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难听


"唉,老冯!"听着冯德全越来越难听的话,杨厂长被大领岛注视着,李副厂长赶紧打断,说道:"这些都是小事。"  "总掌柜不是说过,管它黑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吗?"

  "就算秦风管理车间不行,但只要生产的千分尺合格,那不就行了……"李怀德说到这,看向冯德全的目光也变得犀利。秦风毕竟算是他的半个门生,在大领岛面前若因此功亏一篑,李怀德自然不愿冯德全得逞。

  他本想接着向大领岛解释秦风的努力,但还没开口,冯德全的嘲笑已弥漫整个车间。"合格的千分尺?"  "李副厂长,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看看他那车间的年轻人,你一个熟识的都没有吧?"

  "厂里别说师傅都不愿带他,就连学徒都没人愿意来。"  "你知道这些设备是从哪儿来的吗?"  "全是他上街找的临时工,否则怎能如此乱七八糟?"

  "指望一群临时工,还想做出精度媲美老手的千分尺,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临时工?"  冯德全的话一出口,杨厂长立刻慌了神,冲到秦风面前,完全忽略了刚才的嘲讽。他顾不上考虑如何向大领岛解释,因为之前他在电话里可是信誓旦旦地向大领岛保证过,还把秦风作为厂里的先进典型上报。

  ——十大领岛:用临时工创外汇?开玩笑,劳资要的是稳定

  一旦出岔子,他的处分只是轻的……

  "小杨,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都是临时工吗?"  杨厂长满怀期待地看着秦风,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绝望。杨厂长看到秦风点头的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最后多亏大领岛的一名保镖反应迅速,才没让杨厂长当场倒下。"怎么会这样?"  杨厂长好不容易恢复理智,情绪失控地咆哮:"为什么会这样!"  而此时,杨厂长越是丢脸,冯德全越是得意。

  "还能有什么原因,之前我不是都提醒厂长您了吗?"杨厂长问道。"这家伙纯粹是个骗子,是你坚持要相信他的……"

  "还好所有设备都在厂里,我也及时停止了原料供应,铸铁厂没被这小子牵扯进去,这才避免了重大损失。"冯德全继续道。

  听着冯德全的话语,看着他的狡猾嘴脸,杨厂长怎能不察觉其中的异常。然而,此刻他不便多言,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最终都会被归咎于他。

  指责冯德全,大领导会怀疑他的管理能力,连副厂长都驾驭不住。批评秦风则显得不公,毕竟秦风也是受害者,再指责就等于是落井下石。见杨厂长气得脸色发白,秦风连忙插话:"厂长,您别急啊!"  "临时工怎么了?"

  "……"

  "谁规定临时工就不能干活了?"

  ……

  "秦风!"冯德全最讨厌秦风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对他从无敬畏。眼见秦风到了这个地步仍不认错,冯德全再也无法忍受,他厉声打断:"你说说,临时工又怎么了?"  "还记得当初你如何对待厂领导的吗?"

  "时间过去这么久,你做出了什么成果?"  "都这个时候才吃早饭,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我已经是副厂长,你知道我是几点到厂的吗?"  "你看看你,一身洁白,别说污渍,连灰尘都没有,像这样的人能在车间工作吗?"

  "……"

  "如果每个车间都像你这样,我们轧钢厂早就关门大吉了。"  "以前只是觉得你狂妄,现在看来简直是资本的败类,只想剥削工厂……"  "老冯……"见大领导眉头越皱越紧,李副厂长站出来挡在冯德全前面。若再继续,不仅秦风,整个工厂的士气都会受损。一旦人人受罚,岂不是等于得罪了全厂?

  "李副厂长,让他讲吧!"李副厂长说道,"大家一起听听,也让大领导看看,他到底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由于秦风的放肆,他在杨满仓心中的形象愈发恶劣...然而,还没等冯德全彻底腹诽出口,秦风的话语已经先行响起。“刚刚冯副厂长,你刚才说什么?你每天都来得很早?”“那么,我不禁好奇冯副厂长为何如此早到?是为了收受贿赂,需要提前整理,还是厂里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你胡说!”冯德全立即反驳。

  但秦风没有给他机会继续,打断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稍后再论。”“冯副厂长刚才不还在谈论车间管理吗?”

  “那么我想请教您,作为主管生产的领导,您认为应该如何进行有效的车间管理?”“或者您认为什么样的管理才能算得上合格?”

  “甚至,评判一个车间管理是否合格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您刚才提到我穿白衣服,说我没有油污,难道在您的理解中,车间管理者满身油渍就代表尽职工作?”“那么,还要进行管理培训有何意义?”

  “不如直接去锅炉房找个人来替代?”“作为厂长,你不考虑如何提升生产效率,推动技术创新,却只关心琐碎之事,连我这个学徒都觉得你丢人。”

  秦风话音落下,古平、徐过海等人自不必说,连原本皱眉的杨满仓也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冯德全之前的偏见此刻也被秦风犀利的反驳所冲淡。

  单看这位年轻人刚才掷地有声的反问,就足以证明他的不凡。“今天第三更,厚着脸皮求自动订阅,质量保证!”

  第十二任厂长为了挖角秦风,下了很大的赌注,希望能突破一万次订阅。“嗯。”

  “你,姓杨的,你的胆子不小!”“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你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对我说话?”眼见秦风的话语让杨满仓的眼神都起了微妙变化,冯德全顿时慌了神。

  面对冯德全严厉的质问,秦风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待冯德全吼完,他缓缓开口:“你既无用人之能,又缺乏识人之明,不懂容人之量,我又怎能按常理与你对话?”

  “难道你要我见到你就跪下来磕头?”“蛮子帝国早已覆灭,我们炎国可不是那般礼节!”“你……”冯德全气得全身颤抖。

  然而,秦风并不在意,既然开口,就是要让冯德全心服口服。“指责我无所事事尚可,但衣服干净也能成为你攻击的借口,这算什么?”“你知道管理的意义,知道动脑与蛮力的区别吗?”

  作为车间主任,我所负责的是制定生产计划、分配任务以及监督产品质量……这些我早已安排妥当。就算我现在正在享受早餐,或者今天不来,又有什么影响呢?”“哦?你无能,却想拖累整个工厂的人都忙碌不堪?”“—领导者无能,足以拖垮三军,这话你听说过吗,你这个蠢货!”“说实话,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坐上副厂长的位置的!”

  面对厂长,你在我这个车间主任面前炫耀你的勤奋,如果每天都毫无头绪地疲于奔命,如同一条狗般,你居然还认为自己很光荣?这样下去,你需要多厚的脸皮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记住,贤者用人的长处,人人有用武之地;忌妒别人的优点,是你自找苦吃。"秦风的话一落,现场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大家被他的大胆言论所震撼,一方面惊叹秦风的勇气,毕竟他是在公开场合斥责副厂长。另一方面,他们被秦风新颖的思维方式所吸引,毕竟以前从未有人如此清晰地阐述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的区别,否则大领岛也不会被冯德全的思路所误导。

  “哈哈,太棒了,真是妙不可言!”“说得太对了,任人唯才。”

  刘峰,第二轧钢厂的厂长,跟随翻砂厂的货车而来,最先从秦风那震撼人心的反驳中回过神。他挤入人群,仔细打量秦风后,开口邀请:“小童志,跟我走吧!”“跟我去第二轧钢厂,像你这样的瑰宝,别说早餐时间,就算是三餐让我妻子为你烹饪也毫无问题……”

  “对了,小童志,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峰,第二轧钢厂的厂长。”听到刘峰打算带走秦风,本还在担忧如何为杨厂长解围的杨厂长,此刻见状,立刻急了,顾不得后果,站出来挡在秦风前面,并推开刘峰,说道:“刘疯子,你别太过分了,我告诉你!”

  “秦风是我们厂挖掘出的人才,跟你二厂有何关系?最好离他远点!”“我警告你,这里的工作岗位是我特批的……”

  刘峰对杨厂长的反驳毫不在意,他今天的到来是有备而来。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直接忽略了杨满仓这位老对手,继续对秦风说道:“小童志,不,杨兄弟,恐怕你还不知道……”

  "你的模具需求原本在我的翻砂厂,我已经命令翻砂厂按你订单量的两倍进行生产,确保供应充足。"  "而且只要你现在同意,我就立刻安排人员腾出车间给你使用。"

  "不仅如此,我整个二厂的所有员工,无论职位高低,你都可以随意挑选。"  "当然,如果你想要带走车间的老员工,我也可以安排,他们不是都说只是临时工吗?只要带到新地方,我当场就给他们转正。"

  "还有,只要你开口,我刘疯子说到做到,绝无二话!绝不会像杨满仓那样处处刁难你。"  听到刘峰的话,杨厂长真的感到无比惊讶。之前秦风有任何困难,他从未找过刘峰。

  结果短短几天,竟然有人给秦风制造这么多麻烦,让他始料未及。

  "冯德全!"  杨厂长说着,完全不顾场合,扬手用力扇了杨满仓一记耳光。接着,还不解气的他又踢了一脚。幸亏他今天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刘峰以为杨满仓是在耍花招,他不管不顾,见秦风还是摇头,便挥手示意。随后,在南易的带领下,十几箱食材被抬到秦风面前!

  刘峰走上前,打开箱子,看着秦风,说:"杨兄弟,你看,这是我厂的大厨南易师傅一大早就为你准备的佳肴!"

  "只要你点头,我向你保证,哪怕我自己饿死,你每天的伙食也绝不会缺少肉食……"大领岛这时开口,也走上前来,先审视了一下那一袋袋羊肉和鸡蛋,然后重新打量秦风,对他今天的转变深感意外。

  "那是当然,我刘疯子请师父,诚意十足!"  "更何况,像杨兄弟这样的才俊,放在你这里简直是明珠蒙尘。"  刘峰说完才发现开口的是大领岛,连忙收敛笑容,走到他身边道歉:"对不起,刚才没听到您说话,真是疏忽了!"

  大领岛并非不了解刘峰,他直接揭穿道:"别装了,我看你压根就不希望见到我。你以为我能相信你突然改变主意?"  "你这么处心积虑,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你的念头?"  杨厂长也连忙附和:"没错,他还想挖我厂的人才,刘疯子太过分了,大领岛,您得帮我主持公道!"

  十二厂长为了挖角秦风,下了重大的赌注,试图打破现状。而大领岛直接打断杨厂长的话,质问道:"看看你这厂子风气有多恶劣?"

  "有些人自视甚高,事情做得少却只知道炫耀威风,还阻挠真正想做事的人,这叫什么道理?"  "你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你的失职……"

  冯德全在地上,先前被杨厂长痛打后还在挣扎,听到这话,他立刻停止了动作,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冯德全作为老油条,怎会不清楚接下来等着他的惩罚?

  刘峰听到杨满仓被责备,却露出喜色:“没错,失职,严重失职,应该给予严重警告!”随后,大领岛斥责了刘峰,转向秦风说:“一切取决于小杨同志的决定。”

  全场的目光,无论高低贵贱,瞬间聚焦在秦风身上。然而,秦风并未因此而慌乱。稍作停顿理清思绪后,他缓缓开口:“刘厂长、何副厂长,感谢你们,如果没你们,我今天会很无助。”

  说完,秦风深深鞠躬,表达真心的感激。对他来说,锦上添花易,因为那意味着未来已定。

  看着刘峰欲言又止,秦风连忙打断:“去哪个厂的事,大领岛、刘厂长、杨厂长,能否先看看我的车间?眼见为实嘛,大家既然来了,正好一起看看我们的成果……”说完,他挥手示意邱大力等人搬走原料,然后邀请他们参观。

  秦风的建议立即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赞同,包括大领岛也欣然接受。他今日来访的目的本就在此。

  然而,大领岛刚看了几道工序,期待便被无数疑问取代。当他亲眼看见成品和精确度时,脸上只剩惊讶!

  秦风:我为龙,手下自然皆是龙之子

  "难以置信,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小杨同志,我记得你车间里不是有很多临时工吗?为什么我没看到一个?"  "难道你另有办法,找到了熟练的老工匠?"

  "……"

  "而且,你是如何做到让每把千分尺都保持这样的精度的?"

  大领岛连续抛出几个问题,秦风在讲解工序的同时也暂停了下来。他手指一圈,回答道:“就是这些!他们从早到晚……”

  "除了我师父,一个五级钳工管理的一线外,其他两条生产线的组长都比我多学了大约半年钳工技术。"两位厂长——刘厂长和杨厂长几乎同时质疑。他们都是从一线晋升上来的,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了。

  秦风工人们的技艺和熟练度明显超出了临时工的能力范围!达到这样的水准,每个环节都需要熟练掌握,至少需要五级以上的中级技工。“怎么会不可能?”秦风反问道,眼神在几位厂长脸上扫过,接着说道:“对于不断重复的工作,只要愿意专心学习,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不认为世上有所谓的废物,如果有,也只是因为懒惰或尚未陷入贫困。”“况且,他们以前只是缺乏机会,而非愚蠢。”“现在我给他们这个机会,还提供最好的福利待遇。”

  “作为回报,他们在各自岗位上尽职尽责,这难道不应该吗?”说完这些,秦风注意到大领岛等人正在深思他的言论。

  他不再理会,转向忙碌的工人们,大声说道:“大家闻到肉香了吗?”“这是刘厂长从第二轧钢厂带来的,一会儿完工后下班,大家可以每人带一份回家,让家人尝尝。”

  “对,对!”刘峰立刻附和:“杨兄弟说得对,大家尽管放心享用,到时候你们跟我去二厂,我保证天天让大家吃到荤腥。”

  工人们听到这话,满脸笑容。而一旁的杨厂长则是表情扭曲:“刘疯子,能不能别张嘴胡说,谁要去你那个二厂?”“这些都是我们的工人,我们厂里有的是肉……”杨厂长还想说什么,却被大领岛示意安静。

  随后,大领岛转向秦风,问道:“小杨,你刚才说什么?‘完工就下班’?”“你下午不打算开工了吗?”“不,不是这样。”秦风回应,先看了一眼远处像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的冯德全,然后继续道:“总仓库告诉我,因为我这个破车间浪费材料,原料供应已经被切断了。今天的材料就是之前剩下的,否则上午都无法开始生产!”

  ...

  秦风:我为主龙,手下自当龙飞凤舞

  大领岛虽然脾气好,但养夫的手段也不容小觑。这次听完秦风的话,他却直接勃然大怒:“胡闹,简直是瞎指挥!”

  "杨满仓,如果你实在无法管理红星轧钢厂,就直说吧,我可以另寻他人接手。"  "十分钟后,小杨那边需要的材料要是还没有到位……"

  "保证到位,一定会到位。"  话音未落,杨厂长已转身飞奔向车间门口。离开前,他回头恳求大领岛:"大领岛,你一定要帮我盯着刘疯子,别让他把小杨抢走……"

  面对杨厂长的要求,大领岛只冷冷回应一个字:"滚!"

  ...

  "小刘、小易,你们放宽心吧!"  "让那小子跳来跳去这么久,今天就是他的末日了……"

  同一时刻,第四车间内。

  马满囤不屑地说道,一边侧头等待现任主任为他点烟。尽管他目前处于停职反思阶段,但主任的位子却实实在在坐着他。无论是易中海还是现任主任,对此都没有异议,因为他们都知道马满囤背后有生产副厂长冯德全撑腰。

  "马主任,您说的可是真的?"  易中海表面上笑容满面,心里却在暗骂马满囤的小易。紧随其后的刘海中并未因年纪小就被叫作小刘而尴尬,因为他早已习惯。

  接着,他开始倾诉:"你知道吗,那小子现在在厂里横行霸道,连我儿子和儿媳都没地方住了……"然而,这话刚落,马满囤就皱起了眉头。他吐出口烟雾后,训斥道:"小刘,你说什么呢?"

  "说我骗你?"

  "我哪有时间干那种事?"

  看着刘海中连连道歉,马满囤才转移话题,问道:"知道今天厂里来了谁吗?冶金口的大领岛,我姐夫已经去了,还有秦风那满车间的临时工,你们觉得今天那小子会有好果子吃吗?我姐夫告诉我,他不仅打算让秦风完蛋,连……"说到这里,马满囤想起了姐夫的警告,顿时打住了。

  但现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刘海中和易中海惊讶地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期待和一丝兴奋。昨天针对秦风的计划并未成功,他们一家也受了不少嘲讽。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曙光,怎能不感到暗爽?

  ...

  "马主任,我现在也在第四车间了,以后就要仰仗您的关照了!"

  “略表心意,请您务必收下。”易中海笑着说道,随即递给马满囤装有三个月薪水的信封,丝毫没有因为之前被唤作“小易”而流露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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