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年初一

辞旧迎新，新的一年到了。

  新年第一天的天气很好，像是一键到了春天一样，太阳一下就升温了。

  青云昨天晚上和金鱼商量好了穿件大红色的新年战袍，早上刚下楼就热了一脑门子汗。

  无奈只好回卧室换了一套，好在是怕弄脏了衣服，新年战袍准备了好多套，别人会准备一个planB就已经很用心了，但是扶风堡里planN还会想一下还有没有一个万一。

  有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父亲真好啊！

  这么想到，青云也就把这件事情和扶生羽说了，说完还一脸崇拜地看向扶生羽。

  扶生羽一口饺子还没咽下去，感觉就被醋酸到了心里。

  做了事情被人看到，又被肯定了付出是很有成就感和幸福感的。但是自己越为孩子做些什么，一些下意识的行为却很容易伤害到自己。

  “父亲，今天的饺子也好吃，汤圆也好吃。”青云其实不太喜欢吃汤圆，她觉得汤圆的皮会黏在她的嗓子上，很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汤圆代表的是团圆，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团圆也是一种惩罚。

  扶生羽又被亲闺女哽住了，看着碗里圆溜溜的白色团子觉得有些碍眼。

  “汤圆啊，代表着团圆呢。”扶生羽觉得长大的好处在于，他不用受制于所谓的亲情，他又看了一眼无忧无虑的青云笑了一下，“嗯，今年和青云团聚了，所以要吃汤圆呢。”

  青云是个泪腺很发达的人，听到亲儿子的话心里不知道有多少感动与温情，她很认真地抬头对扶生羽道：“那我每年都要陪父亲吃汤圆。”

  扶生羽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他也不想掩饰，人啊，不管坐到什么位置，听到好话，心里就是很舒服。

  今天是大年初一，扶生羽给所有人都放了假，但是扶风堡还是有些人已经举目无亲了。

  根据从古至今的伦理纲常，上下制度，扶生羽是扶风堡的大家长，所以那些人今天都会来给扶生羽拜年。

  青云对过年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结，一些仪式感她只觉得麻烦，对她而言，每一天都很平凡，也都要她来好好对待。

  扶生羽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堆红包，等着大家来给他拜年。

  青云没有别的事情做，只好待在小待客室里躲着看绘本，这种幼稚又上头的感觉，她有点喜欢。

  快到中午的时候，青云有些饿了，想出去寻摸点零食来吃，那个焦糖巧克力真的很好吃，想到就不自主地分泌了很多的口水。

  玫瑰焦糖是什么口味，感觉会有点黑暗，尝尝。

  青云刚把新口味的巧克力塞嘴里就看到常谨两人从客厅里出来。

  程昱一脸喜滋滋地看今年的红包多少钱，常谨还是脸皮薄，他有些嫌弃程昱，也有些好奇今年是不是还是两千块。

  “大小姐？”程昱钱数到一半看到了青云，麻利地又把红包塞进兜里，咧开嘴过来要抱青云。

  “阿昱哥哥新年好，阿谨哥哥新年好。”青云甜甜地说着吉祥话。

  程昱一把把小团子抱起来，逗着她，“新年好，瞧瞧，青云直上喽。”

  青云咯咯咯地笑着，常谨觉得她有点像开了嘴的小红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昱喜欢抱着青云，然后慢慢颠她，青云就会很高兴，一直笑，他很容易被这样纯粹的笑感染。

  “马上就要吃午餐了，我刚刚逮到小青云吃零食了。”常谨不满意自己被忽视，他想找点存在感。

  青云停止了笑，黝黑的大眼睛盯着常谨，然后又咧开嘴笑，从口袋里拿出两颗巧克力递了出去。

  “呀，大小姐这么小就知道法不责众了呀。”程昱又轻轻颠了一下青云，“错了错了，大小姐是在分享，真是个大气的小姑娘。”

  常谨拿过巧克力有些脸红，他这张嘴是真的不会说话，但是他身边的人对他都很宽容，好幸运啊。

  将巧克力放进口袋里，鼓起勇气将他包好的红包拿出来塞到青云的手里，道：“希望青云在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青云捏着热乎乎的红包，看着红着脸有些局促的常谨，心里有些兴奋，他好别扭，好可爱！

  “抱。”青云张开手要常谨抱，常谨了脸更红了，咬着嘴唇接了过来。

  “吧唧”一口，青云亲在了常谨了脸上，打开手大声道：“阿谨哥哥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常谨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有点尴尬，又有点高兴，心脏在做什么？敲鼓一样，丢大脸了。

  程昱眼睛一亮，他也准备了红包，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青云的另一只手里，“希望青云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青云“嘿嘿”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过去亲程昱一口，还不算太熟，但还是很高兴地说：“阿昱哥哥每天健健康康，高高兴兴！”

  青云没亲程昱，程昱有一些失望，但也只是一点点，他很喜欢小孩子，也很乐意体谅小孩子的小心思。

  常谨的嘴角翘得要和太阳肩并肩了，现在是一点不觉得尴尬了，反倒是很得意，高兴地都要心潮澎湃了。

  午餐是四个人一起吃的，扶生羽还特意炒了一道青菜，青云特别给面子，从吃饭开始夸到吃饭结束，高兴地扶生羽恨不得每天都给她做个十道八道的菜。

  吃完饭扶生羽又留了程昱和常谨聊了一会，关心了一番，就放他们回去自己玩了。

  下午就没有来拜年的人了，整个下午他都可以拿来陪自己的女儿，搭了一会积木，然后耐心地引导她收好自己的玩具。

  “青云真棒，做事有始有终。”扶生羽开口夸了一句，他要把他渴望听到的夸奖都对自己的女儿说一遍，要说很多很多遍，让她成为一个自信的女孩子。

  青云很高兴，她现在和亲儿子相处已经得心应手了，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和自己相处，但最简单的也是和自己相处，因为她很喜欢反思，她太了解她自己了。

  青云跑去小书架那边挑了一本字很多的连环画，放到扶生羽面前，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扶生羽拿过画本，把青云搂进怀里，是他梦寐以求的亲昵姿态，嗓音温柔地跟她讲这个故事。

  人在轻松愉快的时候时间流速会变快，不然青云无非解释为什么眨眼之间就从从日出到日落了。

  青云不理解，青云想不通，青云试图分析，青云现在是个哲学家，天马行空，表情忧郁。

  金鱼检查完了窗户有没有关好，地上有没有水渍，大小姐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万一倒了能砸到人。

  转头就看到大小姐盯着天花板放空思绪，金鱼觉得小孩子这样很可爱，但是小孩子在思考的时候不好打扰，所以就留了小夜灯，静悄悄地去自己的床上躺下，她等一个小时要去看大小姐有没有睡着。

  关上灯就已经打扰了青云的思考了，她现在有点想能不能装个星空顶，没见过，不懂这里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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