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断指
楚梵朝着商亮大喊道。
“亮子！快带着春喜跑！”
“快！”
商亮伸手拉着春喜刚要走，却突然感觉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梵……梵哥。”
商亮抬起头，眼神恐惧的看着楚梵。
楚梵将他拉了起来，用力拍了一下商亮的肩膀。
“春喜就交给你了！”
然后转身朝着煞冲去。
商亮咬着嘴唇，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公子，千万要小心啊，我们等你。”
就在楚梵转身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他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
“我现在究竟是幽煞，还是楚梵？”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困惑。
一边是幽煞的冷酷与无情，一边是楚梵的善良与正义。
他在这两种身份之间徘徊，仿佛迷失了自己。
楚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专注于应对眼前的危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一定要给春喜和商亮争取逃跑的时间！”
问题是，现在的楚梵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拖住煞呢。
也许只有拿命去拼了。
煞猛挥一拳袭来，楚梵竭力闪身避让，没有了暗卫的牵制，再加上体力不支，他的步伐已经开始踉踉跄跄。
煞紧接着又一拳猛砸过来，楚梵只能用双剑交叉抵挡。
但这一击威力巨大，直接崩断了楚战送给他的剑，煞顺势飞起一脚，将楚梵踹飞出去，楚梵当即口吐鲜血，飞出数米之远。
楚梵强忍着剧痛，用剑撑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这一脚怕是断了好几根肋骨吧。”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看样子情况远比断肋骨要严重得多。
两道身影吸引了煞的目光，正是逃跑的商亮和春喜，楚凡眼看不妙，忙朝着煞艰难的走去。
楚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喂，看这里！”
楚梵用尽力气朝着煞喊道。
煞转头瞥了一眼楚梵，怒吼一声，突然又转过头去，口中凝聚起能量，一个绿色的火球如炮弹一般朝着商亮和春喜二人疾速飞去。
楚梵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
“不要！”
但为时已晚。
“轰”的一声巨响。
商亮和春喜二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们的身体颤抖着，身上燃烧着诡异的绿色火焰。
火焰如毒蛇般缠绕在他们的身上，贪婪地吞噬着他们的衣物和皮肤，所到之处，冒出缕缕黑烟。
楚梵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地破灭，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想要冲向商亮和春喜，却又无力迈出那一步。
此时，煞发出一阵嘎嘎的声音，不知道那是笑声还是别的什么。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楚梵的心头，春喜那灿烂的笑脸和小乞丐充满信任的眼神的托付，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眼前不断放映。
“梵哥，咱们喝酒去啊，梵哥我帮你……”
商亮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然而他却已经躺在了地上，身上燃烧着绿色的火焰，生命消失殆尽。
商亮对于楚梵来说，不仅是朋友这么简单，更是他生命意义上的第一个挚友。
“我...要....你...死！”
楚梵的怒吼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他的身上散发着猩红的杀气，如烈焰般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楚梵的眼神犹如恶鬼一般，充满了狰狞和恐怖，死死地盯着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煞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息吓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咔吧”一声。
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寂静。
楚梵右手无名指上的黑戒突然碎裂，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下一刻，楚梵的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
“ 罪孽深重.....
轮回九转......
业障缠身.....
不得超生.....
洗清罪孽.....
斩断业障.....
罪孽散尽.....
魂归本心..... ”
“贫僧愿以灵魂献祭，施展轮回断罪术，阿弥陀佛。”
楚梵双手紧紧抓住头，手指用力地按进头皮，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轮回往事如汹涌的潮水般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涌现。
煞察觉到那股如泰山压卵般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他稍稍定了定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忌惮，看着楚梵。
随后，他张开嘴巴，汇聚起绿色的能量，汇聚一颗绿色火球，朝着楚梵疾速射去。
楚梵目光坚定，死死地盯着煞，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它。
他凝视着右手的无名指，眼神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他举起左手的长剑，用力一挥。
右手无名指应声而断，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痛苦哼声，断指掉落在地，鲜血如红线般滴落。
楚梵斩断右手无名指。
随即向后一跃，躲开了绿色火球。
一阵异样的感觉袭来，楚梵低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这是……
右手从断指处开始龟裂，仿佛蜘蛛网迅速蔓延，已经爬满整个手掌，碎裂的皮肤如破碎的瓷器般散落，伴随着丝丝鲜血，触目惊心。
楚梵凝视着龟裂的手，低声呢喃着，仿佛在向命运发问。
“终究是逃不过轮回吗？”
不过，楚梵感觉体内的力量似乎正在一点点恢复，他抬头冷冷地盯着煞，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此时，煞挥舞着利爪，如疾风般扑向楚梵。
楚梵将剑扔向冷玉，插进她身旁的岩石，剑身微颤。
抬起伸出左手，对着煞，他的手掌中闪烁着黑紫色的光芒。
“幽冥灵柩。”
一股黑紫色的能量，将煞笼罩在其中，煞在能量中挣扎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压缩。
楚梵的手掌慢慢握紧，变成了拳头，随着他的动作，煞的身体逐渐消散。
“嘭！”
化为一摊绿色的血雾，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转身缓慢地朝着商亮和春喜的倒下的方向走去。
此刻，楚梵的身躯也已布满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每迈出一步，便有碎片从他身上剥落，飘散在空中。
一阵微风拂过，在皎洁的月光下，这些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飞舞着。
它们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楚梵生命的残片，随着风的吹拂渐渐消逝。
楚梵低声喃着。
“爹.……”
“娘……”
“你们听见了么……”
微弱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回荡，仿佛是楚梵破碎的灵魂发出的最后叹息。
漓江城，将军府。
刘蕊在院子中，手中的茶杯忽地坠落，摔成满地碎片。
“梵儿……”
不知为何，她心中猛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楚梵遭遇了危险。
深夜，营帐内烛火通明。
楚战正与几位副将围坐于地图前，商议着军情。
忽然，他眉头紧蹙，捂住胸口，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身旁的副将发觉了他的异常。
“将军，您怎么了？”
楚战摆了摆手，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他的声音略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无妨，只是心口忽地有些刺痛。”
“求援的斥候，再增派几人，务必将消息传递出去，否则漓江城难保！”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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