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再起风波
端木瑾怔怔的看着她,哑然失笑。“顾小姐不是说相信瑾说的话么,原来也是在骗瑾么?”
顾清颜无语,她是说过相信他,因为他没必要也不屑骗她,可他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端木瑾淡淡笑着,看着顾清颜难以置信的模样,终于开口道:“顾小姐天资聪颖,总是令瑾防不胜防,却又偏偏于瑾无害,瑾要是再防着小姐,反倒是显着小气了。”
“况且小姐骨子里带着一种天真烂漫的气质,实在不是个阴险之人,与其花功夫去查去防,倒不如交个朋友。”
顾清颜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对她的监视和防备竟是这样结束的。
端木瑾看着顾清颜看他的目光换了又换,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其实今日之事并不是为了小姐。”他想着自己一定是着魔了,跟她解释这些做什么!
看着顾清颜疑惑的眼神,端木瑾还是告诉了她“山庄前的机关阵虽不能号称天下第一,可能破阵之人也并不多。魏一刀今日如此轻易就进了山庄,怕是有内应在,瑾原本是想诱那内应现身的,可没想到,他竟如此沉得住气。”
魏一刀此次行事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端木瑾本想好好地利用一下萧若轩和其他江湖势力,却没想到非但没有成功,还被魏一刀威胁了。
端木瑾看着顾清颜,心想,反正她如今是顾炳章的女儿,山庄的继承人———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但至少在世人眼中是如此的。她既担着这名分,山庄里的事,她就该费费脑子。
端木瑾给自己的反常找到一个不错的“原因”,心情也好起来。他看着顾清颜,一定得让她为今天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端木瑾的小算盘打得正响,却只听顾清颜一句“自然是今早公子放萧盟主一行人进山庄时偷偷跟进来的。”
端木瑾微怔,可细想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审视着顾清颜,她总是能给他许多意外。
“听说庄中的机关进和出的时候是不同的,那魏一刀若是真有内应,也不必从后山走,弄的那么狼狈了。瑾公子大概最近防人之心太重,被遮了眼睛,才会判断失常。”
天色向晚,顾清颜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周身弥漫着一层金色的光芒,仿若偏偏仙子,绝世而独立。
端木瑾看着她,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好美!”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摸那光晕中的仙女,却被顾清颜一把捉住。那小巧的柔荑带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端木瑾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
顾清颜只见端木瑾向她伸手,偏偏还是右手。几乎是本能地,顾清颜伸出右手去握住了端木瑾的手。
那一双大掌布满了茧子,因而显得有些粗糙。顾清颜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夜那位赵公子跟她讲过的端木瑾的往事。他活的如此艰难,又怎么可能有一双其他富家公子那样的白净细腻的手呢?
顾清颜总觉得哪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她放开端木瑾的手,端木瑾这才慢慢地收回手去。
待顾清颜反应过来,心中后悔不迭,都是惯性啊惯性!她怎么就会以为端木瑾是想握手呢?
先不讨论握手的礼节问题,就说端木瑾这人,他不跟你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不错了,怎么会跟女人握手?顾清颜心里极为郁闷,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那个…瑾公子,清颜告辞了。”顾清颜有些慌张,好在端木瑾也没注意。
顾清颜转了身,步子有些急,谁知,她刚走几步,就被天上突然绽放的烟花吸引了眼球。
那是从西南方向升起的烟花,只见那烟花在空中绽放,而后好像还留下什么东西继续上升。那东西上升一段之后又绽开,就这么一节节地绽放。大概六节之后,烟花不再上升,而是开始向四周扩散,慢慢地就填满了大半个天空。
“好漂亮啊。”顾清颜禁不住感叹起来,她在现代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容小觑呀!
顾清颜正看得出神,就见林雪痕领着人急急地过来,在端木瑾面前站定、行礼。
端木瑾面色凝重,却并不慌乱,缓缓开口:“赵诚走了多久了?”
“回公子,三天了。”林雪痕脸上也现出担忧之色,“属下刚刚收到线报,那人证反咬一口,说是赵将军勾结江湖势力,买通了他欲陷害太子,想要引起朝廷内乱,好从中渔利。”
端木瑾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去查查,都有谁接触过他。”
端木瑾怒极攻心,不论是人证物证的选取还是“事发现场”的布置,都是他亲自过问的,竟然出了这种事,他怎能不气。
顾清颜见了这场面就知道这烟花不是哪个富豪放着玩的,而是这碧冼宫里传递消息所用,大概类似于古时候的“烽火”吧。
顾清颜不禁腹诽:“真奢侈啊,竟用这样的烟花充当烽火!”亏得她刚刚还想着要打听一下是谁放的烟花,找那人买些过来也好饱饱眼福呢。
端木瑾看了看顾清颜,沉声吩咐着:“将娘亲和夫人身边的侍女都换了,这事不能有半点差错。”
“这次的人证物证还有现场全都放弃。通知郑澣,这案子就照三哥的意思审。”端木瑾嘴角又勾起他那标志性的笑,“听说三哥的西苑里有贵客?”
端木瑾一边将手中的宣纸折起来,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三哥最近宠幸一个丫鬟,冷落三嫂很久了?”
这前后两句完全搭不上边,可林雪痕显然听懂了,他只应了一声“是”就要退下。临走,又看了顾清颜两眼。
似乎是注意到林雪痕的举动,端木瑾淡淡开口:“无妨的,顾小姐既是山庄的继承人,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林雪痕神色复杂地退出去,顾清颜总觉得他眼里那神色意味深长,似乎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可她偏偏又猜不透是什么。
清颜回过神来看端木瑾,只见他将那折好的宣纸放入袖中,但笑不语。
“瑾公子…”清颜不知怎么开口,她实在想不明白他留着它做什么。
端木瑾似乎是猜到了顾清颜想要说什么,他收起笑来,口中称赞着:“顾小姐真是好才情。这词在下喜欢得紧,就留作纪念了。”
端木瑾抬头看天,吟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神色有些哀伤。
顾清颜抬头却见天空中已经依稀可见月亮淡淡的痕迹,那一句词引得她也思乡了。两人俱是抬头望月,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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