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虫皇终将陨落，历史走向新的分支

当螺丝咕姆将在模拟宇宙中截留的信息片段放出之后，这段信息变得绘声绘色起来，监测时截取下来的片段倒映在一众天才的视野里。

  而在蓦然间，同谐希佩降临的那一刹那，尖锐的笑声骤然爆发，撕破了天才们理智的界限。

  在战场的角落，在便于看戏的荒凉地带，阿哈的皮球和扑克抱在一起，祂在江余身旁不断拍手，笑成一团。

  突兀的狂笑撕破了冰冷的战场和宇宙的群星，跨越信息模型的限制如同上万次同时响起的呼啸盘旋在天才们的头脑中，即便是他们生来聪慧，被博识尊赐福过的大脑，也无法在这一刻维持理智，思维和意识在笑声中逐渐迟缓......

  伊莱狄希纳，繁育星神的诞生和陨落之地，神战已经打响，希佩来到阿哈身旁，听到这位拉来阿基维利的星神发出畅快的声音：

  “噢，集群星之母！”阿哈开始夸夸，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中，祂的话让天才们产生不适，“只要你想做的事情足够好玩——哪怕是接力棒游戏！局势瞬息万变，上一次我们还在洽谈，下一次太一就变成了你。惋惜...我的老朋友！但祂使你看上去更*好*了。”

  阿哈的声音落在天才们的耳中变成了狂笑和癫狂的呓语，他们无法理解神的语言，只能从字里行间之中抠出一丁点儿能够理解的信息，并将其装在那在笑声中愈发混沌寡智的头脑中。

  阿哈似乎意有所指，但没人知道祂究竟做了些什么。

  天才们努力重新打起精神，做好了随时切断会议室的准备。

  当阿哈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眼前的事件便变得扭曲起来，物体开始融化，变成混合在一起的油漆状，连同自己也落入了这个大染缸中，变成了阿哈手中笔刷上的颜料，在一尊庄重的石膏像上做滑稽的装饰。

  当阿哈声音消失的时候，他们的眼前便光影暗淡，出现无数不断跳动的抽象线条，诡异又轻快的乐声在意识深处开始合奏，色彩缤纷的线条随之舞动，于是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想要跳起舞蹈。

  “我们应该在现在切断连接了。”阮·梅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此刻带着股奇怪的震颤，仿佛和另一个她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斯蒂芬·劳艾德：“......”

  “肯定。”螺丝咕姆的声音也响起了，这位天才说话时那特有的簧片震颤声正逐渐变得尖锐起来，但在下一个瞬间又变得暗哑难听，紧接着再一次升高音调并带着撕裂耳膜般的声响，仿佛尖锐的锥子正在铁片上摩擦，“监测距离太近了，我们正在受到...&（星神信息模型的...*@*）响。”

  “不可能！”黑塔的声音响起，“现在正在最关键的时候呢！”

  这位天才女士的眼前是随意勾勒的涂鸦，但她仍旧在那些涂鸦中找到了一些东西，伴随着耳边环绕的啸叫，迟滞的思维正在努力的运转，她在驳杂的线条之中找到了正在行动的轮廓，于是眼中露出惊喜的光，高声喊道：

  “快看！）！*里珀举起了祂的*@（*）子！”

  黑塔兴奋地和同伴们指明她的发现，但当她将话说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些难以听懂的混沌音节。

  【那庞大的剪影在巨大的恒星下只有轮廓被勾勒清楚...祂腕处的琥珀被怒气所聚集！它们震动、跳跃！其轨迹如正指挥巨大的石杵巨锤——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在江余的视野中，还有更多，更多的剪影出现在琥珀身后。】

  【令宇宙震颤的声音正在轰鸣，它没有传播出去，只是在附近生灵的意识中响起，在诸神和江余的思维中翻滚。】

  【祂的巨锤落下，震慑大地的并非巨响，而是锤下之物毫无声息的痛苦呜咽；紧接着江余听到了其他的声音——笑声、万众声音的合奏、还有更多的，宏大、复杂的声音。】

  【江余的到来似乎没有给众神之战带来任何改变，但他感到满足。近距离地体会神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参与其中，他为这些前所未见的场面而感到满足。】

  【江余环顾四周，他看着阿哈和阿基维利，又在笑声中转移视线，他盯着希佩看了许久，要将手中的拼图碎片还给祂，祂拒绝了，并将那碎片送给他，三面的母神投来温和的注视，合奏的乐声在这一刻逐渐柔和起来，仿若丝带般抚过少年的头顶。】

  【江余露出笑容，神明们正如他想的那般友好，这种友好并不仅局限于阿哈和阿基维利身上，少年再次转头，看向这残破战场的其他地方。】

  【秩序·太一消失了，不知何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尊古老且庄重的神明不知何时消失在了战场中，维护秩序压制灾厄是祂“职责所在”，祂或许总比其他星神忙碌。】

  【琥珀的光芒在眼前闪过，吸引了江余的视线，澄澈的灰色眸子中倒映出那庞大魁梧的神躯，巨人的身躯中迸发出世界的火光，祂缓缓拿起了自己的锤子。】

  【在巨锤下方，繁育·塔伊兹育罗斯摇摇欲坠，祂的甲壳破裂，鲜血喷发，祂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感受到“繁育”正在被稀释，像是彩色墨水在海的咸味里散开，碎壳，躯体和心脏正在逐渐被抽离，“生命”距离塔伊兹育罗斯愈发遥远起来，“繁育”正在被稀释，“集群”的力量从崩解中逃离，更多或暴虐或冷静的力量参与其中，“繁育”清晰且明确的意识到自己的“死亡”正在发生。】

  【祂恐怖的尖牙和触角轻轻震颤，在巨锤上掀起的怒气风暴中，原初之卵从祂脚下逃离，并在离开祂躯壳时立刻死去。壳褶和神音的颤抖在彩色血液四溅下被掩盖，祂的汁液涂裹大地，盛大的分娩于热烈的死亡中发生——在众卵禁忌，欢欣的逃散中！】

  【在蓝绿色的月亮下——光辉渐褪，祂仿佛...正在陨落。】

  【但在蓦然间，消亡停止了，催动塔伊兹育罗斯登神的仇恨与孤独在这一刻迎来热烈的爆发，虫皇的眼睛锁定了一个渺小的目标，一个在众神之中显得微不足道的存在，祂似乎在这一刻被点燃了极端的怒火，一场临死前的反扑，祂将仅余的所有力量都运用在这次冲锋当中，瞄准了江余。】

  【阿哈第一个发出惊叫，在彩带纷飞中发出呼啸：“快阻止祂！”】

  【众神立刻采取行动，但似乎为时已晚。】

  【江余来不及躲避，眼看着尖锐的獠牙刺穿自己的身躯。】

  【T……%（*A）A（（*  %……T（*S（D_(&YSA((*D)_W((..】

  【......】

  【............】

  【..................】

  【塔伊兹育罗斯死了。】

  【繁育的命途被燃烧殆尽。】

  【与虫皇和祂所执掌的权能连接过深的一切，都在不到0.01毫秒的短暂一瞬蒸发殆尽。】

  【寰宇蝗灾什么都没能留下，哪怕一丝象征着它曾存在过的余烬都没有。】

  【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思维上。】

  【棱角分明面孔倒影不出色彩，寒气逼人的冠冕当中，祂找不到任何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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