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郭开查案
众人正在商议,在外放风的朱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不好了,又有大队赵军向这边开来,看起来足有数千人。”
众人惊疑不定,公主拔出弯刀,就要往前冲,李左车冷静道:“前番来的赵军明摆着是暗袭,表明对方必然不敢明目张胆攻杀我等,如今大队人马旗帜鲜明而来,想来不是冲着我等。”
虽然如此,为防万一李左车依然分派众人做好防御。过了半刻,两骑如飞而来,当先之人遥望李左车提了长剑站在道旁,高声叫道:“前面可是少将军吗?”
李左车定睛一看,马上之人正是赵葱。李左车对赵葱颇有好感,扬声叫道:“正是李左车,公子何往?”
赵葱见果然是李左车,缓辔而来,远远的跳下马。
李左车虽有疑虑,见赵葱一人轻装而来,便迎了上去,身后众人依然做防御之势。
此时地上血迹未干,大战痕迹一目了然,赵葱见李左车虽向自己迎来,身后之人依然隐伏,心知李左车对自己依旧有戒心,便把长剑接下挂在马鞍旁,缰绳丢给了从人,一人而来。
来到近前,赵葱对着李左车深施一礼道:“大王闻少将军前来,特遣葱相迎,城门口闻听有人被伏击,深恐是少将军遇袭,急急调了城卫军前来相助。”李左车也向赵葱深施一礼,并不答言。
赵葱环视周围,诧异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伏击少将军。葱必禀明大王,严查此事。”
小姑娘和公主等人在大梁之时就与赵葱相识,对此人甚有好感,见他前来相助,纷纷从隐蔽之处出来相见。
张良步到赵葱面前道:“武安君为赵国守卫边疆,少将军在邯郸被赵军袭击,公子若是没有交代,只怕寒了边军之心。”
赵葱与李左车相交虽短,深知李左车与武安君一样对赵国十分忠心,虽见李左车遇袭,并不担心他生出二心。想不到韩国张良也在此处,若是张良出去宣扬武安君在赵国地位不稳,只怕弱了赵国在列国的气势。赵葱叹道:“让子房见笑了,赵韩本是一家,今日之事我王必定严查,还少将军一个公道。”
赵葱引李左车等人入邯郸,遣了随行军队各自回营,亲自送李左车等人入武安君府邸,然后入宫向赵王复命。
赵王偃颇为信任武安君,只是武安君过于忠直,在许多事情上不肯屈从赵王之意。赵王偃继位之后不过一年,不顾群臣反对,欲立歌伎为后,武安君为此多次上书阻止,让赵王偃难以下台。因此赵王偃表面上对武安君逐渐冷淡,希望可以迫使武安君向自己示弱,想不到武安君不管不顾,我行我素,让赵王偃十分难堪。
赵葱出使大梁之后回到邯郸,向赵王极言李左车在列国重臣面前如何受尊敬,如何尽力为赵国争取利益,又赞扬李左车见识非凡,实在是赵国军中难得的后起之秀。赵王偃本欲缓和与武安君的关系,又爱李左车之才,因此命赵葱关注李左车一举一动,定要让李左车为自己所用。因此李左车还未到邯郸赵王偃就遣了赵葱在城门口迎接,指望以此打动李左车之心,谁料李左车还未到邯郸就被赵军伏击。
赵王偃在宫中只等李左车来拜,连赏赐的财货都准备好了,想不到赵葱一人入宫,备说李左车在邯郸城外被袭击之事,赵葱不敢说袭击之人用的武器是赵军装备,只说对方有上千人。
赵王偃气得一脚把面前的桌案踢飞了,桌案上的竹简散落一地,赵葱吓得一缩脖子。
赵王偃吼道:“给我查,到底是谁敢在寡人面前暗算武安君之孙,三日之内必须查清。”赵葱领命而出。
赵王退入后宫之后犹自愤恨不已。赵王偃自知得位不正,真正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郭开,可是郭开并无才能,危亡之时难以依靠。庞煖虽然可靠,到底年老,也不知能辅佐自己到何时。武安君虽不肯迎合自己,但心系赵国,只要自己一天是赵王,不用担心武安君有异心。春平君虽被自己罢黜,在赵国宗室之中甚有威望,对自己也是阳奉阴违,一旦有机会便会夺位。便是那看起来忠心耿耿的赵葱,到底是宗室重臣,在关键时刻到底站在春平君一边还是自己一边都很难说。
赵王思来想去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和武安君拉近关系的机会,居然就被破坏了。赵王偃自己心中有数,赵葱虽没有明说,袭击李左车的必然是赵军成建制的部队,在邯郸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没有几个,只希望这人不是郭开才好。
想到郭开,赵王心中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已经把相邦之位给了郭开,他却只想着贪赃枉法,若不是自己实在没有可信任之人,王后又极力为郭开说好话,自己就该换个更有能力的相邦。
此时娼后闻赵王怒气冲冲回到后宫,匆匆赶来,见赵王犹自怒气不息,连忙解劝。
赵王把李左车遇刺之事跟娼后诉说一遍,说完了还是气哼哼的。
娼后听完了一笑道:“臣妾恭贺大王!”
赵王偃一愣道:“李左车在寡人眼前遇刺乃大大不妥之事,你为何祝贺寡人?”
娼后盈盈一笑道:“大王可曾听闻邯郸街市传言,如今武安君声势之隆,远在大王之上。邯郸之民只知有武安君,有几人把大王放在心里。长此以往,这赵国到底是大王的还是武安君的?”
娼后见赵王偃不以为然,续道:“我听公子葱所言,在大梁之时全靠李左车与列国交通,列国对李左车之敬意远远超过公子葱。大王试想,公子葱乃是大王派到大梁的使者,在列国眼里毫无分量。那李左车不过是武安君之孙,气势却远远盖过了公子葱的,可见在列国眼中,大王的分量还比不上武安君。”
赵王偃悚然,他只想到李左车作为赵人为赵国带来了利益,未想到李左车并不是自己派出去的,却俨然成了赵国的使者,列国对自己和武安君的态度,果然大大不妥。
娼后见赵王偃意动,趁势说道:“李左车作为武安君之孙交通列国,从未向大王禀报,其人之心到底如何,大王还需谨慎。”
赵王偃犹豫半晌道:“武安君之心,寡人素知,李左车所为或许有所不妥,不过武安君忠于赵国却是毋庸置疑的。”
娼后道:“武安君久在北地,深得人心,便是邯郸城中,心向武安君之人也不在少数。或许武安君并无反叛之心,若是武安君被部下裹挟,大王不可不防。
这李左车如此年轻,就能在列国之间左右逢源,臣妾听闻便是秦王政,对李左车也是十分礼遇,就算武安君无心反叛,李左车之意若何,大王可知道么?”
赵王偃点点头,原来吕不韦忌惮李左车为列国所重,又积极推进合纵之事,在大梁之时就派人四处传言秦王政对李左车十分欣赏,大有拉拢重用之意,不到一个月传言已经传遍列国。此事赵王偃也有所耳闻,只是赵王偃思想李左车不过十六七岁,能有什么异心,因此并不在意。如今此话由娼后口中说出来,赵王认真思索一番,觉得娼后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李左车对自己有异心,难免影响武安君,此子对自己是福是祸,还真是说不清。
娼后又道:“如今正是李左车春风得意之时,在邯郸遇刺正好警告他一番,让他不敢过于放肆。大王正好借此机会离间武安君与春平君的关系,让二人相互制衡,到最后都为大王所用。”
提到春平君,赵王偃又是一阵头痛。当年信平君有大功于国,却与春平君来往密切,自己不得已罢黜了信平君,引得朝中群臣十分不满。这几年春平君表面上深居简出,实际不断拉拢军中大将,对武安君也是颇多拉拢,赵王也十分忧心。若是能引得春平君与武安君为敌,对自己自然是大大有利,只是思来想去春平君完全没有立场去袭击李左车。
娼后看出了赵王偃的顾虑,乃道:“此事若是由赵葱去查,自然查不到春平君头上,若是由相邦去查,想查谁查不到?”
赵王偃闻言大喜,郭开跟春平君向来不合;栽赃陷害阴谋诡计郭开又最是擅长,此事交给郭开去办最是妥当。于是赵王传旨让郭开严查李左车遇刺之事,限三日内必得给李左车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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