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是枉然
"妈,我头有点晕,先回房间休息会。"说完,秦淮茹回到内室关上门,换下湿漉漉的裤子,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她心里盘算着,李小东屋里似乎还有些肉,晚上要不要去借半斤呢?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李小东便早早起床。简单洗漱后,他径直前往鸽市。这次,他没有立即摆摊,而是开始在鸽市里闲逛。
绕了一圈,李小东确认集市上的商品,并未比合作社和菜市场便宜太多,甚至有些还更贵,唯一的优势就是无需券证。
——稍加思考,就能明白。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即使你有钱、有券,合作社若无货,也是枉然。
这也正是售货员傲气的根源。
我就是不卖给你,你能奈我何?
接着,李小东购置了他的首件家用电器——手电筒,还购买了五斤小米和三斤花生。
最后,他在一个猪肉摊前停下脚步。
卖猪肉的是位老者。
他头戴破旧毡帽,腰间系着一条灰布带,身上那件棉袄满是补丁,透过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内里的灰色棉絮,李小东知道这是京郊社员的标准装扮。
按规矩,社员们的猪不准私自宰杀,只能卖给食品站。
价格自然远低于市场价。
市场上的肥膘一斤需0.78元,而食品站收购价仅0.3元左右。
于是,有些公社会偷偷宰杀肥猪,私下带到集市贩卖。"
——每头猪都有记录,定期会有检查,一旦发现私自宰杀,必定会被通报批评。
但这难不倒那些拥有生存智慧的社员。
这个时代,野狼众多,孩子们常在睡梦中被叼走。
一头大肥猪在小树林被野狼掠走,实属寻常。
至于证据,猪骨头算数吗?
老者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下,他的黝黑面庞显得模糊。
嗯,难怪老者不像集市上其他人那样戴口罩,原来他有防身之计。
李小东在摊位前翻找片刻,找到一块十几厘米宽,红白相间的猪肉。
这种肥膘作为礼物再合适不过。
他又挑了一块稍瘦的,递给老者。
老者没说话,将烟袋锅放在地上,用一把老旧的秤,称量了两块肉。
然后,他做了个手势。
肥肉是五斤二两,瘦肉是一斤三两。
两块肉总计花费不到五块钱。
付款后,看着老者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一张张数钱,李小东转身走向巷口的暗处,随手将刚买的物品——手电筒和肉,放入了空间仓库。
——经历过秦淮茹上门借鸡蛋的事后,李小东意识到谨慎行事更为妥当。
提着这么多肉返回四合院,太过显眼。
此刻天边已微微发亮,李小东瞥见东方泛起淡淡的粉红,他知道集市即将结束。
他连忙收拾起自己的摊位。
如同昨日,矿石机很快吸引了众多买家,他们对这种无需电池的收音机颇感兴趣。
一节二号电池需要两毛钱和一张工业券,看似不多,关键在于它是消耗品。
一般的人即使拥有收音机,也不会频繁开启。
矿石机无需电池,真是好物件啊!
很快就有询问价格的声音响起,李小东正打算出价。
人群中传来一道惊讶夹杂着愠怒的声音:“你昨天不是说只有那台矿石机吗?”
他抬头一看,喊价的依旧是昨日那个中年人。
此刻的中年人就像被负心汉欺骗情感的柔弱女子,满心委屈与愤怒,还带着一丝无奈。
李小东斜睨着他,坚定地伸出一只手。
接着,他又伸出一根手指。
——只剩一台了,五十块,要不要随你!
中年人大声叫嚣:“大家别信他的,他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他自己也想购买矿石机,但五十块的价格让他觉得过高。
嗯,只要大家都不买,那小伙子肯定会让价的。
他的想法不错,只是低估了矿石机的魅力。
而且没人能确定这是否是唯一一台。
一旦错过,后悔莫及。
一位满头银发、干部模样的老者冲进人群,他过于急切,险些撞倒中年人,直奔摊位而来。
他掏出五十元,递给李小东:“这东西不用电池,老头我终于能整日收听广播,不受老伴唠叨了。
成交了!成交了!成交了!”
在中年人心有不甘的眼神中,矿石机迅速售出。
李小东接过钱,懒得理睬中年人,转身离开集市。
刚走几步,中年人便追了上来,堆起笑脸:“同志,还有矿石机吗?”
李小东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不打算买吗?
中年人尴尬地搓着手,咽了口唾沫:“我今天带的钱不够,你明天还会来吗?”
李小东没搭理他,加快步伐,转眼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看来,明天得换个集市了。
李小东没有径直返回四合院,而是拐进了紧邻的院子。
敲响了王媒婆的房门。
解放后,媒婆这一行已经式微。
原先的媒婆也都完成了改造。
她们变成了女工,过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然而,传统的习俗仍有强大的惯性。
百姓认为没有媒婆牵线,婚姻就难以圆满。
因此,女工们私下又重操旧业做起了媒婆。
王媒婆是附近街坊有名的媒婆,人称大杂院里的头号红娘。
她口才出众,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附近街区的青年男女大多由她牵线搭桥。
比如娄晓娥和许大茂,贾东旭和秦淮茹,阎解放和于莉……
所以听到李小东要向于莉提亲,王媒婆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满脸疑惑。
“于莉不是许配给了阎解放吗?两个月前我还亲自为他们牵的线,你不会是记错了吧,可能是她的妹妹于海棠吧?”
于海棠的身影在李小东脑中浮现,那是个清瘦的少女。
她总是随身带着一对A,这让李小东担忧她的孩子未来可能面临的营养问题。
这些问题可以通过奶粉来弥补。
关键在于于海棠太过正直,思想过于积极,面对风暴时会过于活跃。
显然,她并非理想伴侣。
“没错,就是于莉。”
察觉到王媒婆有些为难,李小东不得不详述原委。
听完李小东的叙述,王媒婆的眼珠逐渐瞪大,嘴巴惊讶得合不拢:“阎埠贵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还好你理智,否则这事传开,我的名声可就完了。”
媒婆的责任不仅在于撮合,还要维护双方的名誉。
一旦出现重大失误,她的声誉也会受损,业务量自然会受影响。
隔壁街坊就有几个同行,虎视眈眈四合院的业务,常拿着小板凳来此与老人们闲聊。
在王媒婆看来,李小东帮她避免了一场可能的严重工作危机。
“那就拜托你了,这里有半斤猪肉。”
李小东从帆布袋中取出用报纸包裹的猪肉,递给媒婆。
王媒婆的笑容如春风化冻,皱巴巴的脸庞舒展开,口中喃喃:“太多了,真不好意思。”
尽管年逾五十,但她的动作依旧敏捷,迅速接过报纸,将其放入橱柜。
“放心,我今天下午就去于家提亲,保证下月你就能把于莉娶进门。”
通常,媒婆的报酬是两斤棒子面,偶尔会有赠送猪肉,但也不过半斤而已。
李小东这次出手就是一斤半,显得格外大方。
叮咚,恭喜李小东同志晋升为超级白金会员。
离开大杂院,回到屋里,李小东刚要喝口搪瓷缸子里的水,门口突然闯入一道消瘦的身影。
来者正是阎埠贵。
“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气势汹汹地拍在桌上。
“把于莉还给我儿子阎解放,我给你五块钱!”
阎埠贵的慷慨出乎李小东意料。
让一个能把一颗花生米当一周粮食的人掏出五块钱,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要命。
阎埠贵不舍得这五块钱,实在是被三位大妈逼急了。
这两天,三大妈没完没了地数落他的蠢事,甚至不再给他做饭。
真是烦透了!
他只希望李小东收下钱,把于莉还给阎解放。
五块钱,足以买到七八斤猪肉。
李小东难道不动心?
然而,如今李小东身家丰厚,豪爽得很,他会为了这点钱而动心吗?
别说五块,就算五万块都不可能。
哪怕是拼命加价也不行!
他站起身,轻笑一声,将五块钱塞进阎埠贵的上衣口袋,并顺手帮他整了整衣领。"
“三大爷,有些事情,金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我和于莉的婚事已成定局,无人能动摇!”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阎埠贵明白,过于精明反会吃大亏。
“你、你……”
阎埠贵羞愧得满脸通红,见李小东不赞同,只好改变策略。
“你不是还欠易中海一百元吗?三叔可以帮忙保住你的房子。”
“非常感谢三叔的关心,债务还是要偿还的,我会按时归还大伯的钱。”
李小东伸出手,做出请客离去的姿势。
失意的阎埠贵边走边低声嘀咕:“一百元就这么容易赚?等着瞧,看你吹嘘的牛皮何时破裂。”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小东又在几家鸽市转悠,将矿石机收音机全部脱手。
他的钱包终于突破了三百元大关。
有了钱,自然要享受生活。
吸取上次的教训,李小东在烹饪前总会关紧门窗,那些缝隙早已用泥土填塞妥当。
小炒肉配上老汾酒,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古语云,饱暖思淫欲。
一想到于莉,李小东内心就炽热起来。
这个小姑娘真是让人垂涎,不仅长相出众,身材更是惊人。
仓库充足,未来养育孩子无需担忧。
早日迎娶她进门,生个七八个孩子,组建一支足球队,严加训练说不定能在亚洲横扫,参加1982年的西班牙世界杯。
清晨醒来,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眼皮开始打架。
就在此时,院子内传来一阵嘈杂声。
“阎解放,你们阎家做的丑事,你还有脸说我们不讲理?”
“于海棠,小声点,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
于海棠?
难道老于家派于海棠来阎家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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