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寒


凌岫已经很久没生病了,昨日回来还早早就休息了,可是今早被粉荷喊醒,凌岫才发现自己发热了。

  阮玉瑶以为他又是熬夜睡的沉,不忍叫人打扰他,实在到快巳时还不见动静,才让粉荷来看他。

  凌岫昏昏沉沉地躺着,四肢无力,头重脚轻。阮玉瑶摸摸他的脸,双颊发红,额头烫人。

  她又拧了一个布巾敷在凌岫头上,“紫菱去看看药好了吗?”

  “小姐,药来了!”正说着,红绫端着汤药进来。

  “阿岫?醒来把药喝了。”阮玉瑶拍拍他的脸。

  凌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子停止思考,别人喊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闻着浓浓的药味儿,有点嫌弃。

  “阿岫,良药苦口,喝了就好了,你发热了。”阮玉瑶把他揽在怀里,让红绫给他喂进嘴里。

  凌岫先吃到一口苦药,想吐,又听说他发热,他忍着难闻的味道把药吃下去,睁开眼睛,自己伸手托住碗,一口闷。

  阮玉瑶赶紧递给他一颗蜜饯儿,凌岫含进嘴巴,尝到甜味,感觉好受些。他还是感觉身上一阵一阵发冷,下意识呢喃“玉瑶,冷……”

  阮玉瑶听她软软的说冷,心一软,对她跳水救人的事,怨气没那么大了。喊人多准备几个汤婆子,放进被子里,再加了一床被子,他才慢慢睡着。

  凌岫迷迷糊糊地发出呓语:“妈,我会自己收拾。”他梦见了高中时,母亲总是把他的房间打理的干干净净,他劝阻无效。

  有一回母亲发现了夹在书中的情书,一个女同学给他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那本书。那次被母亲笑了,他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阮玉瑶听着凌岫嘴里喃喃,不禁疑惑他梦见了什么,摇摇头。看阿岫睡得安生,吩咐粉荷照顾着她,自己去往书房。

  等到第二天,凌岫醒来,还有点恍惚,心道果然做梦了。

  他捂得一身汗,现在感觉一身轻松,除了喉咙痛,鼻子堵着,没有其他毛病。坐起来打开帘子,天色大亮,他喊了声:“有人吗?喂!”

  “哎,阿岫姐,你终于醒了!。粉荷在外间应声,走到床前,一边挂着床帘一边说话:“你昨儿个发热,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啊,这么久,辛苦你们照料我。”凌岫不好意思地说。

  “阿岫姐太客气了。”她笑笑,又端起碗来,“药凉好了,快趁热喝吧。”

  “嗯!”他接过药碗一口闷,又吃了一个蜜饯儿,感觉太甜了,平时他一定不吃。

  一碗药下肚,感觉肚子有些饿,吃药得等半个小时再进食,正好先梳洗。他问:“粉荷,有热水吗?想沐浴。”

  “有的,我去准备。”

  出了一身汗,凌岫觉得身上黏腻,等到粉荷来告诉他浴房已经备好,他估摸着已经过了半小时。

  等他好好洗漱完收拾好,已经快半个时辰。他觉得更饿了,粉荷拿了早膳来。

  谨遵医嘱,饮食清淡,他想快点好,感觉喉咙发炎太痛苦了,喝口水都疼,还咳嗽。

  凌岫觉得这回感冒一个星期好不了,有点严重,他决定好好喝药,不嫌弃难喝了。

  “咳、咳  !”他忍不住咳嗽出声,正想往外走,就听房门一响,他抬眼看,就见阮玉瑶走进来。

  “阿岫,感觉好些了没?”她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感觉不热了,才放下心来。

  “玉瑶小姐,我好很多了,问题不大。”凌岫摇摇头,都是感冒症状。

  “刚刚你在咳嗽,有事一定要说!”

  “会的,都是风寒症状,不必担心。”凌岫穿着厚实,他突然想起一事,问:“玉瑶,姜护卫的斗篷呢?”

  “我也不知道,问粉荷?”阮玉瑶喊粉荷拿那件斗篷来。

  “阿岫姐,在这呢。”粉荷抱着藏青色狐裘斗篷过来,递给凌岫。

  他接过来,检查一番,并没有弄脏,暗自点点头,“玉瑶小姐可要去太子府?”

  “呃……不准备去,不过阿岫你要想去找姜护卫,那就一起去吧。啊”

  “好!”凌岫看了她一眼,心下摇头,想去就去呗,还跟他装。

  过了一刻钟,李管家传话,马车已备好。凌岫披着自己的斗篷,抱着要交还的那件,跟着阮玉瑶出门了。

  他临走前还让青柳帮他做个口罩,他咳嗽免得传染给别人,这会儿出门却来不及做。

  太子府在皇城大街东边,离宫门最近的崇德坊,出了平安胡同,马车往太子府驶去,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凌岫拿帕子捂着嘴巴咳嗽,站在太子府大门口,看着皇帝御笔亲赐的匾额,只觉得不愧是皇家贵气,果然睥睨凡人!

  等门房通报,竟是王府管家……嗯、公公亲自来接。

  “太子妃,快快请进!”先是见礼,再恭敬地请客入门,“太子殿下午时便回,请太子妃稍等!”

  “吴公公,有礼了。”阮玉瑶端庄行礼,一身气度非凡,很能唬人。

  凌岫看得一愣神,这是什么时候锻炼出来了?他真正觉得现在阮玉瑶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这一比,他反而还没有成长似的!

  不禁心中有些感慨,原来他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十年了,却好像他一直在原地打转。

  “阿岫?快进来。”

  他一回神,原来已经到了会客厅,阮玉瑶在门里喊他,凌岫低眉应了一声:“来了。”声音跟破锣嗓子似的,他赶紧闭嘴,少说话。

  进去站在阮玉瑶身边,却被她拉住,往她身边的椅子上按,凌岫看她一眼,阮玉瑶吐出一个字:“坐。”

  凌岫心想,好吧,不坐白不坐!他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感觉身体发虚,走了一段路已经有点出虚汗了。

  侍女上了茶水,那吴公公安排人上了不少茶点,每样精致却只有几块,凌岫看着的有十几盘,啧!富贵人家果然不一样。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他这个喉咙痛的人还是多喝水吧。

  一个小时之后……阮玉瑶拉着凌岫玩了好几盘飞行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运气相反  ,居然好了那么些,然后怒赢一局!

  凌岫看着眼前笑的灿烂的阮玉瑶,  已经不再去想为什么太子府会有飞行棋这玩意儿,居然还是大人玩的复杂版。

  他看着自己即将输掉的一局,正琢磨着,还能不能抢救,赌一把手气,门外就传来人声,正是太子回来了。

  他瞬间感觉放松,终于不用再和阮玉瑶比运气了。

  他随着阮玉瑶准备给太子见礼,刚起身就被太子免了礼:“这在自家府邸就不要多礼。”他摆手让他们落座,“都坐着说吧,玉瑶怎么这会儿过来?”

  “借一步说话。”阮玉瑶眼神示意,拢着手。

  太子看她一眼,让其余丫鬟仆从退下去,一时只剩下四个人,凌岫看了抬眼打量一圈,突然和姜宴对上视线,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

  “太子殿下,阿岫为救四公主冻了一回,遭了风寒,那天落水真是意外?”阮玉瑶托着下巴看太子,目光沉凝。

  “呃,当然不是意外,那池子边湿滑,四皇妹特别注意了,却还是被人推了一把!人群有好几个贵女和世家公子,她也不确定是谁动手。”

  “所以二皇子故意派人拖住四公主的丫鬟,让她孤立无援?”

  “嗯……”赵穹点头示意。

  看太子点头,凌岫心想,不知道那四公主怎么得罪了二皇子?下手这么狠。

  正走神,就听见太子叹道:“这回算是因我之故。”他看向阮玉瑶声音低沉:“老二向父皇提议,让四皇妹嫁去北狄和亲,被我阻拦下来,所以老二以为小四跟我站一边了。”

  所以那二皇子才会针对四公主?凌岫心想,那倒也说得过去,他觉得这二皇子真不是人啊,好歹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竟然要把她推出去和亲!

  “为什么二皇子要提出让四公主去和亲?”阮玉瑶实在想不到为什么有兄长这么狠毒,冠冕堂皇地说和亲是为了社稷安邦。

  “呵,因为前几年跟北狄议和之后,有北狄使臣想让公主嫁过去,父皇以没有适龄公主为由推拒了。想不到现在老二还要主动提起,让父皇难做。”

  太子嘲讽一笑,“自母后故去,若不是父皇坚持护着,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等会儿!凌岫拢着袖子的手一顿,这是他一个扑街小透明能听的吗?宫廷八卦是他能听的吗?会不会杀头……

  “咳。”阮玉瑶看凌岫心不在焉的样子,轻咳一声,提醒他,专心听讲。

  凌岫赶紧收回思绪,正襟端坐。听太子继续道:“父皇已经着人准备大婚之事,狗急会跳墙,你们要当心,我会派人跟着护卫你们”

  “也好。”阮玉瑶现在比较担心凌岫,感觉她家阿岫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主。她看向太子,“找个靠谱的。”

  太子莞尔:“好!”

  姜宴:“……”

  凌岫心道:这太子还挺好说话的,阮玉瑶好运气,这倒不担心盲婚哑嫁,遇到刻薄寡情的人,他想,夫人和阮将军也可以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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