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骄矜如她
快到十一月了,这几日景稚在澄溪省会的市中心全款买了一套房子,地段十分不错,交通也很便利,是全市最繁华的地界。
附近有几所重点的初中与高中,景稚两个妹妹转去的学校就在附近。
能这么快解决这两件事,还是因为傅京辞让拙言安排了人去帮她处理。
搬进去的第一日她在新家待了一天就回珅城了。
下午到的江都华府,傅照月正巧坐在前厅等她。
傅照月是个心大的人,虽然因为零花钱被扣一半伤心了一两天,但大哭几场之后也就没事了。
沈砚知也是个不敷衍的人,说给傅照月买衣服首饰这句话竟也不是说着玩玩。
这阵子景稚回澄溪忙事情,来回奔波的,傅照月也没去打扰她,一有空就拉着问沈砚知要钱去逛街。
景稚看她身上穿的是宋锦,便问:“怎么换风格了?”
傅照月笑说:“最近喜欢~中式美学还是要更耐看。”
这话说的不错,自近几年非遗大火后,秉承弘扬中式美学的理念,政策上的支持,南北两城的非遗世家也都有多向发展。
有主打古典珠宝服饰香氛的国际级杂志《如意》,每年的金九银十刊封面,许多知名影星抢破了头想要。
龚扇、缂丝、苏绣等等,都被称为价值连城的中式高奢。
昆曲、京剧、苏州评弹等等,都是世家子弟没事儿爱听爱看的。
“好看,我也想定制几套来穿穿。”景稚道。
旗袍穿的久了,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
傅照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有个朋友是苏城苏家的,我联系她来帮你做。”
苏城在珅城边上,宋锦最有名的便是苏城苏家的,苏家许多子弟会常驻与珅城,傅照月认识的这位宋锦师便是苏家的十六千金。
当天下午,苏十六带着人上门来了,景稚要褚羡拿出好茶招待。
苏十六正给景稚量着尺寸,傅照月在一旁道:“你说你这身材这么好,穿宋锦都给遮住了,可怎么好?”
景稚淡笑了一下,“没什么的。”
一套流程下来,景稚和这苏家十六千金有许多聊得来的地方,也就成了朋友。
原是想着晚上留她吃饭,但巧就巧在这时檀竹说拙言那边来消息了。
傅京辞晚上要来,那便不好留客了。
苏十六也是个随和温柔的,一听这话,便受了傅照月邀请,去她那儿做了客。
***
傍晚用完晚餐,休息了会儿便早早洗漱,真丝睡裙外披了个粉色的羽毛拖地披肩就出来了。
小官儿给景稚洗了一些水果, 景稚跑到书房练字,吃了两口提子放那儿了。
她默了一首李白的《乌夜啼》,用瘦金体写的,刚下第一笔就幸叹自己虽许多年没有碰软笔,但好在基础好,所以下笔稍认真些写的便不赖。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她太投入导致没听到外面小官儿那句“先生来了”。
桌上铺着好几张她默好的《乌夜啼》,手下这张还正写到“停梭怅然忆远人”,景稚忽然用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她一抬头,就见傅京辞风尘仆仆的来了。
对视一眼,景稚手里的毛笔还正沾着墨,她愣神时毛笔蘸的墨汇聚一滴,恰巧就滴在手下那张纸上。
她将毛笔放下,压抑住心里的那份雀跃,走上前。
“来了?”
傅京辞没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景稚,一身西装革履像是沾染过别城的风絮。
拙言上前接过他的西装外套。
“不用守着。”
“好的。”
小官儿们离开后,景稚有些害羞地走到书桌前,她走一步,身后男人便跟上一步。
她步子小,傅京辞两三步就走到了她身后。
她原本还在想该开口说些什么,谁知男人将他拢在了怀里。
她背靠着傅京辞的胸膛,只隔了马甲和衬衫,也依旧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胸膛的厚实感和侵袭而来的压迫感。
“想我了没?嗯?”
景稚的鸦睫一颤一颤的,“想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傅京辞欢愉地浅笑了一下,笑声很低很低,景稚却听得心怦然。
傅京辞嘴角勾着笑意,忽然看到了桌上的宣纸。
“你在练瘦金体?”
傅京辞问着,一只手拿起那张宣纸,端详了会儿。
沉默几秒,景稚连忙拿走宣纸,对折起来放在了手里紧紧攥着。
“不舍得给我看?”傅京辞反问。
景稚否认地摇了摇头,“是觉得写的不好。”
傅京辞不明所以,“我认为不错。”
景稚侧眸看向傅京辞。
傅京辞也不过多解释,而是持着毛笔,在新的宣纸上写了一个字。
景稚盯着这个字,不禁念出来。
“稚。”
“嗯。”
傅京辞搁笔。
“你的瘦金体写的好漂亮。”景稚羡慕地看着傅京辞。
“所以我的认可,你得相信。”傅京辞轻轻一句。
景稚欣愉地浅笑了一下。
傅京辞忽然想到了什么,松开景稚后,走到了书架前。
景稚看到傅京辞拉开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幅卷轴,然后走了回来。
“打开看看。”傅京辞将卷轴递给景稚。
景稚不解地接过,细细拆开卷轴,入目所及是一幅丹青国画。
“这是谁的画作?你的?”
傅京辞云淡风轻地点了一下头。
景稚诧异不已。
“很惊讶?”傅京辞倨傲地睨了一眼,“这可是我十岁前的画作。”
景稚更诧异了。
“原来你小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只喜欢墨黑色啊。”
傅京辞敛目,沉默了会儿,再抬眸时神色平静,“什么?”
景稚缓缓将画放在桌子上,一边欣赏一边解释,“没什么啊,就是看这幅画是「金碧山水」,和你现在的黑金风格风格相比很不一样。”
国画分为三大体,人物、山水、花鸟。
山水画中以形式或颜色来分类,又分以上三种和青绿山水。
傅京辞的这幅画上用石青和石绿画山水,又用泥金勾勒轮廓,看上去金碧辉煌。
“嗯。”
傅京辞淡淡应了声,走到景稚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你对国画做过了解?”
“嗯,以前很感兴趣。”景稚想抽回手,但傅京辞不让。
这手摸着像小猫的肉垫一样软,傅京辞捏了一下景稚的手心,在她耳畔轻声问:“学过吗?”
景稚摇了摇头。
艺术哪里是一般人家学的起的。
“我教你。”傅京辞目光落在景稚粉嫩的耳珠上。
景稚小声抗拒,“我不要。”
“要。”
不容置否的一句话,傅京辞上前来握住景稚的手,眸光晦暗不明。
“媆媆……”
书房里并没有开空调,此刻却热如暖炉。
傅京辞将景稚打横抱起。
一双细白绵软的手搂住傅京辞的脖颈,景稚听到身后的开门声,本能地往男人胸膛靠了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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