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肺炎
护士很快来了，解决了回血的问题。可丸井文太没跟着回来，可能是到哪去了。
而护士小姐解决了问题又回去了，所以单人病房内只剩下他和切原赤也两个人。
百目鬼用棉棒按着输液针留下的针孔，流着血的孔微微发疼。
护士小姐临走之前给他重新量了体温，38.4℃，算中度发烧，但百目鬼觉得有点冷。
“我妈他们说会很快赶回来。”切原赤也开口道，这是他进房间后第一次说话。
切原父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两人在前天就说临时有个到美国出差的工作，大概一周，因为是大领导派遣的，还推脱不掉。
因为不能来亲自看决赛还给了两人补偿的零用钱，说是提前透支全国冠军的奖励。
切原赤也和百目鬼加多两人都知道，这只不过算博个口头上的好寓意，不过他们也都认为这是真的。
然后切原赤也买了一大盒哈密瓜味的冰淇淋，和百目鬼在看晚间节目时分吃了起来。
而当时的百目鬼也是没吃几口冰淇淋就开始咳嗽，随后没再动，一直到冰淇淋化掉，然后再冻进冰箱。
百目鬼加多看了切原赤也一眼，明明病床前的椅子已经替出来了，切原赤也却还站在那，病床的尾部。
这时候的切原赤也低着头，百目鬼看不到他脸，只能看到墨绿色藻发的发旋。
墨绿色的发旋一顶一顶的，但是好像有点塌了，大概没补新发胶。
“医生说你是肺炎，说是创伤性肺炎……”
创伤性肺炎，是指由胸部外伤所致的肺部局限性感染。
常见于手术后和创伤后，肺通气不足，膈肌活动差，咳嗽反射受损或受抑制，支气管痉挛和脱水，均可引起支气管分泌物滞留，导致肺段不张，进而发生肺部感染，引起各种炎症。
切原赤也很难不联想到先前在集训营时，他因受到橘杏的指责而跌下楼梯的那夜。
百目鬼加多觉得此刻的切原赤也有些局促，于是他歪着头看他。
病房内寂静了几秒，然后是微弱的‘噗噗’声。
切原赤也顺着声音寻去，那是一只带着白色输液贴的手在拍床沿的被子。
大约是顾及着刚止血的针孔，力度不大。
那是百目鬼在示意他过去。
切原赤也几步走近，然后‘缩’在椅子上。
百目鬼现在说不出声音太大的话，肺部在灼烧，他有气无力的。
“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你不要担心。”他说。
百目鬼说话的时候总喜欢盯着人看，切原赤也不知道那算什么习惯。从前切原赤也觉得这个习惯没什么，但现在的他却有些想要回避。
他能感受到百目鬼打量自己的目光。可能是因为发烧，那太热了。
切原赤也绞着手指，“当时我要是没……”
当时我要是没冲动对橘杏说那话，或是站稳一些不曾摔下去……
百目鬼打断了他的话。
“每个人都不应该对自己过去自愿犯下的行为而陷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当中，即是过去有些行为并非出自自愿……”
他这话说的有些果决。以至于在外头偷听的人们想问问他有没有过后悔的事情。
“这是我先前的教练说的。他说一直纠结过去太浪费时间。”百目鬼说。
切原赤也竟能从话里听出几分笑意，虽然那分笑意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小声咳嗽掩盖住了。
“咳，咳咳……之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
·
实际上，对于那段话，百目鬼只有一半认同。
那句话最开始是教练和他说的。
反正他做不到。
现在说这些话也只是来宽慰切原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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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走廊上挤着七个少年，有的趴门，有的站着靠墙，有的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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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好呼吸的百目鬼盯着切原赤也道，“帮我办出院可以吗？”
他多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地方，更不要提在这过夜。
即使这次的呼吸内科住院部的窗户上没有防护栏。
没等切原赤也说话，趴在门上的丸井文太先冲了出来，连带着同样趴在门板上的胡狼桑原跟着趔趄了几步。
“可是你还在发烧。”丸井文太道。
跟在后面的幸村也点点头，虽然他也不喜欢医院，但生病了就要治疗。
柳生比吕士推了下眼镜，“百目鬼君，我认为现在出院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看到这一群人的出现，百目鬼没有很惊讶。
他摇摇头，“我不喜欢住在医院里。”
这话不假，他曾经住在医院里大半年，那是处处受人管教的精神科，自然不会再喜欢住院。
“我会安排专人在其余地方治疗，我只是单纯讨厌医院这个地方……”
百目鬼示弱般拉了拉手边切原赤也的手腕，请求他为自己说说话。
切原赤也觉得这样的话回去也能照顾好，开始为百目鬼的想法辩解起来。
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赞同百目鬼的想法，觉得在医院里更靠谱些。
但在切原和真田争起来时，还是选择了去拉架。
病房里乱糟糟的。
从方才就未出声的仁王雅治偷摸溜到了病床前。
他绿色的眸子注视着百目鬼的右脸，仁王雅治并没有放过这可以窥见人心理的机会。
而后才发出从刚才就存着的疑问。
“你为什么不惊讶呢？puri。”
人的内心想法，总会在说话时，做表情时产生的微表情小动作察觉一二。
百目鬼朝他笑了一下，颈处的戒指反着顶灯的白光。
“不会思考的灵魂就是一具尸体。”
这种东西一猜不就能猜出来吗？百目鬼想。
丸井文太那么长时间不回来还能干嘛去？
仁王雅治看不出来，毕竟百目鬼似乎就是单纯的礼貌性地笑一下。
身边还处在虚弱期的少年和他说完话就去看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吵架了。
真田弦一郎说：“病人就应该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我们立海大的人生病不用担心生病周期的问题！”
病房里有人觉得，真田弦一郎是在无意识内涵什么……比如O学的手冢O光。但是这人现在不能大声说话。
切原赤也回：“可是即使加多不在医院也能接受治疗啊，他只是不想闻这么呛的消毒水味而已——”
顺便提一嘴，就在一个小时前，百目鬼加多还没醒来时，在洗手的切原赤也不幸打翻一瓶完整的消毒水。而丸井文太一开始拿的塑料瓶子是新的消毒水。
百目鬼加多见两人吵架，则开始劝架，“我会安排好人手的，不用担心……咳咳…咳。”
他坐在病床上，说着说着话还咳嗽，看起来是真没有公信力。
而坐在他身边的仁王雅治别管先前想什么，此刻也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百目鬼拍背。
指尖划过少年的粉发，这发丝柔顺程度倒显得医院自备的病号服有些硌手了。
仁王雅治一心二用，开始思考用什么材质的假发好。
他看了眼百目鬼加多。
仁王雅治觉得，百目鬼本人应该会很乐意参加制作cos百目鬼所用道具的过程。
但是那得是在百目鬼的病好之后。
不然别说切原赤也，就真田弦一郎还有站在真田弦一郎身边的幸村精市就能把他削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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