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避难将军府
“叔叔大人快来吃饭!”她替他盛了汤,又献殷勤的拉开凳子,请荣灿坐下。
荣灿剑眉一挑,睨着她芒寒正色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你干什么好事了?”
淮子琢使了个眼色,下人尽数退下带上了门,此时她骤然换了副面孔,委屈巴巴看着荣灿:“我把画岑杀了,画家现在鸡飞狗跳,听说已经勾结江淮两河盐运使调度了几百侍卫,准备弄死我…叔叔大人救命!”
淮镇剑眉一抖,睨着她:“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顶风作案?谁叫你私自杀人的?伸出手来!”
淮子琢一愣,却立马乖乖伸了手去,不想荣灿竟然抓住她的手毫不客气‘啪啪’打了几下。
这下她是真的哭了,眼泪鼻涕的,好不可怜。
见她真疼哭了,荣灿也停了手:“尸体在哪?”
“城外乱坟岗…”
“近几日你就乖乖住这儿,大门以外就是禁地,可知?”
淮子琢还能不知道?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听荣灿这口吻,她食欲大动,也不装了,擦了擦眼泪自顾自坐下来大快朵颐。
“将军府有几条暗道?”她边吃边问。荣灿脸彻底黑了黑:“两条。”
“大人你怎么不吃呢?不好吃吗?”她吃了一半见荣灿只吃了几口,故而问。
谁知荣灿此时似笑非笑道:“我吃什么,气都被气饱了。”
“气,谁敢给你气受?她活的不耐烦了?”
“本将军险些被人以区区两万两给卖了!”
淮子琢嘴里叼着的牛肉‘啪嗒’掉桌上。她谄媚笑问:“是吗?竟还有这样的事…真是稀奇啊。不过我想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那些无知小民计较的,对吧?”
荣灿睨着她,叫她食不知味,干脆她心下一横:“没错,那个无知小民正是我,请大人责罚…”
“手,伸出来!”荣灿冷冷又道。
淮子琢心下一冷,暗道这爷们真记仇,芝麻绿豆大事还得打一顿,可也不敢不听,只乖乖将手伸过去,谁知荣灿握住她的手轻轻呵了口气。
“还疼吗?”
“当然疼啊,你的手力量多大,我的手那么嫩那么软,怎么能承受呢?”她说的恬不知耻。
荣灿放开她的手,拍了拍身旁凳子:“坐,有事问你。”
淮子琢暗暗回忆一遍,放心大胆坐了下来。“你对皇三子是何感情?”
荣灿凝着她,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本来还以为是个多了不得的事呢,结果就这个,她单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复杂啊,我拿他当哥们他却想跟我生孩子…哎。”提起这个问题,她头就疼。
“…你既知晓他对你感情那你是怎么想的?”荣灿又问。
“头疼,没法处理。时哥哥不仅固执,而且很没安全感。我与他说话得小心翼翼的,心累。”淮子琢叹了口气,“其实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变了。也可能他一直这样,是我没发现罢了。”
“那你喜欢他么…?”荣灿小声又问。
淮子琢纠结会:“其实时哥哥人生的好看,家庭背景也好,未来发展前景也好,只不过吧,我与他一起就像…就像跟刘二宝一样,没有想象中恋爱的那种心动之感。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占有是自私,是心情的雀跃是肉体的欲望,是恨不得日日见面一见面舍不得分开的。我与他们都不是这种感觉。”
“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荣灿微微红了脸。
淮子琢这个始作俑者尚未自知,反而哼道:“爱是怎么做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教人死生相随,爱是一种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试过以后不醉不归…”
荣灿微红的脸骤然又黑了:“你平时亦是这么放浪形骸的?”芒寒正色的神色,仿佛只要她敢点头他就敢把她毙了的表情。
她谄媚一笑:“这不淮澈娶了个怡红院头牌的媳妇,我耳濡目染学的…”
“借口倒是找的熟练。”荣灿神色松了松。
淮子琢嘿嘿一笑:“叔叔大人今夜跟我换个位置睡吧,智信找的屋子很好,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睡的那间…”
荣灿剑眉轻扬:“你只杀过一人便这样害怕,那你可知我的剑这死过的人不计其数?”
淮子琢脸色霎黑:“呀,是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论仇家,指定你的比我多…”
欲哭无泪,她感觉进将军府也不算上上签。
见她神色骇然,荣灿大笑两声从容离去。
一夜好眠。
天色大亮,小陶竟将广艺给带了进来。二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格外想念。
“你都来了快个把月,怎么不来找我?”淮子琢虽说怪她,可言语间满是高兴。
广艺底垂着头,竟满脸娇羞:“这不是一直住在三殿下府中,也昨日他才松口主动让我出来多找找你。”
“皇宫里头不好玩吧,规矩多不多?”淮子琢以为她住在宫里,谁知广艺一愣:“圣上一早给三殿下择了住处,就离你的芜家不太远…你忘了吗,他跟你说过的。”
淮子琢想了想,好似是说过,不过她真没在意。
看着广艺扭扭捏捏,淮子琢凑近道:“你绞帕子干嘛?噫,脸怎么红了,生病了?”
外头好像又下雪了,淮子琢以为是天太冷,广艺初来乍到不习惯所以生病了。谁知广艺被她这么一问,脸更是红的滴血:“昨夜…昨夜三皇子他…”
欲言又止。
淮子琢虽平时偶尔说话嘴上没门,可真遇到这事也是愣头青一个。广艺咬牙一跺脚:“他临幸我了…”
广艺小脸彻底红透,像熟透小龙虾。淮子琢闻言大笑:“哈哈哈,原来是这事,恭喜恭喜啊!”
“嗯,昨夜三皇子也问了我那事,我本以为他会嫌弃我,谁知道我与他说过之后他反而宽慰我…”
淮子琢一愣:“呆子,你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广艺点头,淮子琢虽觉得不妥,可既然说了那也没办法。
得知广艺不是生病,二人高高兴兴到院中采梅。广艺搂着个瓷瓶,淮子琢折了往里头放。
不远处看到荣灿一身戎装,领着个熟悉的人走来。淮子琢探头一看,竟是孟旭萍。
广艺先行了礼,淮子琢却直接道:“叔叔大人往哪儿去?”
她一声叔叔,让荣灿剑眉颤了颤,一旁孟旭萍本脸色阴郁,瞬间也松快下来:“恙郡主,你旁边女子又是谁?”
孟旭萍只要看到陌生女的都得盘问。淮子琢也没惯着,扬着头得意道:“我姐们,人家可是三皇子未来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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