吗?”
常云听到声音,也跟着开门,好奇的看着两人。
常安有些得意,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骄傲,没有上当,而是冷笑一声:“我才不会说呢。”
“我有一个小秘密,很快就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三个人,平时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秘密,这让另外两个人如何受得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二哥,还有几天?”
“二哥,你怎么不告诉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抱住了常安,苌狸还俏皮的伸出手,在他的腋下抓了抓。
常安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痒啊!”
他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因为说了也没什么意外。
一把将弟弟和弟弟推开,三人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游戏,整个院落里都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行了,二哥,你老实交代!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可要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抓痒了。”
常乐用拇指与食指夹住,放在唇前,轻轻一吹,做出一副很有模有样的样子,给常安挠了一下。
常安:“……”“……”要是回去,他就不会那么骄傲了。
此时,文芙蓉正忙着给曹景修缝书包。
有戏,也不像常云那样往外瞧。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缝着衣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看着三个男生在门外玩闹。
天啊,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好幸福啊。
自从结婚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滋味。
还不如把他们分开,这样的话,他们的孩子就会更加的有活力,可以尽情的哭泣,没有人能约束他们。
如果她还在这里,就不会看到这一幕了。
她的奶奶骂她不懂规矩,耽误了常金贵的学习,若是二伯不在,她就会埋怨她太无聊了,有时间来烦我,还不如自己去做别的。
他与常三石之子,在这座宅院里嬉笑打闹,便是不对,没有道理可讲。
文芙蓉又是感叹,又是怜惜儿女,两日的时光就这样在她的指尖悄悄溜走了。
曹景修的书包都弄好了,常文才总算是和爹一起回来了。
秦氏父子二人在一起久了,感情也好了不少,又因为家里给了常文一些好吃的,两个人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此刻,她正红着脸,拉着常文的手,一脸的不甘心。
“这个老太婆,还真是个聪明人,竟然让常金贵带着他们回家,也不知道把地种好了没有。”
“娘,给您请安。”
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走的那两日,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娘能否凑齐足够她参加考试的钱。
现在终于回到了这里,他们当然要问个清楚。
一家人推开房门,就看到王大红一张黑乎乎的脸,一副要喷出火焰来的样子。
王大红从文芙蓉那里拿到人参失败,还丢了两个人,心里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
她也不想再跟文芙蓉计较,直接坐车进城,向常三石要了银子。
谁知,她刚到满香楼,那伙计一听说她不是为了用膳,而是为了寻人,便将她拦住了。
为了不让人以为她是来闹事的,她解释道,她是常三石的娘,还有一个在城里读书的孩子。
服务员一听,立即就明白了。
掌柜的也听说过常三石的家境,从一开始就被拆散,后来又被继母给毁了,而他的弟弟也因为自己是个书生,看不起他。
整个满香楼都知道这件事。
可王大红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方就会把她迎进来,谁知道服务员一脸认真的说。
常三石与古家断绝了血缘关系,他与这个亲人再无瓜葛,不准她入内寻人,死也要将她堵在门外。
她本是要发火的,可一看到小二和几个打手,脸色就沉了下来,她也不敢再闹下去,只能悻悻的回到了村子里。
她折腾了半天,不但没有拿到一毛钱,反而被拒绝了,这让她很是恼火。
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她也不想干等着,于是就把目光投向了常村长。
她是村长,也是一家之主,她有信心,但现在看来,她的计划并没有成功。
常秀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村长一家在村里很没面子,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态度依旧很谦卑,只说自己的妻子生病了,谁也不想见她,所以村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她信任的人去办。
王大红再次吃了闭门羹,她的面色能好看才怪,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场大病,竟然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她之所以会生病,都是因为秦氏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被伙计侮辱,被拒绝,没能见到常三石,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
现在,她的儿子和媳妇都已经回家了,她也可以去打听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大红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声音很大,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秦氏,你在看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想让老娘伺候不成?”
“快回我房里,拿着你的衣裳,送到我这里来。”
秦氏自从进门以来,就没有挨过这样的一顿臭骂,完全没有准备好,耸了耸肩,便开始收拾衣服。
夏季出汗多,衣服也没来得及洗干净,堆积在一起,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领口有些泛黄,那是被汗水晒干后留下的,腋下更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秦氏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用手捂着鼻子,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可还是觉得恶心。
王大红在门外,一看到自己的孩子,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原本要训斥他的话语,也变成了埋怨。
“儿子!常三石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竟然敢对我娘动手。”
“他污蔑你,还对外宣称,是你自作主张,让我们两家断绝了婚约,他跟老常一家再无瓜葛。”
“就是因为她,我才被拦在了满香楼的门外,成了整个镇子的笑柄,让我颜面扫地。”
“儿子,你说,他有没有骗我?”
“今天!”王大红本来想说要离开的,可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流,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你和我一起回城里,咱们面对面地对着干,把他给拆穿了。”
常金贵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娘,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们甚至都没有进入满香楼的门,这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有见到常三石,便要空手而归。
这两天,他一直在等这个好消息,结果却是一场空。
常金贵对自己娘的工作效率很是不满,白白浪费了两天的功夫。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常三石竟然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岂不是毁了他在世人面前的名声?
他知道常秀珠做错了什么,但也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不讨人喜欢?
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原因。
肯定是那常三石那个该死的家伙,将消息传了出去。
常金贵被气得肝都快炸了,看到娘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就头疼不已,这婚约是他提出来的,他也没办法更改。
可这话,他又不能说出口,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开口:“我,我是陪着窗户出去的。”
“我喝醉了,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我喝醉了,根本不记得是谁把我送到了学院。”
王大红一听这话,立刻就想到了另一件事:“会不会是常三石搞的鬼?”
“他应该是趁着你喝醉了,说要和你分手,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
王大红把这个想法联系在一起,他紧紧抓着自己孩子的肩膀。
“他凭什么这么做?儿子!我们家里,怎么就出了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连鸟都会报恩,怎么就这么狠心?”
“你可真够拼的,就是不让你出钱,让你参加科举,儿子,你明日必须跟我一起去见他。”
“我要是不拆穿他,我就不是王!”王大红气得往地面吐了口唾沫。
听到这话,常金贵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
一想到自家老娘的蛮不讲理,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常金贵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等娘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让他道歉的。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
他是书生,要脸么?
以他三甲的身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封为秀才,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可不会去向一个乡巴佬道歉。
这也太丢人了吧!
想到这里,他安慰道:“你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我那孩子最近功课很多,我先回去了,你可不要生气。”
一声淡淡的关切之后,转身就走。
但王大红很生气,哪有那么容易平息?
看着秦氏磨磨蹭蹭的样子,她就拿秦氏出气。
她拿起洗衣棍,就往秦氏的身体上砸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秦氏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哭了起来。
王大红眉头一皱,吼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敢在我温书上捣乱,信不信我将你碎尸万段?”
很快,门外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洗衣服,但秦氏却被人打了一顿,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不能叫出来。
她是真的信了,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她一定会像文芙蓉一样,将她给伺候了。
以前,她也见过文芙蓉被打,同样的棍子,同样的棍子,同样的棍子,不同的是,被打的人是别人。
秦氏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她不想回家。
在老家,她活的比牲口还惨。
回到卧室,疲惫地睡了一觉的常文才,被木槌的声音吵醒,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不满的从床上爬了下来,以前在爷爷家里,家里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扰他。
但是在自己的家里,却比在爷爷那里过的还要舒服。
不知是何人在此洗衣,他大怒之下,便出门去开了门,打算让洗衣房闭嘴,让他好好休息。
常文才一开门,就看到娘被揍的一幕,吓了一跳。
这不是洗衣声,而是娘被人殴打的声音。
所以,他娘被揍得很惨。
“啊!!!”常文怒吼一声,扑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打在王大红身上。
“老太婆,你别打我娘!放开我!”
常文才用尽全身的劲,一把将王大红推了出去。
王大红一听到老太婆三个字,整个人都僵住了。
“老太婆?什么人?”
王大红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
她的手都在颤抖:“常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就是那个对你很好、喂过你蛋的奶奶!你这是什么态度?”
常文才这些日子跟娘合得来,自然看不下去娘受委屈,他一着急,也跟着祖母咒起了姥姥。
但这一刻,他却没有丝毫的悔意,而是直接对着王大红咆哮起来。
“我说的是你这个老太婆,你居然敢对我娘动手!”
“你敢对我娘动手?你让我吃的,都是自家的鸡。”
“这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故意隐瞒,我们也不会这么做。”
“你知道吗,爷爷每天都能吃两个鸡蛋,爷爷家是很穷,但是他们的出手,可比你阔绰多了。”
孩子们都是有自己想法的,有话就说,让王大红很不爽。
“好一个秦氏,你这一次回来,就带出了我的孙子,连常文都敢跟我顶撞,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教过我!”
王大红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她这一吼,连带着屋子里的常金贵都受到了波及。
刚打开一本书,就听到一阵嘈杂声,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推开一条缝,大声道。
“太吵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们觉得吵闹,那就是让他们不要说话。
对与错,他并不在意,他只求一个清静之所,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携妻带子去参加科举。
他已打定主意。
他要到聊城参加科举,自己走就是了。
他脸色一沉,砰的一声关上了车窗,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空气中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王大红原本满腔的火气,仿佛被浇了一瓢凉水,浇灭了一半,只余星星点点的火花。
她还在生他的气,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只要能让他考上,她什么都愿意做!
至于面前的那个懒惰的女人,她也可以和她离婚,换一个听话听话的妻子,伺候她。
王大红狠狠地盯着秦氏,把手中的木棍扔到一边,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身体。
一扭一扭,就把她身上的皮肉都给捏碎了,秦氏吃痛的呲牙裂嘴。
“还愣着干什么?”
最后,她收回目光,狠狠瞪了常文一眼。
“看到没有?你们两个都有错,我可以把她活活勒死。”
常文才那时候还小,还没听明白,就觉得奶奶是两个泼妇,长着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凶恶模样,很是吓人。
他记得外公对他很好,也很想回去。
夜已深,秦氏饿着肚子,却还在月光下梳着衣服。
每一次捶打,都是在打王红红,拿她的衣服出气。
这个时候,王大红不是在放屁,就是双手插在胳膊上,在秦氏做事。
听到声音不对,她差点没把眼睛给瞪出来。
“切,别这么用力,弄脏了我的衣服,你得赔偿。”
秦氏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秦氏觉得这个老太婆是在故意折腾她。
一大块已经干涸发黄的汗水,被她换了一次又一次的洗干净。
用来擦晚餐时留下的淘米水,怎么也擦不掉,用盐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洗澡了。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眼泪汪汪的。
在老宅里吵吵闹闹的时候,常云几人却是早早的就睡着了。
屋内一片漆黑,常安猛地睁开眼,蹑手蹑脚的穿衣。
下床,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他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常家两个人,却是远远地跟了上来。
两人从常安那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便凑到了一块,商量着要打探一下这个人的消息。
于是,两人强忍着疲惫,跟了出去。
常安两日之前才正式拜入师门,曹五只传授了一个标准的蹲马法,其余时候都是独自一人修炼,无人督促。
今晚曹五约自己出去,大概是有什么新的东西要讲,常安心中有些忐忑,所以提前到了。
等到曹五真的出来了,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就是蹲马步。
“师傅,咱们今日要做什么?”常安收敛气息,一副大白犬模样,围着曹五转了一圈。
曹五不动声色,与常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这时,他才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从现在起,我们就练一练单膝!”
“一条腿,这是什么意思?”常安无法理解,一条笔直的大腿,是如何排成一条直线的。
曹五也不客气,向常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没有任何支撑,他的双脚很自然的向下滑去,双脚与地面平行。
不仅如此,他还很有弹力的站了起来。
一边是一条腿,另一边是一条,这样就是一个“一”字。
一人一脚,让常安目瞪口呆。
曹五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前,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里有一团黑色的杂草在蠕动。
突然,她的唇角微微一扬,似是在开玩笑:“想学吗?”
“想!”常平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却没听出他的意思。
“我要!嗯……不要……嗯……”
常平一头黑线,暗搓搓地跟着过来,这要是被手下一叫,岂不是露馅了?
他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但已经太迟了。
这句话不是常安发的,而是从他背后的灌木丛里传来。
“躲在暗处的家伙,怎么还不现身?”
曹五似笑非笑,指着常安的脑袋:“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身后长着一条长着尾巴的狗?”
常安这才回过神来。
转头一看,是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常安皱了皱眉,这只小老虎一直呆在常云的房间里,从不和他一起出去,就连肚子里有孩子的大白,都没有去找过他。
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没有惊扰到这两个家伙,反而惊扰到了自己这位大哥,他早上起来,已经非常谨慎了。
“所有人?为何能找到我的位置?”
常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特意不睡觉,就是为了跟踪你,顺便探一探你的底。”
常平语气中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原来你练的是武功!”
他望着曹五,用羡慕的口气说。
“二哥,这种好事,为什么你一个人偷着去做,也不带着我?”
常安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弟弟,竟然也喜欢练武。
曹五没有太多的闲暇,也不愿意再听这几个人瞎扯,轻咳一声,直接打断。
“甘愿趴在草地上,被蚊虫叮了一口,也要习武?”
常家人惊讶的望向曹五,这一眼,他怎么会不明白?
“教一人是教,教百人也是教。”曹五声语气冷淡。
“不如,就按照常安的方法,将他带到这里来。我不会再收弟子了,但我会好好教导你的,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名字。”
“如果你想要,那你现在就去学习吧。”
曹五说得云淡风轻,似乎练武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常家三老显然也被他之前的出色表现弄得眼花缭乱,纷纷颔首。
“好!快点。”
曹五眼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了,下面,我们来看看。”
“这一步,其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要忍受疼痛,将筋拉松了,也能达到我的效果。”
曹五一边说,一边动手,三个少年本来玩的很开心,现在却被踢了一脚,整张脸都扭曲了。
“哎呀!好痛!”
“痛?这是最基础的按摩,如果害怕疼痛,可以放弃。”
曹五虎板着一张脸,训斥道:“不要让我听到,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叫我。”
“不吃苦的,就赶紧回去,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我也没让你教,明白吗?”
这一刻,曹五俨然一幅严厉老师的模样,与之前那温文有节的调侃截然不同。
曹五此时的样子,让三人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叫痛了。
常乐第一个承受不住:“我...我要是说退出,会不会太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学会一条腿,会有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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